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館后,陳漁便看到一頂白色軟帽坐在大廳中。
“今天的表演怎么樣?”
陳漁朝著那個背影打招呼,想必他們很開心。
黛西聽后立刻扭頭起身,還順帶扶著了下帽子,神色有些不自然。
“隊長。。?!?p> 陳漁周圍看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斯特拉尼和蘇雷亞。
“怎么就你一個人?”
“隊長,我。。我錢包被偷了,他們在廣場幫我找錢包呢”
黛西微微嘟起嘴,樣子有些自責(zé)。
“被偷了?怎么回事?”陳漁拉開椅子。
“嗯。。。就是剛結(jié)束那會,我感覺衣服口袋在晃動,等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偷了”黛西把粉色厚裙提了一下,可以明顯看到口袋位置有劃痕。
“你沒有和他們一起找嗎?”陳漁感覺有些奇怪。
黛西搖搖頭,“他們讓我先回來”
正當(dāng)陳漁疑惑時,旅館的大門被推開,蘇雷亞喘著粗氣慌忙進來。
“那個小偷抓住了!趕緊和我過去”在對陳漁打完招呼后,他急忙對黛西說道。
黛西一股腦的點頭,在起身時下意識的看向陳漁。
陳漁心中略有猶豫,但還是沒等他們開口,就說和他們一起去。
廣場中間就是舞臺劇的位置,幾個大型火堆灰燼還在那里,舞臺的架子正在拆除中,雖然人群在逐漸散去,但還是有不少人在,一些小商販在抓緊最后時間兜售商品。
在舞臺架子后面的角落里,斯特拉尼拉扯著一個男孩,旁邊還站著幾個劇場的演員。
“黛西你快過來”斯特拉尼看到陳漁他們趕來后立刻喊道。
“就是他”蘇雷亞指著那個男生。
那個男生看到周圍人越來越多,神情便有些慌張,手中錢包捏的更緊了。
“我看你還怎么賴?”
男孩一直想掙脫,但是被斯特拉尼死死抓住。
“你憑什么說錢包是你的?!”男孩聲音甚至超過了斯特拉尼。
周圍的那幾個演員只是看著他們,并沒有插手。
“憑錢包內(nèi)側(cè)有我的名字!”黛西一路小跑過來,胸口微微起伏,可她非??隙?。
“你把錢包翻過來,里面有我的名字,這個錢包是蘇雷亞送給我的,早上我們在天權(quán)集區(qū)購買,那個商人現(xiàn)場定制的,外部是皮革,上面印有小貓絲綢花紋”黛西站定后,小臉微紅。
原來是要她過來指認錢包。
男孩和斯特拉尼拉扯了一會,估計也沒什么力氣了,喘氣聲開始加重。
“要是沒有怎么辦?!”男孩扭頭看著黛西。
“要是沒有,錢包我不要了”黛西也有些生氣,她非常確認錢包是自己的。
男孩咬咬牙,眼神變換了幾次,外面觀眾聽到這里發(fā)生的動靜,也圍過來了幾個人。
他看著周圍的這些人,沉默了一會?!袄锩媸鞘裁疵??”
“黛西”白色軟頂帽立馬回答。
男孩咽了口唾沫,他的呼吸聲沒有那么重了,也不再掙扎,任由斯特拉尼拽著他。
蘇雷亞上前去把錢包奪了回來,這次男孩并沒有抗拒。
“為什么偷東西?”斯特拉尼松開了手,沒有再拽著他。
“我撿的!”男孩辯解,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包括旁邊湊熱鬧的人都嗤之以鼻,他這個話顯然是沒人信的。
黛西接過錢包后,立馬查看,里面的銀幣一枚不少,整整齊齊的卡在原來的位置上。
大家都覺得應(yīng)該上報巡檢官和領(lǐng)主,由憲兵騎士處理后續(xù)事宜。
即使錢沒丟,但是犯罪行為已經(jīng)成立了。
周圍那幾個演員也在紛紛議論,其中有一個演員走了出來。
“你以后不用和我們一起了”他對著那個男孩說道。
男孩微微戰(zhàn)栗,臉上立刻充滿震驚和失落。
他們是一起的?陳漁雖然在旁邊一句話都沒有說,可聽的很清楚。
這個演員,身著淺黃色棉布與紅色線條長衣,胸口處還有羽毛緞帶,高幫靴子加上短筒襪,頭頂圓形禮帽,一副典型的演出形象。
可眼前這個男孩的形象卻怎么都和他們聯(lián)系不到一塊去,甚至比普通人還差一些。
聽這個演員的口氣,好像他是演出團團長一樣。
“事做不好就算了,還去犯罪,你以后別說在我們團待過,真丟人”他指著男孩的鼻子說道。
男孩看著那個手指,緊咬嘴唇,眼神晃動。
“那個錢包是我撿的”他加重語氣又重復(fù)了一次,幾乎是一字一句。
“你撿的你剛才不還給人家?還扯半天?”周圍的路人忍不住插了一句。
男孩看著周圍陌生人,好像沒人在乎男孩再說什么,只是這個眼神讓陳漁頗有幾分熟悉。
“可以了,去叫憲兵騎士吧”那個貌似是演出團團長的人說道。
這個人甚至比丟了錢包的黛西還要積極,斯特拉尼和蘇雷亞反倒成了旁觀者。
憲兵騎士的位置沒有多遠,因為他們晚上也來看了演出,剛好就在附近。
標(biāo)準的雙頭鷹圖案盔甲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里,為首的一人,目光銳利。
大家都很自覺的安靜下來。
“這錢包是你偷的?”
身穿盔甲的士兵們沒有立即抓捕,而是開始詢問情況。
男孩看了那個演員一眼,低頭沉默不語。
“問你話呢!”一個絡(luò)腮胡士兵推了他一下。
“是他偷的,對于這件事,我感到很抱歉,作為曾經(jīng)的同伴”那個剛剛指著男孩鼻子的人說道。
“曾經(jīng)的同伴?”
“是的先生,我們是一個演出團的,他既然發(fā)生了犯罪行為,按照我們的規(guī)定,應(yīng)當(dāng)予以開除,所以他已經(jīng)不屬于我們了”
絡(luò)腮胡士兵瞥了他一眼,上下打量著他‘曾經(jīng)的同伴’。
“你是演出團的負責(zé)人?”
“我是副團長”
原來只是一個副團長。
士兵們找周圍的人做了咨詢,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些什么,但看架勢,應(yīng)該是要先男孩押回去。
押男孩不需要很多人,一個士兵就可以把他搞定。
絡(luò)腮胡士兵抓住了男孩的衣領(lǐng),向后扯著,任憑男孩大聲喊叫,周圍的人無動于衷。
陳漁內(nèi)心不喜歡這樣,他甚至想勸勸黛西,因為并沒有證據(jù)表明錢包是偷的,撿錢包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可讓人沒想到是,隨著滋啦一聲響,男孩掙脫了士兵,絡(luò)腮胡手中僅剩了一塊順著衣領(lǐng)撕下的布料。
男孩迅速朝著外面跑去,周圍的士兵反應(yīng)過來立馬去追。
他在找死,這是圍觀者的一致想法。
可陳漁卻看的很清楚,那塊衣領(lǐng)布料被撕下后,滿是傷痕的胳膊。
他想起來了,那個在指示牌前掉東西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