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庭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手上何田田的資料。
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長得倒是漂亮,模糊的照片也擋不住五官的精致。
賀斌站在辦公桌前,說:“因為之前禿鷹跟蹤被這個男的發(fā)現(xiàn),所以這次我們做得很隱秘?!?p> 易庭思考著禿鷹是誰,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這個女的,叫何田田,資料都在這里了。沒什么特別,一個活在貧民窟的女孩。但是這個男人……查不到?!?p> 查不到?易庭翻開之前手下抓拍下的男人側(cè)臉。
查不到?什么人能查不到……
“他的名字是應(yīng)該假的,要么就是有人替他隱藏了資料……”
“所以呢?”
“現(xiàn)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和上官家應(yīng)該交情匪淺。”
“哦……”
“另外,我們查了綁架當(dāng)天附近的監(jiān)控器,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他們綁了三少爺和這個女孩,去救人的應(yīng)該只有這個男人?!?p> 易庭揚了揚眉毛。
賀斌接著陳述事情的詭異:“我們這三個人,都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也都有手槍……按理說不會三個人對付他一個,都死的?!?p> “別人的槍就不能比你們的好了?別人就不能比你厲害了?”易庭笑了笑,絲毫不介意輸?shù)倪@一方是自己的人。
成王敗寇,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弱負(fù)責(zé)。
菜就去死。
賀斌不答。
他自鄉(xiāng)下出來討生活,來到這里便開始為易家做事,開始在易老爺子手底下,后來是易庭,已經(jīng)十一年了。
身邊的同事雖然有派系之爭,但更多的人是同他一起拼命,一同出生入死,他待他們?nèi)缤值苁肿恪?p> 而在易庭眼里,他們不過草芥,或者是幾條狗。
死了,也就死了。
他賀斌在他眼里是不是也這樣?
來日他意外喪命,易庭與別人提起時,是不是也這樣無所謂的語氣?
或者在他尸體上踢上一腳。
縱然心中波瀾翻涌,賀斌面上卻一副無動于衷的表情。
他還有一件事沒有說。
“昨天墨城的人傳來消息,說三少爺離開了,今天回到龍城了?!?p> “回來了……”易庭皺起眉,聲音逐漸小下去。
“回來了……”他心里像是堵著一口氣,翻來覆去。
易庭輕輕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
“因為回來之前他特意跟老爺子說了,監(jiān)視的人便不好輕舉妄動,倘若有人保護著他,容易暴露?!?p> “哦。你先下去吧?!彼煤煤孟肭宄?。
“嗯?!币妆笳郎?zhǔn)備退出去。
“哦對了,”易庭突然想起來“希望你下次進來的時候,不要再告訴我查不到那個男人的資料?!?p> “……”易斌愣了愣“好的?!?p> 然后靜悄悄退出去。
諾大的辦公室再次剩下易庭一個人。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想起自己的弟弟那張臉。
永遠笑瞇瞇的表情,看起來純良天真。
只有他知道,易澤可不是什么小白兔。
還有跟他來往的這個男人……查不到……
他沒有告訴易斌,他應(yīng)該見過這個男人,或者是這個男人的親戚。
今晚要回大宅吃飯了,易澤應(yīng)該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