每次吵架都像分手一樣難過,可是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我們不是彼此的初戀,卻影響了我?guī)缀跽麄€青春,張晨陽可真是一個厲害的人。
我不知道這是贊美他,還是在諷刺。
有很多的美好的事情,都是我叫他做的,可卻有一些是他自己主動的。讓我最忘不掉的肯定是他主動的那些,那種無意間的感動真美好。
氤氳在內心的歡喜久久不散,甚至蔓延全身。
我們的故事大多發(fā)生在自習課或者手機QQ里,自習課的時候我們幾個人一起聊天,QQ里的時候只有我們兩個一起聊天。
可我還是喜歡自習課的時候,因為那時候我們是面對面的,不像在手機QQ里,我們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我喜歡周末晚自習的張晨陽,那時候的他穿著一身白衣校服,剛從家里來。
他眼神清明,像一潭活水,臉也是白白凈凈的,一眼望去就感覺這個男孩子很干凈。
從內而外的干凈,他長得很高,班上有很多女同學喜歡他,人數(shù)多到我沒有辦法一一辨別,更沒有辦法一一防范。
我們的座位經(jīng)常調換,因為班主任實在是太懶,很少會大調座位,很多時候都是用輪換的辦法。
所以張晨陽在高一那年,一直都是我的前后桌。
我坐在第四組倒數(shù)第三座,他坐在第四組倒數(shù)第二桌。
周末剛到學校的欣喜使得大家都很興奮,直到上晚自習了還是嘰嘰喳喳的。
我自然也很開心,根本沒有辦法投入自習當中。我周圍的同學都聊得開心,我在旁邊愉悅的聽。
他突然戳我的后背,就像之前我一直戳他的后背一樣。
自從張晨陽換到我的后桌之后,就常常戳我的后背,每次被戳我都忍不住翻白眼。
又喊老子干嘛。
張晨陽真的是一個非常能掃興的人,我無聊的時候他不喊我。
等我正開心的和別人打鬧的時候,他卻每次都用筆戳我喊我做啥做啥。
我很多次都覺得他是故意的,看不得我開心。
我回頭繃著臉問他,干嘛!
他滿眼嫌棄,扔給我一盒什么東西。
我還沒看清楚是什么東西,他就一臉高冷的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一臉疑惑轉回身查看那盒東西是什么,那上面赫然寫著臺燈,而且還是粉色的。
我一臉無語的回頭看他,他不理我,我之后轉回頭。
盡管我也滿臉嫌棄,但我的內心是極其開心的,我并沒有叫他買臺燈。
啊,肯定有人覺得我虛榮吧,每次都是他送東西給我,卻沒有見我說過有送東西給他。
怎么可能沒有呢,只是我喜歡把一切美好的放在前面。
就像無論什么東西,我都會先用最好的。
我一直是一個比較可愛的女生,不是我自己覺得的,是別人說的,而且還不是一兩個。
我一直覺得我是一個知性的女孩子,這算自我認識錯誤吧。
我應該萌萌達的面對張晨陽,可我每次都用或是嫌棄或是訓話的語氣對待他。
我憑什么!
好可笑,可笑那時候的自己。
我的風扇是粉色的,衣服是粉色的,床墊是粉色的,好多東西都是粉色的。
當然不是我自己選的,都是我媽媽選的。
我媽一直認為我喜歡粉色,我卻很少在學校里穿粉色的衣服,除了真正初遇他那天穿的粉色外套。
我沒有和他說過我喜歡粉色,我也沒有和他說過我媽老給我買粉色的東西。
看著包裝上那騷包的粉色圖案,我黑線,打開QQ問他,為什么是粉色的。
我剛發(fā)送出去就轉回頭看他,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拿起手機,看了會手機又抬頭看我。
我撇撇嘴,只見他又低頭在手機里打了什么字,我轉回頭看向手機屏幕。
張晨陽在QQ里說,不行?
我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他說的是不行?而不是你不喜歡?
正常的男孩子應該是問你喜不喜歡吧,他呢,他是直接來一句不行?
我覺得要不是長得好看,他估計要一輩子單身了。
張晨陽真的是一個既悶騷又直男的一個男生,不然也不會表面上一臉嫌棄的避著追求自己的女生,卻又反過來和追求自己的女生在一起。
他根本不是不喜歡主動的女孩子,只要女孩子夠主動撩到他絕對不是問題。
我寫這本小說的時候,總是容易發(fā)散思維,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導致現(xiàn)在都沒有什么人看。
我也佛系了。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自然是不敢說不行的。
之前之所以說我老是一臉嫌棄,那也只是在情緒繃不住的情況下。
收到禮物,我的內心自然是歡喜的。
我回了他一句,行。
他久久沒有回我,我又說,我媽也經(jīng)常給我買粉色的東西。
你給我買粉色的臺燈是怎么想的?你是覺得我喜歡粉色?
這回他終于肯理我了,能讓張晨陽主動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而且還是主動送一盞臺燈。
送完東西的他總是一臉嫌棄,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害羞還是怎么的,我想應該是害羞居多吧。
畢竟張晨陽是一個既悶騷又直男的一個男生。
他回我,是嗎。
我說,嗯。
我回頭看他,他看向我的臉一臉莫名。
我真的是好想打他一拳,張晨陽是一個看起來很清純干凈的男生,可是有時候我又有一種錯覺。
他并不是我想得那樣,是一個特別單純的男生。
想來那時候的他也算不上多單純吧,一切都是長得好看所給人的假象。
張晨陽家庭優(yōu)渥,還很小的時候就經(jīng)常和自己的父親參加應酬,就算想要單純,也單純不到哪里去吧。
也許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見識越來越豐富,他的眼睛越來月深邃。
可我知道,那個人給他的影響是最大的,雖然見識也占了一部分。
曾經(jīng)我們走在補課回校的小巷子里時,我們快步走在夜里,我和他說我的充電寶被偷了。
我常常去一個雜貨店充充電寶,去領充電寶的時候卻被老板告知店面夜里被人撬鎖。
店里的所有充電寶都被偷了,只剩下老板用商品蓋住的筆記本電腦沒有被偷。
我可惜充電寶被偷了,可張晨陽卻說可能是老板監(jiān)守自盜。
我被他的言論給震驚住了,作為還沒出社會還是三好學生的我,覺得他的思維好陰暗。
直到上了大學,過了好多年,見慣了社會各種殘酷的我,再次回想這件事。
他是天使,也是魔鬼。
敏感的我,怎能察覺不到他的深邃眼眸,我的所有情緒波瀾起伏,都是因為他啊。
因為他那讓我恐懼的眼眸,深邃得要把人吸進去,有時候又單純得像天使,讓我心曠神怡。
那些年,我愛上了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張晨陽。
那個趁著人潮喧鬧,一臉嫌棄把禮物塞給我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