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馬上要到了乞巧節(jié)啊。
我抬眼望了望那個還在埋頭挖藥草的女子,不禁搖搖頭。
總之這種節(jié)日,和慕鳶這種女人……無緣吧。
也不對,畢竟有……那個人在。
“什么破玩意,還有個石頭,怪不得挖不動!”
我剛這么想完這些,那女人又是一陣吼,我揉揉耳朵,挪動步伐企圖走遠點。
“你干嘛去!”我接住她扔來的石頭,嫌惡的扔開,手上居然還殘留了新鮮的泥土。
“姓慕的,你這么粗暴以后找不到夫家的?!蔽遗呐氖?,結(jié)果又是一塊石頭飛來,我趕緊跳開。
“姓岑的,你以為你能好的到哪里去?!?p> 她背上藥筐,理了理儀容,對我惡狠狠一瞪,隨即踏出幾步,然后一停,回頭看我。
“還不帶路啊,你?!?p> “好好?!蔽覠o奈地撇撇嘴,走到前面引路,還得不時回頭看看那位主兒有沒有走丟。
“岑瀾?!彼形乙宦?。
“干嘛,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蔽以捯魟偮?,就趕緊躲過背后襲來的一腳。
“欠揍?!彼洁阶臁!澳鞘裁?,幫我個忙?!?p> 我一愣,收起了玩鬧的笑臉,撓撓頭。“是……又要跑路嗎?”
她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你怎么知道?”
“這不是快到乞巧節(jié)了嗎,你不是去年這個時候都去找他了嗎?”
“哦吼?!彼χ酶觳仓獯链廖?,“你這小子居然知道這種節(jié)日?!?p> 我輕哼一聲,裝作不理她繼續(xù)向前走。
因為那是我……想和你過的節(jié)日。
可是已經(jīng)有了那個人,我的存在,只是多余。
果然,到了傍晚,慕鳶開始和谷主老頭胡扯什么遇到了求醫(yī)之人需要前去治療幾日,什么醫(yī)者仁心不可無,總之在我模棱兩可的承認下,谷主老頭半猜半疑地同意了。
“哈哈,師父才不會知道這節(jié)日呢,單身老頭子?!蹦进S一出谷就原形畢露,伸著懶腰一陣狂笑。
我在背后含笑看她,只覺得這女人平常雖粗暴了些,有時候卻可愛至極。
我們一路朝京城奔去,慕鳶這人跟吃了什么大補丹藥一般,精力旺盛,沖的飛快,我約莫著十匹馬都拉不動她。
終于進了城,那女人就開始呼哧呼哧爬墻。
“……你不能從正門出去嗎。”
“我可是偷跑的,正大光明回來那怎么行?!?p> 和去年一樣,我在附近的小酒樓開了包間等著,慕鳶卻沒過多久便回來了。
她臉上掛著淚痕,身上臟兮兮的回來。
“怎……怎么回事?”
“……沒什么,你在喝酒嗎?給我也來幾壇?!?p> 幾壇酒下肚,慕鳶才迷糊地說了原由。
大抵是蘇墨羽并不在府內(nèi),紫陽花也枯了,她在枯花中走來走去,看看有沒有能救活的,卻都無可希望。
“明明約好了……”
她口中喃著,眼淚流了下來。
我心中一痛,伸向她的手卻不知放在何處,便又收了回來。
我灌下一口酒,窗外熱鬧非凡,人人都在慶游七夕。“阿鳶,乞巧節(jié),我也想……”
酒罐掉在地上破碎的聲音響起,我回頭看去,她卻已經(jīng)睡著,連夢中都呢喃著蘇墨羽的名字。
阿鳶,乞巧節(jié),我也想和你一起過。
“說不出口啊……”
后來的那兩年的乞巧節(jié),慕鳶再也沒見過蘇墨羽,只能與我醉在酒館,不哭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