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凌天從鄉(xiāng)下離開。
等他抵達的時候已是深夜,候車廳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人坐在座位上,正在看著一份報紙,看樣子已經(jīng)等候了很久。
那是一個青年男人,穿著一絲不茍的正裝,很清秀,戴著一副眼睛略顯斯文。
“凌天先生你好,我是徐三。”
看到凌天出來,眼鏡男放下手中的報紙走到他的面前,禮貌的伸出了手。
“……”
看著眼前的徐三,凌天眼中帶著詢問的神色,沒有回應。
“凌天先生肯定有很多疑惑,想必對我們的身份和來意也很好奇,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哪都通快遞公司的干部,這片區(qū)域的異人管理者……暫時還是?!?p> 見凌天沒有回應,徐三倒是也不尷尬,笑著收回了自己的手,但是還不等他說完,就被凌天的話語打斷。
“徐三先生,對于哪都通,我雖不了解,但也略有耳聞,所以說,你來找我……想抓我?”凌天瞇著眼,對于哪都通的速度之快有些驚訝。
從他插手張楚嵐事情的時候,就知道會被這個組織盯上,但來的如此之快,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別誤會,凌天先生,我們只是沒有在相關記錄中查詢到你的檔案,所以公司派我來,看上一眼。”徐三笑了一聲,用手指推了推眼鏡,語氣倒是和一開始一樣十分客氣。
“所以呢,現(xiàn)在看完了,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明天還要上課呢?!绷杼鞜o聊的打了個哈欠,將書包背在身后,心中開始計數(shù)。
三……
“凌天先生,很著急么,如果不著急的話,我想我們還有些話題可以聊。”
二……
“比如,考慮加入我們哪都通,想必你也知道哪里是什么地方吧?!?p> 一。
“我們可以給你提供庇護,以及規(guī)則內的方便,譬如,為凌天先生辦一個身份證明什么的,這種事情,并不難?!?p> 擦肩而過的時候,徐三臉色已經(jīng)不像開始那樣從容,但就在他認為要失敗的時候,凌天從他身邊停住。
“以公司調查的資料來看,凌天先生沒有任何存在過的身份,這哪怕在異人界里都恨不尋常,這種情況,只讓我想到了一個可能,你應該,是從來沒有在社會上待過?!?p> 徐三推了推眼鏡,語氣微微輕松了起來:“依此推斷,凌天先生應該是剛剛從某個偏僻的地方出來,之前或許在隱世,又或者是被雪藏,但肯定不屬于任何家族勢力,否則的話,總不能連個身份都沒有吧?!?p> 凌天停在原地,背對著徐三,聽到徐三說完,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很聰明,但你們又拿什么打動我,讓我加入你們呢?”
“公司會滿足任何員工的合理要求,包括臨時工?!?p> 徐三開口,語氣從容,公司在招攬人手這一方面上,還是給出了相當豐厚的條件。
凌天微微一笑,看起來有些猶豫。
片刻,方才轉過身,沖徐三伸出了手。
……
“你到底咋個知道的我名字?”
南大學院里,凌天往教室走著,在他身邊跟著一個不修邊幅的女人。
雖然邋遢,但即便不怎么收拾自己,也依舊明媚動人,反而帶著一種喪喪的美感。
昨天和徐三談話之后,凌天加入了哪都通,不過以他的來歷,也只能簽臨時工的合同。
沒關系,他也沒打算在這個公司待多久。
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是馮寶寶,就在不久前還動過手,在得知他成為公司員工的時候,馮寶寶主動申請和他組隊,但從那雙清澈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沒有情感的人啊,真麻煩。
凌天嘆了口氣,一點都沒有理會馮寶寶第一百二十三次追問,帶著馮寶寶,凌天來到了和張楚嵐第一次見面的教室里。
“得嘞吧,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爺爺墳是被誰盜的,這件事你也別光問我啊……算了,就這樣吧徐叔,我這邊要上課了,等回頭再聯(lián)系吧?!睆埑拐Z氣煩躁,掛斷之后直接將手機扔在了桌子上。
這幾天發(fā)生的事讓他心神俱疲。
“張楚嵐?!?p> 凌天坐在張楚嵐身邊,聽到有人叫他,張楚嵐抬起了頭,看見凌天微微一愣。
這個渣男!
昨天早上發(fā)生的事情依舊讓他不能忘懷。
“是你啊,老鐵,一晚上不見你又換了一個妹子?嘖嘖,效率挺快啊,話說這妹子……怎么看起來有點眼熟呢?”還不等他從悲傷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張楚嵐眼睛余光一撇,看到了站在凌天身后的馮寶寶。
馮寶寶低著頭,臉被頭發(fā)遮擋著,但看著那身衣服,張楚嵐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張楚嵐,你跟鵝們走。”
馮寶寶抬起了頭,標志性的口音響起,讓張楚嵐身體微微一抖。
“臥槽!大大大姐,你你你你,你們倆是一伙的???!”突然之間受到刺激,張楚嵐迅速倒退了幾步。
注意到張楚嵐的動作,凌天眼睛微微一亮,雖然看起來一副受到驚嚇了的樣子,但張楚嵐所做出的選擇卻是無比正確。
至少在這幾步看來,不管姿勢怎么狼狽,但至少拉開了距離,而且動作也很快。
雖然這個小動作在凌天眼中漏洞百出,不過能出現(xiàn)在一個大學生的身上,也還是讓他有些驚訝的。
要知道,凌天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那都是在鮮血中洗禮出來的,天行九歌的位面雖然看起來是最沒有收獲,但實際上,卻是對他幫助最大的。
也是在哪里,才真正教會了他如何去廝殺。
“別廢話,跟我們走?!?p> 凌天微微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了張楚嵐的衣領,提著他和馮寶寶往外面走去。
此時已經(jīng)快到上課時間,樓道里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了一些學生,看到凌天將張楚嵐帶出去的姿勢,還有低頭跟在后面的馮寶寶,臉上都露出了八卦的神色。
甚至一些大膽的,靠在走廊過道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聽著耳邊傳來的閑言碎語,張楚嵐額頭滑下幾道黑線,可憐他堅守了這么多年的清白名聲,就這樣突然被這兩個奇怪的人給毀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