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不要讓人活了?一天天的玩玩玩,所有人都被玩他們死,就痛快了!腦子有病是不是?”
姜絮寒一翻白色被子,捂住頭——將挺尸進行到底!
少頃,又翻跳起來,寧雨和石青正面面相覷,眉眼間帶著猙獰之意。詐尸的姜絮寒嚇得寧雨捂著心臟抬頭看天花板。
石青一顫以后,盯著地板,平復(fù)著紊亂的氣息。
視線外的姜絮寒嘴角閃過一抹微微的笑意,很快便消失了:“請教你們一個問題,凰帝祭祀的地方很特別嗎?”
寧雨放下心口上那雙不太合適的手:“那里是冥府四大圣地之一,是戮神之所。”
姜絮寒將旁邊的香檳玫瑰抽了出來,扒拉著花蕊:“戮神?”
背著姜絮寒的石青跟寧雨做了個得意的鬼臉,撿了件衣服給姜絮寒披上:“你看見那平臺上黑色灰色圓環(huán)了吧?!?p> 姜絮寒看到了里面睡得跟豬一樣的小四:“嗯,是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嗎?”
寧雨:“沒有,它只是見證而已。生靈只要踏進去,就會遭雷劈。最外環(huán)是九道,第二環(huán)是八十一道,最內(nèi)環(huán)是六千五百六十一道……”
姜絮寒心想:那只住著人類靈魂的死蟲子果然沒騙我!
她將鮮花穩(wěn)穩(wěn)地插回了花瓶:“……九,八十一,九九八十一,六五六一是……八十一的平方!”
寧雨:“嗯,其實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那里變成了所有候選人都必須歷練的場所,闖過第一關(guān)的靈魂最多,所以顏色最深,而闖過最后一關(guān)的,除了幾位冥王之外,高階執(zhí)事中偶爾有一兩個。雖然人數(shù)不多……”
姜絮寒:“明白,但是你們的意思是,進去的人會被一路的劈過去?”
寧雨:“嗯!”
姜絮寒眉頭皺得更嚴重了:我為什么沒有被劈?這個表情也是恰到好處的感同身受:“那得長多厚的皮?。 ?p> 石青:“皮再厚都沒用!”
姜絮寒:“那,它有什么東西是不劈的?”
石青:“只要是能喘氣兒的,都劈,所以才叫戮神之地。雖然是抬高了被劈的身價,名聲好聽,里子沒了,面子也是可以修飾的嘛!”
姜絮寒的腦門擠出來一個倒八字:“……”
石青:“它有個傳說。自從靈魂出現(xiàn)在這個星球五萬年來,中間那幅畫就一直在那里,既不會褪色,也沒有受損,是件很神奇的事情。一百多年前,藏魚得道的時候,走到了畫前,居然取下了畫中凰帝手上的簫,現(xiàn)在在位的冥王婉凝殿下曾經(jīng)也是到過的,當(dāng)年她看見那副圖的時候,那畫只是畫?!?p> 寧雨:“這點不知道是用機緣來解釋比較準確,還是說,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也因此,藏魚自從上位以來遭到持續(xù)的冷遇和打壓。畢竟,他太強了,很多人都恐懼他?!?p> 姜絮寒的心咯嘣了一下:那只琴完全就是燒紅了的山芋??!
不是燙手,而是直接將手碳化啊!
“難怪,藏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不出來。這白馬王子的形象,是給逼得啊!”
姜絮寒現(xiàn)在很想哭:假如拿到畫里琴的事情被人知道,我不得剃頭當(dāng)尼姑去?
寧雨坐在床前,看著摸著自己腦袋的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為什么……突然對這個地方這么感興趣??!”
姜絮寒有些慌:“哦,主要是想知道那只吸血蟲為什么會躲在那里,掩蓋行蹤?!?p> 寧雨點著頭:“這個地方選得好,在冥府,那里就是灰飛煙滅的代表,提到名字都讓人覺得不舒服。不過,這兩天,無間地獄里的吸血蟲不知道什么原因,萎縮得厲害,現(xiàn)在基本上就剩一口氣在那里吊著,要死不死的。孟婆眉娘說那個撿到的瓶子的靈魂說看見你放走了的黑色東西,很像吸血蟲的樣子。要是事實的話,這不是打陌池的臉嗎?”
姜絮寒:“……有……有眉娘的卷宗嗎?”
石青將一份文件遞了過來:“三天后的公審!”
姜絮寒:“我現(xiàn)在有種特別的覺悟,因為墨玌的關(guān)系,我正在享受和藏魚一樣,被質(zhì)疑被打壓的待遇。我是得高興被抬了身份呢,還是得生氣,麻煩多???”
寧雨和石青同時皺了眉。
這三天,姜絮寒參加了兩次十五樓的培訓(xùn),上次打架的那個家伙收斂了很多,見到姜絮寒繞著道的走,據(jù)二十七樓的咖啡廳閑談,原來是吉川家和寧雨分別找他單挑了好幾次,最后不知道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
姜絮寒的收納功夫是越來越穩(wěn)定了,她不敢用畫中琴來玩,只能拿藏魚送的“伊人”來練習(xí),結(jié)果,有一次去十五樓的途中它又只進了半截,各種招數(shù)都使盡了,它紋絲不動地呆在半空中。
被老師的白眼打擊得不敢有半分不敬的姜絮寒只能絕望地放棄了,上完課回來又試了五十幾遍,才把它收走。
再加上上課的時候,她給小四翻醫(yī)書。玩物尚志的她,證據(jù)確鑿地淪為了同學(xué)們的笑柄,十五樓的可能是因為素質(zhì)或者家教什么的,基本上沒直接說什么。
一到二十七樓的休閑吧,場面就激烈了。
“沒有資格就是沒有資格,硬塞進來又有什么用?”已經(jīng)是最好、最中肯的評價了。最后居然冒出了“候選人之恥”、“金剛鉆關(guān)系戶”、“床緯強者”……
旁邊的姜絮寒聽完后,自信心突然暴漲,小聲在人群外挑眉低語:“這個身份給我抬得……”
一白色襯衫,黑西褲一看就“貴”的男子:“不過,姜絮寒這女的,也確實厲害!”
姜絮寒微微扭頭:這人不認識啊!
旁邊一嬌弱姑娘,齊腰長發(fā),貌美,聲音甜膩,挽著另一位男子的手,在自己男友黑色的臉中驚訝著:“為什么這么說呢?”
男子:“吉川家家主,你以為是好好聊天的人?上次我見到他的時候,他一邊喝茶,一邊下令處死了五個自己家族內(nèi)的叛徒!其中一個暴走打算反殺他,被他親手捏死。而寧雨,自從他得道以來,就沒人見過他笑,更沒人敢跟他開玩笑,有一次有一個女的軟糯糯的靠近了他,直接被他扔了老遠,他還用紙巾不停擦拭他的手,氣得那個女的……你說為了得到些許好處,跟這兩種人相處,那熱臉貼冷屁股得貼到什么程度啊,你,做得到嗎?”
人群開始沉默,很快便一震:“這種福氣,我們消受不起,消受不起。那,一女二夫就不可能了哦?”
“這個就不知道具體是怎么女的了,也許……是奴呢?哈哈哈哈哈!”
姜絮寒鼻孔里面冒著火星子,心里罵到:“奴你個頭!”
要不是老娘想要繼續(xù)利用這里打探消息,一定嗞了你!
“我覺得她在他們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吧!要不是用這種手段,我是真的不知道她能用什么方法攀上寧雨和石青那種級別的!”
“我覺得也是!”
“英雄所見……哈哈哈……”
姜絮寒放下咖啡杯,準備撤!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寧雨執(zhí)事,您怎么來了?”
……
背對著大門的姜絮寒賊兮兮一扭頭,抱著一件寶藍色袍子的寧雨正站在她身邊,看見賊眉鼠眼的她先是一愣,接著就開始笑了:“你的這個小表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袍子一展開,便朝著姜絮寒抱了過來:“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公審了,居然不穿厚點,你要是再生病,我和石青就把天問直接釘在你病房的墻上。”
姜絮寒突然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來忘記帶袍子,居然沒有覺得冷。
四周靜悄悄。
“你的這枚胸針終于是找到了!”
姜絮寒朝著他的視線一摸:紅彤彤的玫瑰胸針!
凰!
給姜絮寒整理完袍子的寧雨,看著周圍凝固了的表情,聲音軟得怕碰壞了什么似的:“看樣子是聊不下去了,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買單了沒有?”
姜絮寒:“先付款的!”
“我不知道你居然喜歡這里……”寧雨又是一笑,原本人就生得俊朗,這一笑就更加陽光了,像春天田野里的新草,帶著清新的甜,只見他回頭敲著吧臺,“……以后,她過來所有的費用,簽我的單子!”
白衣waiter似乎沒適應(yīng),結(jié)結(jié)巴巴:“好好好好……好!”
“您是,寧雨先生嗎?”是剛才那位粘膩的美人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松開了剛才男子的胳膊,正輕輕挽著自己的長發(fā),害羞中帶著恰到好處的靦腆。
寧雨一回頭,笑容微收:“是,有事嗎?”
美人兒:“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
“謝謝,我不喝咖啡?!睂幱觌S手撿起姜絮寒的杯子,把剩下的飲料一飲而盡。
剛剛還在戲謔的姜絮寒瞪大了眼睛:寧雨嘴里包著飲料,盯著杯子,再看向姜絮寒的時候面色微嗔。
“是咖啡,吐了,吐了吧!”
寧雨咽了下去,一挑眉:“你的品味就是好!這咖啡不錯!”
眾人:“……”
看著兩人的背影,美人兒:“她是……那個……姜嗎?”
“不知道哎!”
美人:“長得不怎么的嘛,真是,這年頭的鮮花都這么瞎?找這種牛糞!”
“如果是,我們剛才……”
“還好還好,我一個字都沒有說!”
“是,你沒說,但是你笑了!還不停點頭,笑得最大聲!”
“她應(yīng)該不是姜吧……姜不能受寒的……一直在病房里躺著的。她來的時候,沒穿袍子,怎么會是她,唉,對了,你家也沒有她的照片啊什么的嗎?你師傅上次不是參與了姜的公審了嗎?”
“是參加了,但是,上次鬧成那樣,誰拍她照片啊!除非我?guī)煾翟?,但是他老人家哪里看得上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