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古色古香（33）

　　“你傷透了我的心?！闭芽ぶ髡f道：“你是第二個這樣做的人?！?p>　　雖然內(nèi)心蠢蠢欲動，但鳳臨還是沒敢問“那第一個是誰”。

　　昭郡主看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隨即冷哼一聲，緩緩說道：“我曾經(jīng)看過一本小人書。

　　“仲達(dá)是一個神童，出生一月便能說話，三月行走，六月識字，八月吟詩，一歲作詩。他的父親為了得到錢財，便令他每日作詩寫文，不曾停歇。久而久之，他的詩作流傳廣遠(yuǎn)，才學(xué)卻也不如當(dāng)年了。

　　“十七歲那年，他的父親得到了一座大宅子，他卻再也寫不出來了。

　　“仲達(dá)因為父親的愚蠢和自己的不作為失去了一身天賦才學(xué)，最后泯然眾人，成為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廢人’，如今我也不知其結(jié)局如何。

　　“他的失敗是必然的，我可以原諒他，但同樣愚蠢的你卻是讓我無話可說[注]?！?p>　　最后四個字令鳳臨感受到了久違的熟悉感，連讀的音感與那句粗鄙之詞極其相似。

　　鳳臨有些恍惚。

　　昭郡主看鳳臨一臉呆滯，也不免思索自己方才的話有沒有傷害到鳳臨弱小的心靈。

　　可是并沒有！

　　據(jù)可靠消息所知，鳳臨雖是個勉強合格的大家閨秀，但從來不屬于天才少女行列。

　　為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傷心？不存在的。

　　她人前溫柔，人后發(fā)瘋，那座最大的牢籠不是她的歸宿，聲名也不是她追求的。

　　那她為什么神情恍惚呢？

　　鳳臨忽然說道：“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去了另一個世界。大裕覆滅后，蕭家不再是中原的掌權(quán)者，之后的很多年里，戰(zhàn)火四起，民不聊生，生靈涂炭……直到另一個更明政的家族取而代之，一切才變得更好?！?p>　　“那個家族是……”

　　鳳臨搖搖頭，說道：“我不記得了。”

　　昭郡主有些失望地撇過臉。

　　鳳臨心里陡然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如今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可之前的那次經(jīng)歷不更像一個夢嗎？

　　若真是如此，自己搪塞昭郡主的話不也成了事實嗎？

　　*****

　　“她們怎么還沒回來？”

　　昭郡主面無表情說道：“我連我二哥的傷都沒管，難道還要管那兩個小姑娘？”

　　鳳臨：“……”

　　人狠話不多，社會我昭姐。

　　等等！

　　“你二哥受傷了？”

　　“嗯?！?p>　　“我怎么不知道？”

　　昭郡主看了她一眼：“你為什么一直要知道？”

　　“……”鳳臨憋出三個字：“我好奇?！?p>　　昭郡主說道：“雨女無瓜?！?p>　　鳳臨搜刮了腹中極少的墨水卻還是找不到答案，便皺眉問道：“……這是宛州話？”

　　昭郡主搖頭說道：“這是靈州一個小縣城的方言，意思是與你無關(guān)。”

　　鳳臨：竟然被一個古人科普了一波？我恨！

　　“可你二哥的傷還是……”

　　昭郡主毫不留情地打斷道：“他傷在胸口，難道還要和你細(xì)說嗎？”

　　哦。

　　傷在胸口，難怪……

　　曹！

　　原來嫌疑人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

　　昭郡主一臉嫌棄地看著鳳臨。

　　鳳臨敏銳地讀出了昭郡主的顏文字：我哥受傷這么開心？我弄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