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手上的棍子不再敲打了,而是被它的主人緊緊地握著,那雙手的青筋正瘋狂地跳躍:“買一……贈一?!”
姜絮寒垂頭喪氣著:“唉!”
這回,你真的只能當寵物了。
剛才的那位黑衣近身護衛(wèi)瞧見了自己主人的臉色,對著她趾高氣昂:“姓姜的,我家主人很喜歡你的寵物,把它留下,不要抵抗,皇子會善待你的?!?p> 寵物?
姜絮寒和雪兒對視了一眼:“其它人呢?你能消除記憶嗎?”
雪兒指著林間:“這兒這么多忘憂草,你加工加工就行了!”
姜絮寒順著手指看過去:一片高矮灌木叢,雜草叢生,各種顏色的鮮花爭相怒放,點綴著那一片綠。
姜絮寒眉頭皺得有點緊:哪個像忘憂草啊?
面對這樣的漠視,一旁的三皇子一個冷笑,眼神中透著殺意。
護衛(wèi)一聲大吼:“賤婦,真是給臉不要臉!”
姜絮寒的目光還在那堆草叢中:“他罵你!”
“賤婦這個詞誕生于你們?nèi)祟?,跟我有什么關系!但是,有個問題,他罵你賤婦不是說我眼瞎?”
雪兒拍暈了迎面而來的兩個護衛(wèi)。
“好像是!”姜絮寒第一次覺得雪兒干活這么主動,轉身踏入林間那堆雜草,認真尋找著“忘憂草長什么樣???我只是在書上見過一次,記不太清了?!?p> 雪兒已經(jīng)拍暈所有護衛(wèi),攔住了想要逃的三皇子和那唯一的近身護衛(wèi),正一臉子賊笑:“開白色花的那種!”
姜絮寒看著眼前大大小小,形狀不同的五六種白色小花,絕望之意冉冉升起:“這里有好幾種白花,哪種???三片花瓣、五片花瓣還是……還是復葉啊!”
“你個笨蛋,笨死了!花朵像猴的那種,這個世界上只有這種花瓣像猴!”
“哦……哦,找到了!”姜絮寒開始認真拔草,不遠處傳來陣陣濫罵。
護衛(wèi):“你個畜牲!敢動我家王子,你和你主人別想離開眉族!”
“賤婦,管管你家這只畜牲……”
“啪!啪!啪!啪!……”好幾個清脆響亮的耳光!
拔夠了草的姜絮寒,站了起來,看向樂不可支的雪兒。她正饒有興致用一根棍子撬開了三皇子的嘴,認真地數(shù)著:“1、2、3、4……”
“啪”的一個耳光!
雪兒:“不準反抗!咦,數(shù)哪兒了?算了,1、2、3……”
而那位近身護衛(wèi)的手腳被四根繩子按照四個不同的方向拉住,正懸在了空中,蓬頭垢腦的,應該是遭到了無比殘忍的蹂躪。
一片巴掌大的楓葉也正懸在他臉的一側。
雪兒撿起了剛才三皇子拿著的棍子,在手上一顛一顛的,對著那個近身護衛(wèi):“說說看,誰是賤婦??!不是,問錯了,誰是畜牲!”
“你!”
“啪!啪!啪!啪!”楓葉在護衛(wèi)臉上留下了幾枚清晰的紅色鴨爪??!
雪兒:“回答錯誤,請重新回答!”
護衛(wèi)開始嗚咽:“……我!”
“啪!啪!啪!啪!”護衛(wèi)臉上的紅印又多了幾枚,重合的部分開始變紫!
雪兒舉起棍子對著他的腦袋:“回答錯誤,是清出考場?還是重新回答?”
護衛(wèi)開始哭喪著,閉上了眼睛:“是……是……我要是說是三皇子,他會殺了我的……”
雪兒看向到現(xiàn)在為止只有表情,沒有發(fā)話的三皇子:“哦,忘記介紹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將會是它的主子,他是我的寵物,嗯,我準了,你隨便說,我不生氣!”
“???!……”
楓葉砍在他的脖子上,聲音也斷了!
這時,三皇子的眼睛已經(jīng)紅得可以滴出血,鼓鼓的,快要落下來了似的,卻還是一聲不吭。
姜絮寒呼呼地跑到護衛(wèi)身邊,伸手探向眉心。
“沒死!沒死!打暈了而已!”雪兒指著三皇子,“除了這個,五十七份哈,藥材你做,我不管的?!?p> “你怎么知道我會?”
“你家里有這么多冥界的醫(yī)書!我又不瞎!”
姜絮寒轉身:“哦……”
那些書有些事從素九那里拿的,冥府中央經(jīng)樓根本沒有,不過九九不想暴露身份,也只能搪塞了過去。
接下來大時間,她按照自己在素九那里偷學的方法,行云流水地提煉著藥材:“我不喜歡你選的這個寵物!很難調(diào)教!連基本尊重都不會?!?p> 一旁的雪兒已經(jīng)將三皇子放了下來,姜絮寒偶爾一抬頭,就能看見三皇子臉上會多出兩處傷。
雪兒:“越難得東西,做起來,越刺激。你懂的!”
姜絮寒搖著頭,皺著眉,繼續(xù)干活。
雪兒這口味兒重得,已經(jīng)將她給熏翻了。
姜絮寒花了不少時間處理忘憂草,雪兒有了新玩具也不管她了,喂完藥。三皇子也被雪兒強塞進了他那隨身攜帶的精致水壺里。
雪兒這種塞法,很有墨玌的風格,這家伙應該已經(jīng)全身骨折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水壺是真心漂亮,渾身上下都是墨綠色的,鑲嵌著的規(guī)則寶石卻是明亮的黃色,壺底鑲著一圈黃色邊框——雪兒說是一種少見的鳥毛,顯得低調(diào)而又透著無比華貴的精致。
因為和三皇子本身的衣服顏色同為一體,姜絮寒才沒有發(fā)現(xiàn)它。
姜絮寒和雪兒按照原路返回,回到河灘邊上的時候,才看見對面樹林里掛著什么東西。突然,雪兒將水壺丟給了他,又變成了玫瑰胸針后,兮羽衛(wèi)便出現(xiàn)了,三三兩兩的,都掛了彩。
清明兩只手臂都是繃帶,臉上了小傷好幾處,一看見她便開心得瘋了:“終于找到你了!”上上下下檢查著她,確認沒事,他才放了心。
一位下屬急急趕來,拉住清明在一邊上,正報告著什么。
姜絮寒回頭避嫌間,看見對面那片剛才動手的樹林,一些多出來的陰影,一些兮羽衛(wèi)也進去了,空中帶著微弱刺鼻的腥味兒——是生命的血液,姜絮寒皺著眉頭,不自覺地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清明攔住了她:“這里不安全,我們要趕快走,如你所見,兮羽衛(wèi)已經(jīng)折損了不少,能不能護你安全出這座森林,還未可知。更何況,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休息了,云水謠開不進來,我們要走好一段路呢,節(jié)省點體力吧?!?p> 姜絮寒一笑:“不過就是看看,不費力的?!?p> 清明眼見攔不住:“你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