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誓言的力量

　　在卡斯特堡壘叛亂發(fā)生之后，瓊恩·雪諾與提利昂帶領(lǐng)剩余的守夜人返回黑城堡。

　　殺死熊老后叛逃歸來的守夜人妄圖借助黑城堡防御瓊恩·雪諾的進攻，然而他們打的如意算盤卻未能如愿。

　　駐守黑城堡的老學士伊蒙率領(lǐng)僅剩的百名守夜人憑借著哨塔和絕境長城的險要地勢進行防御，阻擋了叛亂者發(fā)起的十數(shù)波進攻。

　　伊蒙學士指揮戰(zhàn)斗一直沒有休息，加上天寒地凍患上了感冒。

　　最終在五天之后的深夜逝世。

　　沒有了伊蒙學士，黑城堡內(nèi)的守夜人等于失去了主心骨。

　　作戰(zhàn)計劃變得雜亂無章。

　　短短兩個時辰，黑城堡的兩扇大門先后告破。

　　叛逃的守夜人軍團沖進城堡之內(nèi)，面對曾經(jīng)的兄弟，高舉手中屠刀。

　　半夜之間。

　　黑城堡內(nèi)所有忠于誓言的守夜人全部被屠戮，血流成河。

　　尸體橫陳在地上，背叛者們亦不多管，他們只顧著爭搶物資、馬匹以及食物。

　　第二天天亮。

　　所有背叛者準備離開黑城堡逃向北方，卻沒想到瓊恩率領(lǐng)剩余的守夜人們殺回了黑城堡中。

　　雙方隨即爆發(fā)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大戰(zhàn)。

　　戰(zhàn)斗中，瓊恩身先士卒，甚至連提利昂都不甘示弱的沖在第一排。

　　他們都想手刃背叛者為死去的熊老報仇。

　　黑城堡內(nèi)，刀兵相碰。

　　背叛者本來就經(jīng)過了與伊蒙學士帶領(lǐng)那批人的數(shù)夜鏖戰(zhàn)，精疲力竭，再加上他們本就毫無斗志，一心想逃。

　　而瓊恩手下的守夜人皆同仇敵愾，想要把這些叛徒千刀萬剮。

　　因此雖然說雙方人數(shù)相當，但是戰(zhàn)局卻完全是一邊倒的情況。

　　瓊恩率領(lǐng)數(shù)位黑騎士沖入戰(zhàn)場中心，直接將叛亂守夜人的領(lǐng)頭者斬殺。

　　有叛亂者跪地求饒，但瓊恩連聲都沒吭，一劍劈下把他送去見了熊老。

　　復仇帶來酣暢淋漓的快感，讓所有守夜人愈發(fā)亢奮。

　　“殺！”

　　“把叛徒全部殺光！”

　　“殺！”

　　守夜人一個個通紅著眼睛，化身冷血無情的殺戮機器。

　　鮮血往他們臉上飛濺。

　　所有人下意識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躲避，而是伸出舌頭去舔舐。

　　這場守夜人的內(nèi)部大戰(zhàn)一直持續(xù)到中午。

　　凜冬降臨之后。

　　黑城堡已經(jīng)有半月未曾見過太陽。

　　但這一日太陽高懸，雖不溫暖，卻象征著守夜人不破不立的光明。

　　瓊恩命令大家把尸體堆積到一處。

　　之前戰(zhàn)死在黑城堡內(nèi)無人處理的尸體，以及所有叛亂者的尸體被堆積在黑城堡軍營的闊地上，像一座小山。

　　“他們本應(yīng)死在與野人戰(zhàn)斗的浴血戰(zhàn)場之上，不應(yīng)該死在兄弟的手里?！杯偠鞲吲e著火把，重重嘆息。

　　“我們還有多少人？”他高聲問道。

　　“兩百一十五人！”一個守夜人回答。

　　不過短短一月時間，守夜人沒了司令，也沒了首席學士，人員更是從一千五百人銳減到兩百多人。

　　瓊恩在黑城堡內(nèi)尸體熊熊燃燒之際，獨自一人爬上國王哨塔，駐足遠望。

　　“你在想什么？”提利昂悄然來到他身邊。

　　“我想你是來勸我的?！?p>　　“沒錯?！辟妩c頭，“放棄吧，兩百人無法阻擋十萬野人大軍的腳步?！?p>　　“那只是號稱——”

　　“就算是號稱十萬，其中大部分是婦孺，但野人能夠作戰(zhàn)的部隊也至少兩萬多人?！碧崂捍驍嗨脑?，“你跟我都親眼見過，塞外之王曼斯·雷德的大營綿延百里！兩百人打兩萬人？你瘋啦？”

　　“莫爾蒙大人在西境面對強敵，憑借兩千人守住了泰溫的兩萬人，而你居然想靠著兩百人打兩萬？”見瓊恩默不作聲，侏儒繼續(xù)勸道，“逃吧，跟我一起離開?！?p>　　“我曾在魚梁木前對舊神起誓?！杯偠鞴虉?zhí)的說，“至死方休，哪怕明知是死，我也要試試，倒是你，我懇求你一件事。”

　　“你說?！?p>　　“帶瑞肯走，離開這里去投靠莫爾蒙大人?！杯偠鞯馈?p>　　“你不走，結(jié)果卻要趕我走？”提利昂問，“我們從北上絕境長城起，經(jīng)歷過多少次生死考驗？”

　　“兩次？三次？”瓊恩搖頭，“我記不太清了?！?p>　　“記不清就不用想起來了，總之我會陪你到最后。至于你弟弟，就讓其他人帶去安全的地方?！?p>　　侏儒說。

　　兩人遠眺長城之外。

　　漫天風雪如煙塵一般滔天翻涌，鐵蹄聲陣陣。

　　他們知道，這不是暴風雪。

　　而是野人大軍來了。

　　嗚——嗚——

　　守夜人的長號被吹響兩聲，瓊恩·雪諾從國王塔上下來。

　　“先別打掃戰(zhàn)場了，就挑能用的弓箭先拿上！”他向所有人發(fā)布命令，儼然已經(jīng)成為守夜人軍團新的領(lǐng)袖，“野人大軍馬上就到，所有人先合力用巨石把黑城堡大門封死，隨后各自進入防御位置！”

　　“是！”

　　雖然剛剛才結(jié)束戰(zhàn)斗，但守夜人們卻都斗志昂揚。

　　直至黃昏。

　　野人大軍在黑城堡外嚴陣以待，數(shù)萬人排列在絕境長城之外，戰(zhàn)鼓雷鳴，氣勢滔天。

　　大門已經(jīng)堵死，瓊恩率領(lǐng)十余人作為防御的第一梯隊，用身體堵住黑城堡連接大門唯一的通道，一旦大門被攻破，他們將正面迎敵！

　　野人大軍在入夜時分發(fā)起進攻。

　　堵住大門的巨石被門外劇烈的撞擊弄得不停晃動，不時有墻灰和碎石跌落在通道中。

　　眼看著大門的晃動越開越大，兩方巨石直接被撞開，厚實的橡木大門開始裂開縫隙。

　　瓊恩一手高舉火把，一手持劍，開始在通道中念誦那段他用生命堅守的誓言。

　　“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p>　　“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他身后的黑騎士亦念道。

　　“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p>　　“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

　　他們的聲音漸漸高昂，漸漸同步。

　　“我將不戴寶冠，不爭榮寵。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

　　“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wèi)。我是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王國的堅盾?！?p>　　“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p>　　砰——

　　伴隨一聲巨響，大門在此刻，被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