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累及子容一道墜下萬丈峰崖,幸而半崖中子容疾手抓住一棵崖墻上的小樹,才不至于直下崖底,跌成粉身碎骨。
“子容,我們?cè)撛趺崔k?”夭夭雙手緊緊抱著子容腰間,害怕地哭問道。
“我也不知道....方才你推我做什么?”子容一手抓著小樹,一手拉著夭夭的手臂,無奈地問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墜崖,想要救你,可我.....”夭夭抬頭急忙解釋道,但越說到后面,越自責(zé),眼淚隨即奪眶而出。
“別哭別哭,也是我不好,讓你誤會(huì)了?!币娯藏部奁穑鞠胍?zé)備夭夭的子容也瞬間心軟,只好柔聲開口安慰。又低頭看了看腳下已不算深的崖底竟是白茫茫一片,不禁驚奇地自語道:“難道崖底是個(gè)雪谷?”
“炎炎暑日,哪里有雪?”夭夭一聽,也好奇地扭頭看向腳下,問道。
“夭....夭夭,別亂動(dòng),這小樹晃得厲害了。”見夭夭顯然忘記他們岌岌可危的處境,只是一心好奇腳下之景,腦袋左右扭動(dòng),小樹隨之也搖晃起來,子容害怕得連忙提醒道。隨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巡視著崖壁,看能否找到藤條,助他們下去。
但被子容抓住的小樹終究承擔(dān)不住,等不及讓他找到藤條,樹身就咔嚓被折斷,伴隨著兩聲尖叫,子容和夭夭急速向腳下的雪谷墜落。為了不讓子容受重,在他們落地之前,夭夭恢復(fù)小狐貍之身,從子容身上一縱跳下,撲倒在雪地面。
“子容,你沒事吧?”又變回人形的夭夭,轉(zhuǎn)身跑到身后已埋入雪中的子容,擔(dān)心喊道。
“沒事?!卑肷危尤莶虐情_自己身上的積雪,緩緩坐起,腿部仍埋在雪中,心有余悸地說道:“好在這積雪夠深厚,我才不至于斷胳膊斷腿?!?p> “哈哈,子容變成雪老頭了。”見子容頭頂和臉上都還沾著白雪,活像個(gè)雪色蒼蒼的老頭,夭夭忍不住坐在雪地里大笑起來。
拍打掉身上殘雪的子容見夭夭這般笑自己,隨即捧起一手白雪,使壞地向她迎面揚(yáng)去,本還在瞇眼大笑的夭夭,猛然被潑了滿嘴的雪,愣了愣,看向子容。皎白安靜的雪地里,少年少女開始?xì)g笑著互潑白雪嬉鬧,全然忘記他們是跌墜下來的。
“好了夭夭,別玩了,我們得趕緊找路回去?!边^了許久,子容這才停住與夭夭玩鬧,起身抖掉自己身上的白雪后,環(huán)顧四周,開始打量著這座雪谷。雪谷中央有一處水潭,潭中深邃陰寒,水潭正前方,還有個(gè)被冰簾遮住一半的山洞。只是,雪谷四面都是萬丈崖壁,連個(gè)出口都未瞧見,這使子容有些犯難。
“子容,這潭水可深了?!必藏搽S之也起身,跑到水潭邊,輕輕揚(yáng)了揚(yáng)潭水,望著潭中深不見底,頓時(shí)有些害怕地朝子容喊道。
“你當(dāng)心點(diǎn)?!边€在憂愁要如何出谷的子容,見夭夭蹲在潭邊,急忙關(guān)切說道。
“子容,我去山洞看看。”夭夭也不敢在潭邊久留,遂起身跑向山洞。
“別亂跑!”子容覺得這雪谷很是怪異,見夭夭獨(dú)自跑進(jìn)洞中,遂擔(dān)心地也急跟上前。
進(jìn)入三面都是墻壁的山洞,子容頓覺得這里面比洞外要嚴(yán)寒刺骨得多,洞內(nèi)雖大,卻只有一張石桌和石床,且一塵不染。
“子容,我困了。”夭夭一坐到石床之上,頓感到眼皮微重。
“那你就先在此處休息,我去外面看看?!痹谶@山洞呆了片刻,子容便感到全身寒冷,他知道妖類是不懼冷的,看這山洞并無異常,便也放心。
“恩恩。”夭夭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
子容走出山洞,手執(zhí)星鬼劍,沿著崖壁左敲右探,看是否能找到出谷的機(jī)關(guān),只是繞了一圈,都未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好在星鬼劍尚未顯現(xiàn)異常,證明這雪谷中并無其他妖物,他們暫時(shí)安全。
“可若找不到出谷之路,不冷死也要餓死在這里呀?!弊尤菥趩实靥ь^仰望這萬丈高的崖壁,長(zhǎng)嘆道。他可不甘心就這樣困死在這里,隨即又耐著性子重新再探察一遍。
“夭夭!夭夭!”青丘桃林里,烈陽高照,林中蟬鳴陣陣,白翯正仰臥在一棵桃樹上沉睡,突然焦急地大聲呼喚起來,隨后猛然跌下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是在做惡夢(mèng),雖是如此,但白翯還是急匆匆地向竹林跑去。
“宵行族長(zhǎng),宵行族長(zhǎng)?!秉S螢嶺中,白翯急切找到正在樹上逗鳥的宵行,大聲喊道。
“白翯?你怎么來了?”宵行聞聲,低頭見樹下竟是從未來過他這黃螢嶺的白翯,不禁問道。
“宵行族長(zhǎng),你.....你帶我去找夭夭吧?!卑茁G仰著頭,看著宵行懇求道。
“夭夭在南霂身邊,你擔(dān)心什么?難不成南霂還不及你會(huì)保護(hù)夭夭?”看到白翯滿臉擔(dān)憂的樣子,宵行不以為然地笑道。
“有霂哥哥在,我自然放心,可是...可是....”白翯眉頭緊皺地低下頭。
“可是什么?大丈夫別婆婆媽媽,有話直話?!币姲茁G欲言又止的樣子,宵行有些不耐煩。
“方才做夢(mèng),夢(mèng)見夭夭遇到危險(xiǎn)了,我總覺得內(nèi)心不安?!卑茁G又抬起頭,臉色微微泛紅地繼續(xù)說道:“而且,夭夭都好幾日未回來了,我....”
“你有些想她了?”見白翯這般神色,宵行自然懂,笑了笑,隨即跳下樹,來到白翯面前,繼續(xù)為難嘆道:“哎,相思極苦,我懂,但是我不能帶你去?!?p> “為什么?”白翯失落地看向宵行。
“若在別地還好說,可是他們此時(shí)在燕山云莊,云莊是什么地方就不必我說了吧?!毕信牧伺陌茁G肩膀。
“他們?cè)谠魄f?那豈不是更危險(xiǎn)?”宵行不說還好,這一說,白翯更加著急起來了。
“好好好,一會(huì)幫你打探,別擔(dān)心了,趕緊回去罷!”這時(shí),宵行見一只蝗蟲向他飛來,知道是北妖界有新消息,便打發(fā)白翯離開了黃螢嶺。
“可是出什么事了?”看到白翯已出嶺,宵行這才轉(zhuǎn)向蝗蟲,急切問道。
“昨夜燕山出事了?!被认x飛到宵行耳邊,小聲說道。
“為何現(xiàn)在才來報(bào)?掌執(zhí)大人可有事?”宵行一驚,微有些怒道。
“族長(zhǎng)請(qǐng)放心,掌執(zhí)大人無事,所以北黃螢族才沒有立即來報(bào)?!被认x說道。
“那便好,詳細(xì)與我說來?!毕邪残牡攸c(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