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于杜特地到林序位置把林序拉出來,“不是說三人一起陪籽苑玩幾天嗎?你昨天怎么那么著急跑出去?”
“女朋友迷路了?!?p> “她一個人?”
“嗯。”
“你怎么不陪著她?”
“誰知道她在學(xué)校會一個人跑出去……魚仔,你怎么回事?”
“?”
“這幾天我們四個除了睡覺都呆在一起,怎么陪她?”
……
宋云深感覺到臉上溫度急劇升高,總覺得于杜是在向她解釋。
宋云深搖搖頭逼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數(shù)學(xué)題上,別自作多情了!
魚肚白對宋云深來說是特別的,可要說喜歡……可能真的有一點。
可她同樣很在意于杜,同時喜歡兩個人?
宋云深和網(wǎng)友聊天時,會按照她們頭像的風(fēng)格想象對方的模樣,或是直接把頭像當(dāng)成對方。
然而最近,宋云深和魚肚白聊天,想象的都是于杜的臉,甚至幻想過于杜就是魚肚白。
可魚肚白的資料上顯示的地區(qū)是三又城,漫畫社社長籽籽子也提到過她在三又城,他們又是青梅竹馬,應(yīng)是同城。
三又城距離木喬城八百多公里,太遠(yuǎn)了。
宋云深覺得自己要瘋了,自己到底是因為于杜像魚肚白而喜歡于杜,還是因為魚肚白像于杜才喜歡魚肚白?
可是于杜有青梅竹馬,魚肚白也有。
真的只是巧合?
宋云深瘋狂猜測瘋狂幻想,終是決定選一個喜歡,她最討厭后宮或逆后宮了,她不想成為那種優(yōu)柔寡斷的人。
宋云深不再主動找魚肚白,回復(fù)魚肚白時也裝得很敷衍。
上學(xué)路上,晨曦初微,暖熙給街道上的樹和路邊的草地增添了許多柔和的活力。
宋云深很想把這份心情分享給魚肚白,可是她不能,不能再對他有幻想。
宋云深課間看《柳如是傳》時,看到一句詞“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
這句詞出自辛棄疾的《賀新郎》,大意是詩人無人可喜,寄情山水。
曾經(jīng)宋云深也和詞人一樣,無人可喜。
有了在意的人后,孑然自由的她仿佛被纏上千萬根布條,做什么都會想著他。
宋云深給于杜發(fā)了條微信,“大哥,今晚來我家吃飯嗎?我媽回來了,有人給我倆做飯啦!”
于杜分明坐在自己位置上拿著手機(jī),卻臨近中午才回復(fù),“不了謝謝,我今晚有事。”
宋云深沒有退出對話界面直接按鎖屏鍵,心情隨著屏幕暗下,又解鎖屏幕發(fā)出“好”。
可能是因為太過在意,反而束手束腳變得敏感。又或許是她對魚肚白太殘忍,上天讓她也體驗一下被人敷衍的感覺。
若不是自己對魚肚白有非分之想,也不會自導(dǎo)自演給自己加戲,失去魚肚白,也得不到于杜。
她太自私,只顧著自己,忘了站在把她當(dāng)朋友的魚肚白的立場上想問題,落得個兩邊不討好的下場是咎由自取。
到了夜晚,樓上打麻將的聲音停了,四周安靜得只能聽到貓狗叫。
聽說貓狗能看見不干凈的東西,不知道它們此刻是在對什么東西叫?
宋云深越想越覺得恐怖,戴上耳機(jī)邊聽歌邊看漫畫。
宋云深聽歌喜歡隨機(jī)播放,不喜歡再切,聽著聽著想起,這個歌單是魚肚白分享給她的。
她看著歌詞聽了好幾十秒,不舍得換歌單,點開一部搞笑漫畫,看著看著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好似有人用錘子重?fù)羲男呐K。
《成全》和《往后余生》連在一起聽簡直!天啊,這個隨機(jī)播放是魔鬼吧!
直到期末考試結(jié)束,魚肚白都沒再聯(lián)系宋云深,宋云深好幾次差點忍不住想聯(lián)系魚肚白,甚至想通過“坦白說”和“好友秘密”道歉,但都被羞恥心拉回來。
她是誰,憑什么說離開就離開,想回來就回來?
于杜不再來宋云深家吃飯,和宋云深的交集也越來越少,還時常請假,一請就是三四天。
林序也一個多月沒來上學(xué),聽說是摔斷腿住院了。
宋云深無人可問,于是厚著臉皮點開于杜微信。
“大哥,你最近咋沒來上學(xué)呀?”
“家里有事?!?p> “喔喔,那不打擾你啦”
“沒事?!?p> 喜歡一個人太難了,讓喜歡的人喜歡自己更是難道窒息。
寒假開始,宋云深和漫畫社的各位在群里約面基的時間地點。
籽籽子:要不就在入口的旁邊的乒乓球臺等吧,然后一起進(jìn)去。
俞谷:社長對木喬城很熟悉嘛
籽籽子:去過挺多次嘿~
水竹:好羨慕你們可以面基呀,我們這里木喬城太遠(yuǎn)了,爸媽不讓
籽籽子:沒事,來日方長~
水竹:社長想把咱們漫畫社發(fā)展成實體?
籽籽子:有這個打算~
……
實體啊……
宋云深有些向往,手機(jī)黑屏了都沒發(fā)現(xiàn)。
明天就要見到魚肚白了,說不定會很尷尬。
漫展當(dāng)天,宋云深很早出門,陪路曉和妝娘面基,順便給她做一下后勤。
路曉進(jìn)的是市里的cos社,有專門的后勤部,但路曉只是個新人,且只游場不參加比賽,沒好意思找后勤部,遂找宋云深幫忙。
宋云深因為面基變得很興奮,一大早醒來也不覺得困,不斷找事做,然而除了在路曉換衣服的時候,幫忙拿個包就沒她什么事了。
漫展十點半開場,知木漫畫社九點半集合,宋云深看了看時間,“曉曉,我去面基啦,拜拜!”
“好好好拜拜!”
宋云深走過天橋,剛過斑馬線到達(dá)公園,就見隔壁檢票的隊伍已排到公園旁邊的游泳館。
宋云深的手心開始冒汗,心跳頻率很快,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
會場借用市羽毛球館,附近有露天乒乓球臺、足球場和馬場。馬場的馬只有兩三匹供游人騎,每次路過都能看到情侶和小孩在馬背上拍照玩耍。
宋云深越過隊伍,擠入檢票處隔壁的乒乓球臺,有三兩老人在打乒乓球,還有一妙齡少女靠在空球臺上看。
宋云深覺得少女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