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景比平時早起了些,自從那小船入了水,沾在枕頭上的他竟沒有像平日一般早早入睡,倒是十分精神,閉上了眼不知道多久,才被昊天神輝的光亮催促著起床。
在寧鶴的督促之下,從剛到書院的爭景還在對用荒帶稀缺的水洗漱抵觸,到最近每天不洗漱便渾身不自在,寧鶴功不可沒,而爭景的面貌也因此好了許多,畢竟帶個邋遢的人四處游玩,也臉上無光不是。
爭景用棉巾洗完臉,便站那看著侍卿的劍舞,雖然劍光四溢卻不影響周圍分毫,這是劍圣所創(chuàng)的劍法,多數(shù)是按男子體態(tài)骨骼來修煉,盡管改了不少,但此套劍法下來,還是少有陰柔的招數(shù),以少女來演繹一套,竟多是陽剛正氣。
爭景看不懂劍法,但一招一式之下,只覺得劍術(shù)也是有些趣味的,至少他看的如癡如醉。
“你已經(jīng)入了鑄舟境?”劍舞舞畢,侍卿額頭多了些細汗,一口濁氣吐出之后說道。
“雕刻的很丑,不過也算是入了鑄舟?!笔糖浠卮鸬?。
“入了就好,此行也有著自保的能力,昨晚半夜到了一封師傅的信,剿滅東邊魔道的事情沒有想象那般順利?!笔糖淠樕贤嘎吨唤z擔憂,因為此行爭景也要跟著。
“這靈氣外放該怎么做?”爭景剛剛正感受著體內(nèi)緩緩流動的靈氣。
侍卿搖了搖頭,既然爭景不介意,那自己也不好說什么。
“引導靈力匯入手掌,靈力會自動進入武器之中。”侍卿回答道。
爭景拿起弓,搭上箭支,但想著這一箭下去傷到人就不好了,又是收起。
“不用擔心誤傷?!笔糖淇粗鵂幘笆掌鸸f道。
“這箭不能如劍一般能在手中控制,還是算了。”爭景擺了擺手。
“箭支武器比較特殊,只要箭被靈氣注入過,射出箭的人能觀察到箭支所“看”到的景色?!笔糖浣獯鸬?。
“還有如此神奇的事情?”爭景聽聞,再次搭上弓箭,閉上眼感受靈氣的流動,緩緩集中到手掌處,一絲絲靈氣注入弓身,而那微薄的靈力又傳到了弓弦,隨后進入了箭支。
隨著放開拉線的三指,一道離弦之箭直飛空中,一條筆直的線延申向遠方,爭景還能感受到那支箭正破空而去,隱隱的甚至能看到箭支看到的東西,箭支下方的景色飛速變幻,不久便飛出了唐國。
“如何?”侍卿好奇的問道,這些都是她從古籍上看到的,還從未見過實例。
“我看到了唐國的最外圍城墻,那只箭一路飛向了荒帶?!睜幘盎卮鸬?。
“等你境界提升,或許還能讓它回來呢?!笔糖湫χf道。
“更能讓自己像云一般四處遨游。”爭景也笑了。
等待侍卿洗漱完,二人又踏上了前往荒帶的路上,昨天好像是唐國本地的節(jié)日,街上熱鬧到了很晚,而離街道近一些的馬棚影響最深,大黑馬有些無精打采,懶洋洋的拉動著身后的馬車,這點力氣,只夠馬車如蝸牛般慢行,不由得惹來街上人異樣的目光與笑容,侍卿只好下了馬車,輕輕拍了拍大黑馬的脖子,傳念道:”師父要是知道你偷懶,你又得挨打了?!?p> 大黑馬可不管這些,只要他不在這兒,自己還不是想去哪兒去哪兒,更何況昨晚沒休息好,總得讓自己放松放松,想到這兒,直接在道路中心停下了腳步。
唐國的路雖然很大,但一個少女正拍著大黑馬的脖子安慰,頓時成了焦點,侍卿有些忍受不住路邊人的目光,對著黑馬又傳念一句,便回了馬車。
侍卿對著爭景無奈的搖搖頭,表示勸不動這只傲氣還倔脾氣的傻黑馬,爭景看著侍卿的模樣有些好笑,從背上拿下一支箭,從馬車上下來,臉上平淡把箭頭抵在大黑馬的脖子上,左手放在大黑馬的脖子上,想著和這個大黑馬談?wù)劇?p> “你若是再不走,我就扎進去?!睜幘皞髂钔{道。
“你敢嗎?”那大黑馬硬氣的回答道,自己可是蜀渝國劍圣的坐騎,就算現(xiàn)在失了寵也是他的馬。
爭景不回答,只是手中箭頭往黑馬脖子方向按進去了些,紅色的血液滲出來一絲。
那大黑馬頓時受了驚,本就睜的十分大的眼睛又大了一分,趕忙傳音道:“我跟你說,你這是在玩火,那可是劍圣!你惹不起的?!?p> 爭景可不管黑馬的要挾,大街上聚集看熱鬧的人群正在變多,得趕緊走,不然惹來麻煩就不好了,想到這,又是把箭頭插進去一些。
“我走行了吧。”那大黑馬終于求饒,爭景滿意的回了馬車。
“這黑馬就是欺軟怕硬,你用劍抵著它脖子,它還敢反抗嗎?”爭景笑著說道。
“它只是累了,不用這樣吧?!笔糖湔f道。
“想必你師父也是我這么辦的。”爭景把箭支插回箭袋,當作無事發(fā)生。
待爭景上了馬車,大黑馬才緩緩的拉動馬車,但隨即想起剛剛仿佛劍圣親臨的爭景,只好賣力的動了動,表達自己的不滿。
本以為自己要過閑散的退休生活,沒想到轉(zhuǎn)手又被送去做苦力,馬生真是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