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靈為本,控怨在上,冰凍其間,噬靈伏怨,以達(dá)封魔——聚靈陣,控怨陣,冰霜陣,反噬陣,伏魔陣,封魔陣,聚——合——入——嵌——附——”
一句更甚一句,是他們聽不懂的話,但他們能看懂,陣法在其話音剛落之時,就已完畢,一滴殷紅的血滴從她的食指中飛出,正中陣法中央。
那雪白的冰蓮瓣剎那變成了血紅色,跟他們昨夜見到的不太一樣,昨夜的是冰藍(lán)色。
我小心的把陣法收到載靈囊中,收好,交到三位花主手中。三人自然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皆不敢收,最后還是只能我來收著。
我好累啊,做完這些,意識已經(jīng)沒有了。眾人只看見這女孩緩緩倒下,像一片枯葉。
并蒂雪蓮抱住了即將倒地的凌霜洛,巾幟趕上來,接過凌霜洛,趕忙將其送入房中。
三位花主自然跟上,巾幟本想去叫軍醫(yī)過來,但想到現(xiàn)在人指定在把酒言歡,有些為難,而且她從不要他們的軍醫(yī)幫忙看病。這讓他更為糾結(jié)。
正不知該怎么辦,就看見三位花主在為她治療,不由得一拍腦袋,花族最擅醫(yī)治,他怎么給忘了,更何況是這么三個人物。
王令幾乎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這么強(qiáng)大的陣法怎么可能被裝進(jìn)這么小的一個袋子里,這可以算是靈域第一奇聞了吧。
他呆呆的用手比劃著,不知所以。等他回過神來,面前早已空無一人。
他又愣了一會兒,然而激動的跳了起來,朝著宴席沖去,他要把這一奇聞告訴大家,不,應(yīng)該告訴親王和王子殿下。
房間里的眾人并沒有意識到什么,而是在看凌霜洛。
“殿下太累了,她應(yīng)該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又耗費(fèi)了這么多精神,現(xiàn)在身體太過虛弱了?!辈⒌傺┥徔戳艘粫郝?。
“那就好——”屋子里其余幾人齊聲道。特別是巾幟,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三位花主幫凌霜洛脫下寬大的斗篷,讓她能好好睡上一覺??伤齻儏s看到了凌霜洛本來并沒有白很多的頭發(fā)正在一根根快速變白,快得她們想要伸手抓住它。
最后只能用乞求的目光,希望它快點(diǎn)停下來。它終于肯停下來了,可黑色已退至發(fā)尖,且只剩下了少少的一縷。
“怎么回事?”巾幟見狀大吼:“不是說只是太累了嗎,怎么會這樣?”巾幟沖到床邊,小心捧起凌霜洛雪白的發(fā)絲,紅著眼道。
“這——怎么會?”三位花主也愣了,這陣法構(gòu)造怎么可能要了殿下這么多的本源之力。
“她已經(jīng)保不住自己的本源之力了,因?yàn)樗谋驹粗υ谒眢w里的已經(jīng)很少了,她的本源在朝另一個地方聚集。一旦靠近,只會走得更快?!泵婢呱系募踌`蝶飛出,在凳子上停下,慢慢變成了一個絕美的年輕女人。
一頭如瀑白發(fā),一雙銀色的眼睛中白光流轉(zhuǎn),長長尖尖的耳朵,銀白相見的長袍上泛著淡淡的銀色的光,像是溢出來一般,周圍的空中似乎都有光點(diǎn),身后若隱若現(xiàn)的半透明碟翼似在輕輕扇動。
“見過蝶皇?!比换ㄖ鞴Ь葱卸Y。
“快起?!钡蕼芈暯衅稹?p> “你說的什么意思?你說清楚?!苯韼脹_過去,想要詢問清楚。
“放肆——”蝶皇傾羽一甩衣擺,直接把巾幟打出了門外。
傾羽慍聲道:“她的事,何須你管,管好你的部下,不要給她添麻煩就是你在幫她的忙了?!眱A羽狹長的桃花眼正憤怒的看著他。
巾幟猛然想起什么,急忙轉(zhuǎn)身去找,可哪還有王令的一丁點(diǎn)兒影子,他暗叫不好,趕忙朝宴席方向跑去。
“您的意思是,殿下的本源之力大部分在星辰身上,殿下的本源之力以為那才是本體,所以去集合了?!卑裂┖防潇o分析道。
“小梅梅還是那么聰明,一說你就知道了。”蝶皇傾羽轉(zhuǎn)頭笑瞇瞇的看著傲雪寒梅。
尤其是那勾人的桃花眼,不禁看得三人臉紅起來。
“您——您不要開我玩笑了,還是說說怎么幫殿下吧。”
“沒法幫,最多幫她保住剩下的本源之力。”蝶皇傾羽像變臉一般,嚴(yán)肅道。
“……”三人沉默。
“知道你們都喜歡這個孩子,但生死有命,莫要強(qiáng)求?!?p> “王上已經(jīng)去想辦法了,一定可以的?!毖┯衲档?qiáng)調(diào)道。
“蓄一個人的時間,哪有那么容易,更何況是一個本源之力將要消耗殆盡,毫無靈力,已無靈心,還三靈不全的人?!?p> “……”
“我相信王上。”傲雪寒梅眼中滿是堅定。
“但愿吧……”傾羽不想掐滅她們希望的火苗。她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坐下。
傾羽輕輕取下凌霜洛的面具,食指輕觸在凌霜洛眉間,藍(lán)白相間的靈力注入她的身體。
隨著靈力的注入,眉間那幾乎已經(jīng)淡得看不見的冰蓮印記瞬間盛開,說不出的美。
旁邊的三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眶通紅?;ㄗ逯俗類勖溃貏e是面貌。
她們看到面具下那一條條血淋淋的張著巨口的傷口,駭人且丑,看得人全身都不舒服,甚至是反胃。
王令激動的都要說不出話來了,但又不敢太過張揚(yáng),只能按捺住自己,在一旁焦急等待。好不容易看到王子有空,趕忙沖過去稟報。
“殿下,臣有事稟報。”
“是王副隊長,什么事?”
“臣剛剛看到一個絕世寶物,是一個……”
話還未說完,就被匆匆趕來的巾幟打斷:“殿下,臣找副隊長有事相商?!?p> “正好你也來了,你也看到了吧,那個——”王令興奮的拉過巾幟。
話還沒有說完,巾幟一把捂住王令的嘴,拉著走開了。那王子不明所以,又有人前來攀談,也沒有在意。
走出去很遠(yuǎn)后,王令生氣的拉開巾幟的手,狠狠一甩。
“你在干什么?”王令不解的吼道。
“你又在干什么?”巾幟也大聲道:“告訴殿下,你發(fā)現(xiàn)了一個絕世寶物?”
“你難道不是這樣想嗎?”
“然后呢?”巾幟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問。
“……”王令被問到了,對啊,然后呢。
“那是花族的東西,我們?nèi)绻f了會怎么樣,你想過嗎?”勢必會發(fā)生爭搶,甚至殺戮。他們是最為了解這一切的。
“可是如果放在人類手里,它絕對可以發(fā)揮出更大的作用啊?!背聊耐趿钔蝗槐l(fā)。
極端的扯過巾幟的衣領(lǐng),用巾幟從未見過的猙獰的模樣說道:“花族拿著有什么用,如果給我們,我們就可以儲存無數(shù)個封魔大陣,就再也不用害怕魘帝了?;ㄗ逶趺纯赡茌p易幫助我們,只有我們自己拿著,才是最有保障的?!?p> 巾幟看著面前瘋狂的王令,他開始害怕,恐懼襲滿全身。原來這才是他們,這才是我們,這才是人。
最讓人害怕的不是魘帝和他的手下,而是我們自己啊??墒俏也幌胱兂蛇@樣的人,不想——
可王令說的又有什么錯,花族會一直幫助他們嗎?特別是手握至寶的她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