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漁走到鎖前,向里面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隨意撥弄了兩下門鎖,陳漁就準(zhǔn)備離去,因為圖書館旁邊的門牌上開放時間寫的是上午和下午。
每個城鎮(zhèn)的開放時間不一樣,看來只能明天過來了。
“先生,你要借書么?”
一位老人從圖書館旁邊的小屋里面出來,叫住了陳漁,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老人佝僂著背,身上穿著一件厚厚的亞麻大衣,估計是聽到門鎖在響,才出來看看。
“是的,估計明天麻煩您了!”陳漁微微行禮,然后眼神看向門牌,示意老人他知道圖書館晚上是不開放的。
他本來沒有行禮習(xí)慣的,但是和蘇雷亞他們在一起呆了兩天,也慢慢接受了這個舉動。
老人聽后擺擺手,讓他七天以后再來。
“七天?”陳漁錯愕。
“這里的圖書館幾乎沒有人來,館主家族里也出了點(diǎn)事,他需要回去一下,所以會關(guān)閉一段時間”老人向他解釋道。
原來這位老人不是館主,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陳漁等不了七天,任務(wù)是有時間限制的。
他進(jìn)一步詢問之后,才知道老人也沒有鑰匙,唯一一把鑰匙在館主身上。
陳漁拉垮著臉,這下完了,又要再等下一次了。
心中微嘆,怎么這么倒霉,陳漁向老人告別,他需要回去想下該怎么辦。
在陳漁走出一段距離后,老人猶豫再三,還是朝那個身影喊了一聲。
“你去藍(lán)黛酒館看看吧,館主明天走,今晚或許在那里”
回頭的身影愣了一下,很是感激的看老人一眼,連忙大聲的向他道謝。
這個老人還是蠻好的,至少比前面幾個小店的老板要好。
他甚至想把老人拉去酒館請他喝上一杯,但是老人已經(jīng)先一步進(jìn)屋了。
陳漁緊了緊衣服,略微思索了一下路線,返回到指示牌的位置,他要去看看藍(lán)黛酒館怎么走。
即使老人沒告訴他館主的名字和外貌,陳漁也可以找到,只要有館主的大概方位就可以了,他相信這里的本地人會認(rèn)識他。
指示牌前還站著幾個人,手拿行禮,估計也是剛進(jìn)城。
在一位年紀(jì)比他小的男孩退出后,陳漁才補(bǔ)上他的位置,但還沒來得及尋藍(lán)黛酒館,他的腳上就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
“喂,你的東西”陳漁對那個男孩喊到。
這是一個圖案很花哨的絨布,絨布的四周有鐵環(huán),那是固定在桌子上用的。
男孩一臉慌張的接過絨布,他的手手里已經(jīng)快要拿不下東西了,只能勉強(qiáng)搭在身上。
在道謝后,不等陳漁回應(yīng),男孩就馬上離開,像是在趕時間一樣。
陳漁站在原地看著他,腦海中還是那滿是傷痕的胳膊,像是多次被鞭子抽打過。
之前陳漁還覺得自己過的挺不幸的,但沒想到有人比他還不幸,這個男孩的經(jīng)歷估計比他還要痛苦。
陳漁深吸口氣,心里默默對僅有一面之緣的男孩祝福了一下,愿造物主保佑他。
藍(lán)黛酒館在北區(qū),剛好離他們的旅館不算遠(yuǎn),陳漁在記住路線后,不再耽誤,動身前往。
今晚酒館里的人不是很多,上座率大概一般左右。
藍(lán)黛酒館里面到處都有藍(lán)色玫瑰的裝飾,有真花,也有假花,不知道在冬天這些真花是怎么保存下來的。
酒館只有一層,后方全是大桌子,前方則是幾個長條的高柜臺和一些高椅子。
客人當(dāng)中傭兵很少,看樣子大部分都是商人。
酒保熱情的把陳漁領(lǐng)進(jìn)來帶到座位上,向他推薦著本店的招牌特色。
陳漁隨便點(diǎn)了一杯最便宜的酒,然后開始向酒保打聽著,期間不動聲色的向他手里塞了幾個銅幣的小費(fèi)。
收好小費(fèi)的酒保在陳漁耳語幾句后,便向陳漁行禮,然后帶著微笑離開了。
陳漁悄悄的看了一眼后方,目光關(guān)注著那位戴著帽子的男人。
這個男人體格不大,由于是背對著,所以看不到正面,唯見著他手上有玫金色的戒指,看起來價格不菲。
這個就是陳漁要找的人,但他沒有立馬過去。
手指輕輕在柜臺上敲著,看著酒保把他的酒拿來了,陳漁才起身,像是剛進(jìn)來找位置一樣,坐到了館長旁邊。
這個戴帽子的男人往旁邊瞅了一眼,快速打量了一下陳漁,眼神在陳漁的衣領(lǐng)處停留片刻。
“來自馬吉商會的朋友,想找我打聽什么事?”
男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這里空位還有不少,有個不認(rèn)識的人坐在他身邊肯定是有事找他。
對于認(rèn)出馬吉商會,陳漁并不奇怪,這個商會名氣不小。
“你好,館長先生,很高興見到你”陳漁朝他打著招呼的時候也看到了他的正臉。
這位館長先生皮膚較白,鼻子尖尖的,眼眶有些深陷,但雙目依舊有神。
“館長?我都快忘記自己是館長了”男子哼笑了一下。
陳漁知道這是他在自嘲,老人說過他那里幾乎沒啥人去。
“嗯。。。?!标悵O抓抓腦袋。
館長抬了下帽沿,帶著酒腔,“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去圖書館查一些資料,但是聽說圖書館最近會關(guān)閉一段時間。?!?p> “你聽誰說的?”
“一位。。您的一位朋友,一位老朋友”陳漁描述了一下。
館長聽后沉默著,沒有說話,拿起酒杯又喝一口。
“說不定以后圖書館人會多點(diǎn)的,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學(xué)習(xí)了”
陳漁看著他把杯中的酒喝完都沒有說話,就出口安慰了一下,避免場面尷尬。
“學(xué)習(xí)?學(xué)個屁!誰不知道現(xiàn)在要好好掙錢?連我都想辭職干情報”館長一下子把杯子摔在桌子上。
看著杯子咕嚕嚕的滾著,陳漁伸手把杯子按住,扶正,還好杯中的酒剛剛被他喝完了。
館長打了個酒嗝,他說這句話的聲音不大,卻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情緒,帶著戒指的手左摸摸右摸摸,摸出一把銅鑰匙拍在了桌子上。
“你是馬吉商會的人,我給你個方便,鑰匙你拿著,明天用完后交給那個老頭”
館長有些醉意,張開身子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