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大廳空無一人,柜臺初連店小二都沒有,空蕩蕩的只有蘇墨羽一個人。我身上的水還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發(fā)絲濕漉漉的貼在額上,一天未進食的我饑腸轆轆,酒桌上的飯菜一筷未動,可蘇墨羽卻坐在那里,修長的手捏著酒杯輕輕搖晃。
我愣愣的看著他將杯中的酒喝光,直到那目光淡淡掃過來,我才小心翼翼地將藥材拿出來,開口道:“林小姐身子弱,我就想著給她調(diào)理調(diào)理,山里采不著這些名貴藥材,剛巧路經(jīng)大城,我就……”
我聲音漸次小了下來,他看我的目光深沉且復雜,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又覺得沒必要說什么,我索性低下頭作勢往里走,經(jīng)過他身邊時,他忽然站起來從身后抱住了我,那一瞬間我身上的冷意仿佛全被清散,他身上略帶酒氣,呼在我頸間,撩得我癢癢。
“鳶鳶,你不累嗎?”
我一愣,原來他早就認出了我。
我摸摸臉,那假以亂真的胡子早已不翼而飛,我頓時一把地推開他,惱羞成怒之余,我惡狠狠道:“我做什么,和你沒什么關系!”
“沒關系?”他眼眸微瞇,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我后退一步,卻不認輸?shù)刂币暬厝ァ?p> “你是我的妻,你說你做什么,與我有無關系?”他上前抓住我的手腕,又道:“我瞧你與那岑瀾拉拉扯扯,慕鳶啊慕鳶,你可別忘了你是誰的女人?!?p> “我和岑瀾是拜過把子的兄弟,我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你莫要污了我與他的名節(jié),倒是你與那林書怡糾纏不清,每日都待在一起,你蘇家軍的人就差沒開口叫她‘蘇夫人’了!你我剛完婚,你便拋下我?guī)е鴦e的女子行軍,那我究竟算什么?!”我怒道,隨即一掌拍向一旁空蕩蕩的桌子,桌子應掌而裂。
我:“……”
蘇墨羽:“……”
碎裂的聲音不大不小,雖吵不醒樓上已入睡的人,但但凡內(nèi)力深厚之人皆能察覺。
岑瀾第一個沖下來,看見我便是一愣,一拍扶梯就對我吼出來:“慕鳶你個傻二貨,你沒事買什么藥,淋壞身子怎么辦?!”他沖到我面前,一手攔開我與蘇墨羽之間的距離,“你再怎么照顧他女人,他也不懂你的辛勞付出,你到底懂不懂?!”
他這一句直接戳到我的痛處,氣得我一拳就向他揮去。
“老娘做什么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好啊,那今天就來打一架吧!”
我與岑瀾打成一團,期間有將士循聲下來,都在蘇墨羽的示意下又退回去。
我與岑瀾過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剛化了他的力,我又一掌揮去時,他卻忽然將招式一收,硬生生受了我一掌,咬牙伸手奪過了我的包袱。
“誒,你還我!”
我連忙伸手去奪,拉扯之間,包袱中忽地掉下一物,我趕緊用小刀將岑瀾抓著的一角劃開,將藥材奪過,再伸手去撿那物。可那筒狀物卻一路滾至蘇墨羽叫下,我驚叫一聲,“你別動!”
可我未能到跟前時,他已彎腰拾起,將我珍藏的畫卷輕輕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