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城市都有一塊臟亂差的貧民區(qū),不管是高樓林立的現(xiàn)代化都市,還是電影《功夫》里四十年代血腥混亂的沿海城市。
此時王詡的眼前,就是這個城市最貧窮的地方。
無數(shù)破敗的樓房層層疊疊堆積在一起,雜亂無章的電線像是蜘蛛網(wǎng)一樣密布在樓房中間,大風吹過,黃土與石子鋪就而成的馬路上掀起嗆人的黃沙。
幾個穿著已經(jīng)洗的有些發(fā)白而且滿是補丁衣服的小孩,在馬路上踢著足球,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那個破舊的足球,是他們唯一的童年玩具。
要問王詡為什么會知道?因為他已經(jīng)在那里看了十幾天了。
在這種貧民區(qū)居住的,大都是一些干著苦力活的下等工人,生活條件很簡陋,周邊環(huán)境也不怎么好。
比如遠處的那個垃圾場,本來只是一個干枯的池塘,但是扔垃圾的人多了,它自然就變成了垃圾場。
再比如王詡身后的這個墓地。
大門是一個銹跡斑斑的鐵質框架,框架上面,一個破舊的牌匾隨風晃動,上面的字跡已經(jīng)不是很清楚,但是仔細看的話也能依稀看出上面寫著兩個字,“墓地”。
是的,就墓地這兩個字,沒有其他名字。
大門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旁邊連個圍欄都沒有,一眼望去,墓地里面的景象盡收眼底。
幾塊破舊的墓碑幾乎被茂盛的雜草全部蓋住,墓碑之間的小路也與貧民區(qū)的道路沒什么區(qū)別,幾棵梧桐樹枝葉凋零,露出了幾只棲息在上面曬著日光浴的烏鴉。
“哎!”
真是無聊的生活,王詡嘆了口氣,轉身走回了墓地。
王詡正是這個墓地的管理員,也是這個墓地的擁有者。一個位于墓地角落的破舊土屋,是他的辦公室,同時也是臥室。
辦公室里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個破舊的幾乎快要散架的木質書桌,一把掉光了漆的鐵質廉價椅子,還有椅子后面,那個像是剛從墓地里挖出來的破棺材板做成的簡易木床……
伴隨著椅子不堪重負的發(fā)出了“吱嘎”的聲音,王詡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王詡拿起桌子上那個皺巴巴的香煙盒,掏出了一根香煙,本想吸根煙之后再睡個午覺,但是在掂量了一下煙盒的重量之后,卻又把香煙放了回去。
“哎,原來是最后一根香煙了啊……”王詡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規(guī)律的敲擊著桌子。
“已經(jīng)十幾天沒有開張了,大概也有十天沒吃飯了,這都不重要,但是香煙斷了該怎么辦?”王詡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沒有香煙的日子該怎么度過。
“最后一根香煙,如果自己現(xiàn)在抽了,就代表下一單生意之前自己都沒有香煙抽了,這可是一件要命的事情?!蓖踉傇谙耄遣皇亲约阂鋈ネ其N一下自己的墓地,為自己帶來一點點足夠買幾盒香煙的收入?
就在王詡腦中的懶惰與煙癮正在做著斗爭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急促的聲音,像是遇到了什么緊急情況,可是這卻并不符合常理。
一般會來墓地的,都是那些死者的家屬或者朋友,他們可沒有心情去著急什么,沉浸在悲傷中的人們做事情總會慢上半拍,當然敲門也不會這么著急。
難道是遇到鬼了?哪也不應該來找自己這個墓地管理員幫忙吧,更何況,墓地里的鬼可要比外面多的多。
“請進!”王詡讓自己的身子往后靠了靠,換了一種更加舒服的姿勢說道。
出乎王詡意料,推門進來的竟然是兩個探員。
這兩人戴著40年代特有的深藍色警帽,身上穿著和警帽相同顏色的警服,腳下穿著一雙黑色高幫警靴,衣服領子上還印著探員編號,246和247。
“這個墓場是你的?”編號246的探員目光轉動,看了一圈這個簡陋到極致的辦公室,完全沒有找到任何能讓他坐下的地方,這讓他微微有些皺眉。
“對啊,請問你們有什么事?”王詡絲毫沒有在座位上起來迎接一下的意思,雖然對方是探員。
王詡只會迎接自己的客人,而探員,在王詡的印象中往往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編號246的探員似乎對王詡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意,面對貧民區(qū)的人們,他們向來都是趾高氣昂,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們如此無禮,
但是現(xiàn)在卻不是他們發(fā)火的時候,因為陳探長交代下來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我們是代表東成警署而來,你的墓地被臨時征用了!”編號246的警員抬頭看著房頂上滿是灰塵的蜘蛛網(wǎng),說道。
“征用?意思是沒有錢?”王詡覺得今天已經(jīng)很倒霉了,香煙只剩下最后一根了,沒想到唯一能夠給自己帶來收入的墓地竟然還要被警署征用!
如果是給錢的買賣,那應該叫做交易或者購買,征用是什么鬼?
“不光是你的墓地,你和你墓地里所有的人都被征用了!”依然是246在說話,旁邊的編號247則是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腰間,緩緩的摩挲著,那里掛著一把手槍。
手槍雖然還在槍套里沒有拔出來,但是威脅的意味已經(jīng)很明顯了,兩個探員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勝券在握的表情,通常,人們在看到他們腰間的手槍時,對于他們提出的有些過分的要求,就不會再有任何不滿。
盡管這個世界里還有很多奇怪的傳說,比如殺手排行榜里的武林高手,也有許多強大到連警署都不怕的黑幫,比如鱷魚幫和斧頭幫,但是很明顯,眼前這個一臉頹廢的年輕人絕對不會跟這兩種人有任何關系。
“我有個問題……”王詡神色平靜,看不出有任何的心理波動。
“怎么?有意見?”247號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沒有露出任何害怕的神色,這讓他有些惱火,畢竟除了那兩種人,還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不害怕自己腰間的武器。
兩個探員的手已經(jīng)放在了槍柄上,為了完成陳探長交代的任務,他們不介意給這個年輕人一個小小的教訓。
王詡舉起雙手搖了搖,說道:“NONONO,意見倒是沒有,主要是你說要征用墓地里的所有人恐怕不太合適,因為這個墓地里只我一個人,恐怕你們要失望了?!?p> 王詡把舉在空中的手放了下來,兩手一攤,很無奈的說道。
雖然他也想墓地里能有幾個人陪著自己,但是現(xiàn)在確實就他自己孤家寡人一個。
“你撒謊,這么大的墓地就你一個人??”兩個探員已經(jīng)把手槍從槍套里拔了出來,他們覺得王詡肯定在撒謊,畢竟這么大的一個墓地,一個人怎么看得過來,而且看王詡這副瘦弱的樣子,一個人怎么可能搬得動棺材?
看到兩個槍口指向了自己,王詡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陰沉,說道:“我建議你們吧手里的槍放下,如果不小心走火,在我身上留下兩個傷疤,你們恐怕再也別想回去了!”
這句話讓兩個探員怒不可遏,從來都只有自己威脅別人,還沒有任何一個普通人敢威脅他們!
兩個探員手拿著槍,真想給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個槍子兒。
但是他們突然想到了陳探長那雙常年瞇著的小眼睛,那里面閃爍著毒蛇一樣的寒光,對于完成不了他交代的任務的人,下場會很慘。
但是眼前這個家伙卻又必須接受懲罰,那只能隨便開一槍嚇唬他一下,編號246的眼神在房間里再次掃了一圈,屋子里實在太簡陋,竟然找不出什么貴重點的東西讓自己發(fā)泄一下。
忽然,他的眼神定格在了王詡桌子上面的一個舊書上,這本書是桌子上除了那個煙盒之外唯一的東西,或許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很重要?
“砰!”
編號246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起,兩人已經(jīng)想象到那本書在自己的槍下變成了一堆漫天飛舞的紙屑,而眼前這個可惡的年輕人估計會在槍聲響起之后,嚇得跪倒在自己面前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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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246扣動了扳機,他已經(jīng)想象到,看到這里的讀者瑟瑟發(fā)抖,都嚇得貢獻出了寶貴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