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此次是與我有關(guān)之事,我不得不這般求您?!彼拖骂^,“蘇公子此次出征,托了慕小姐的福已是大捷而勝,可如今為了治書怡的這雙眼,已經(jīng)在此停留了好些時日?;噬蠈Υ嗽缫巡粷M,多次催促蘇公子回京,今兒個我問詢慕小姐醫(yī)治時間,未想仍是有一月半,如此看來時日已然不夠了。可蘇公子卻不愿回京,仍要待我這雙眼治好了才肯回京,我知曉是怕路途勞苦耽誤我的治療,可如此下來,我怕形勢對蘇公子不利,方才尋了慕小姐商議此事,看有沒有法子讓這眼好得快些。”
我冷冷地看著她,心中卻有絲猶豫。
這林書怡所說的,我又何嘗不知呢,當下形勢緊迫,我并不清楚為何他們非要在此治療好,他們有他們的難言之隱,可蘇墨羽這人倔,決定好的事基本不會為任何人更改。
“我,我說過,你這眼疾最短療程便是兩個月。”
“那日我聽小姐的話中是有所保留的,語氣中略帶猶豫,便知許是有其他好法子的,慕小姐,書怡不怕痛不怕苦,只怕皇上疑心蘇公子滯留兵力欲聯(lián)北造反!”
“放肆!”我猛地將桌一拍,“這些話豈能容你這般胡說?莫要忘了你這是在什么地方!”
“書怡不敢!”她嚇得小臉慘白,忙俯身一禮。
她雖這般說著,我心中卻是漸漸發(fā)冷。
如此聽力和心計,竟能聽出他人的心理轉(zhuǎn)折,還能看破這么多的事,倒是我小瞧了她??磥?,有的人,眼盲心不盲。
我又想起白日里爹娘給我寄來的書信只有四個字:“速速回京!”
我心下一沉,望著她淡淡開口,“林小姐,你身為小姐久居深閨又患了眼疾如何知曉這些信息我暫且不提。”她正欲說什么,我卻打斷,“你很聰明,知道要用蘇墨羽的安危來壓我一軸,不管你出于何意,我都是不會拒絕的。但若是讓我知道你有什么別的心思?!蔽乙徽婆南蚰鞘|(zhì)圓桌,圓桌應(yīng)掌而裂,石塊散落一地,林書怡身子一顫,我勾勾唇拍手,“我對女人,也不是下不去手的?!?p> “自重?!蔽肄D(zhuǎn)身離去,踏出房門的那一瞬間,身后忽地有聲音傳來,“阿鳶,不值得的?!?p> 那聲音輕的我仿佛聽不見,我愕然回首看屋內(nèi),林書怡已然躺下,除此之外,再無異樣,我定了定神,轉(zhuǎn)身離去。
我還未走至我的院口,就見蘇墨羽沖了出來,正好與我撞了個滿懷。
“嘖,你干嘛慌慌張張的?!蔽胰嗔巳嘣谒靥派献蔡鄣谋亲?,頗為不悅。
“你怎得此時才見返?”他拽著我往外走,“燈會都已開始了,快些!”
“誒,我的外袍還沒披呢,你急什么!”
“一會再給你買一件便是了?!碧K墨羽彎腰一把抱起我,越過院墻。
夜色清婉,他目視前方,月光打在他臉上,我不由地呆了,忽然道:“蘇墨羽,我想去看看須益老頭了?!?p> 他腳下一頓,“…好,此番歸去后,我陪你去看他?!?p> “嗯?!蔽覍㈩^枕在他肩頭,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