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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歸愿

第四章 獨(dú)處一室

當(dāng)歸愿 喬汜 1860 2019-06-12 09:29:17

  傅晏清一下就聽出來,這人就是當(dāng)日在古墓刺傷她的人,臉色頓時一變。

  虧得她之前還想好好和他商量商量,他竟然直接給了她一劍。還說什么會讓她誤會,誤會什么?他不是真的想傷她?那她現(xiàn)在還在疼的傷口算怎么回事?

  “你就別為這死丫頭開脫了,她是什么性子本王自是清楚?!崩项^見到來人,臉色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與之前判若兩人,“只是害得你勞累了許久。”

  傅晏清完全無法理解老王爺?shù)脑?,這不知道的,還以為葉淮止才是他的孫子。

  她看了眼葉淮止,了無生趣地道:“我出去,你們慢慢聊?!?p>  說著,她就要下床。

  “躺好了!傷沒好不準(zhǔn)下床!”老頭一個眼神掃過去,傅晏清立刻停下了。

  這哪是爺爺,明明就是閻王!

  “還在惱我?”葉淮止倒沒有絲毫尷尬,只是淺淺一笑,走到她床前,幫她把被子掖好,低聲哄道:“我讓你刺回來可好?”

  傅晏清想了想,往里躲了躲,伸出手,道:“拿來?!?p>  她的眼睛直視著他,以一個觀察者的身份,不肯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葉淮止笑著,退后一步,道:“涼樾,把那天那把劍拿來?!?p>  “葉小子,你……”老頭聽他要拿劍來,臉上立刻浮現(xiàn)擔(dān)憂之情,“她腦子壞了,你別跟著她胡鬧?!?p>  “是我傷了她,該還,還望爺爺莫怪?!比~淮止轉(zhuǎn)身,向著老頭微微鞠了一躬。

  “她敢做出那種事來,你就算殺了她也不為過!”老頭顯然是氣不過。

  他低頭一笑,無奈道:“傷她,淮止尚且不舍,更何況殺她?”

  葉淮止雖是笑著,但傅晏清卻覺得他眼里的那抹感情是真的,真到讓她懷疑,在古墓里,他傷她那一劍,或許真的別有原因。

  老王爺看了眼兩人,沉默片刻,最后只道:“丫頭,你看好了,站在你面前的是葉淮止,你要是傷了他,別說本王,整個天下人都不會輕饒了你!”說完,老王爺沒給她說話的機(jī)會,一甩袖子,就出去了。

  老王爺走了,屋內(nèi)一時間安靜下來。傅晏清死死地盯著他,眼神里全是防備。

  不管是不是真的事出有因,這個人對她而言還是陌生人,提防著些總沒錯。

  “涼樾,拿劍來?!比~淮止看著老王爺走出門后,才回身走到床前坐下。

  “拿劍做甚?”傅晏清微微一笑,道:“你那日不是說,會讓我誤會,指的就是這個?”

  葉淮止看著她,道:“是。”

  傅晏清冷笑一聲,道:“誤會什么?誤會你拿劍傷我?”

  葉淮止不語,只是看著她,許久不動。她也看著他,在觸及他眼眸時,好像有種熟悉的感覺,在心底慢慢彌漫開來。

  他率先移開視線,偏過頭,原本白皙的臉頰上染上了幾朵微不可見的紅暈,“我的話你竟不聽了嗎?”

  “世子……”窗外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男聲。

  “涼樾,我吩咐的事,你只管照做。”葉淮止的臉冷了幾分,道:“拿劍來?!?p>  傅晏清打斷這場主仆情深的對話,面無表情道:“說實話,你大可不必和我說什么誤會不誤會,我根本不會在意。”

  的確,她與葉淮止不過初識,他拿劍傷了她,她恨他、厭惡他,都是人之常情,誤不誤會于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原主怎么想,但是偏偏現(xiàn)在被傷的是她,躺在這的也是她,所以對原主而言,也就不存在什么誤會不誤會的了。

  至于原主去哪了……傅晏清看了眼面如溫玉的葉淮止,心想,是你傷我在先,我先占個名頭把傷養(yǎng)好,也不算過分吧?

  “……”葉淮止聽此,臉色沉了下來。

  “所以,你還不打算說說為什么?”傅晏清眼角帶笑,身子往后傾了傾,“你若不說,我就只會相信我親眼看見的?!?p>  看他這樣,對原主應(yīng)該是有幾分真心的,他剛剛還說傷原主尚且不忍,但那日他的劍分毫沒有猶豫,直接刺進(jìn)了她的身體。難道,他是起了什么疑心?看出了她不是他們口中的傅晏清?

  想著,她往里挪了挪。

  葉淮止看著她往后退的動作,眼神犀利了幾分。

  “世子……”這時,窗外的男聲再次響起。

  “你先退下?!比~淮止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是?!贝巴獾娜巳玑屩刎?fù),不出片刻就離開了。

  “是我莽撞了,才讓你陷入危險的境地?!彼月缘皖^,將眼里那抹歉疚隱去,道:“你要相信,我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p>  “你……什么都知道了吧?”在古墓的時候,她表現(xiàn)出的樣子,完全不像認(rèn)識他們,“我不記得你。”

  他笑了笑,忽略了她的話,只道:“爺爺對你是真好。”

  語罷,他伸手,將她額前的幾縷青絲挑至耳后。

  “我知道?!备店糖逋赃叾懔硕?,微皺了眉。

  那老頭雖然每次都對她兇巴巴的,但她也看得出來,他并沒惡意。警告她不要傷害葉淮止,多半是怕外人指責(zé)她,怕她會因此被責(zé)罰。

  “你以前可沒這么怕我?!比~淮止將手伸回來,眼神有些幽怨。

  “咳咳!”傅晏清掩住嘴,撇過頭去。

  都說了是以前了,試想一下誰會不怕一見面就傷了自己的人?況且她還不是以前的傅晏清,對一個剛認(rèn)識的人,你還要她表現(xiàn)的多么親昵?

  葉淮止皺起眉,“怎么了?是扯到傷口了?”說著,他傾身上前,想要拉開她的衣服,看看傷口。

  “你要干什么?!”傅晏清見他撲過來,連忙伸手擋在身前,掙扎著向里逃去,不成想這一躲,還真扯到了傷口。

  “嘶……”她呲著牙,臉扭曲成一坨,在心里把葉淮止全家罵了個底朝天。

  “別亂動,當(dāng)心再躺個十天半個月。”葉淮止皺著眉頭將她的手拿開,道:“你身上的傷都是我處理的,現(xiàn)在矜持是不是晚了?”

  “……”傅晏清聽到這句話,腦子懵了一瞬間。

  只是處理傷口而已,以前這樣的事她也遇到過,并不覺得難為情。但不知為何,這一次,面對葉淮止,她就有些拉不下臉來。

  開玩笑,以前那是在開明的二十一世紀(jì),面對的是白衣天使?,F(xiàn)在這不知道是在歷史長河中哪一個小旮旯里,面對的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古代人,還是一個和“她”在名義上有著婚約的男人!

  興許是聽到了屋內(nèi)的動靜,枯雨連忙出聲,道:“小姐,您放心吧,葉世子的醫(yī)術(shù)今古無雙,有他給您治傷,您很快就會痊愈的?!?p>  傅晏清無言的皺了眉,小姑娘,你口中的小姐我,并不是擔(dān)心醫(yī)術(shù)這個問題好嗎?話說你們讓一個并非醫(yī)師的男子給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看傷,你們的道德規(guī)范呢?你們的孔爺爺呢?

  葉淮止卻沒什么表情,只緩緩開口:“傅晏清有我看著,你先離開。”

  傅晏清以她的專業(yè)角度猜測,葉世子的意思大概是:你礙著我了。

  “是,世子。”枯雨頓了頓,半響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出一句話來。

  “枯雨……”傅晏清本以為這丫頭是原主的侍女,現(xiàn)在也算半個她的侍女,她沒說話,這丫頭應(yīng)該不會走,沒成想那小姑娘腳底抹油,溜得比誰都快。

  院內(nèi),只剩他們兩人。

  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傅晏清暗罵一聲,先偏開了頭。

  葉淮止原本要去解她衣服的手一頓,眼里閃過一絲興味,接著又輕聲笑了,眼角嗤著一絲不明的意味,“這孤男寡女獨(dú)處一室,傅晏清,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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