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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湯之緣起

嗯18

孟婆湯之緣起 劉云曦 4764 2022-08-02 14:04:00

  “靖王劉舒曳,十年前因天煞孤星之名被天下人議論,曾有方士入京道:孤星臨盛,災禍將即?!?p>  劉朝毅聽后不解道:“那又如何?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如今劉舒曳回京封王,勢頭正盛,這些舊事又如何能影響到皇帝?”

  “王爺您要知道,在京都,最能殺人于無形的就是那些大街小巷里人們口口相傳的話,”曲瀟看著劉朝毅輕聲道:“丞相府的嫡小姐和劉舒曳定了親,若是她出了事,您猜猜,這京中會傳出什么樣的風言風語呢?”

  “呵,閣下倒是心狠手辣,那么一個小丫頭也能下得了手。”

  “王爺只需告訴我,您愿不愿意與戲月樓共謀這春秋大業(yè)?!?p>  “左右不過是一個女人,貴閣的謀劃本王此時也不打算插手,時機到了本王自會出面?!眲⒊阏f著起身準備離開。

  “王爺既然如此說了,在下便也安心了,您慢走,東南路途遙遠,祝王爺一路順風?!?p>  曲瀟站在房里,估摸著劉朝毅已經(jīng)離開寺廟才走了出去。

  “風悔。”

  “屬下在?!?p>  “你覺得這些天樓主的氣色如何?”

  風悔心中一凜,莫不是這人察覺到了什么?

  “樓主畏寒,這些天氣色一直不大好,主上為何問起這個?”

  曲瀟盯著風悔看了半晌,“沒事,先回去吧?!?p>  劉舒曳看著梟鳳的眼神愈發(fā)的不解,“看樣子本王與您這戲月樓倒真的是緣分不淺啊?!?p>  “的確,”梟鳳低聲笑了笑,沉默了片刻后又道:“本座大抵能猜出他跟殿下您說了些什么,只是殿下您要清楚一點的是,無論是他曲瀟還是婉香,與殿下您的目的終歸是不同的?!?p>  “那樓主您呢?您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梟鳳眼底閃過一絲迷茫,是啊,他的目的呢,他算計了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兩人一時無言,風聲疾步走了進來,“樓主,他回來了?!?p>  “既然如此,殿下便請回吧,你我之間的事也不急于一時?!?p>  劉舒曳點了點頭,沒多說什么就隨著風聲出了地宮。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曲瀟便回來了。

  看著曲瀟審視的目光梟鳳抬眼笑道:“這般瞧著本座作甚?”

  曲瀟皺著眉頭沉默半晌后轉(zhuǎn)身離開,看著他走遠的背影風悔上前道:“樓主,曲瀟他似乎察覺到什么了,咱們這回是否太過急躁?”

  “他也該有些察覺了,不然怎么配得上戲月樓第一諜衛(wèi)之稱,”梟鳳輕嘆一聲,“過兩天給劉舒曳帶個信,上官府上的宴會務(wù)必提高警惕,護好上官月?!?p>  “屬下明白。”

  這邊劉舒言與婉香的談話也結(jié)束了,似是東南王一事終于告一段落,戲月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秋羅輕手輕腳的出來門,去了前院的戲水樓。

  “公子找秋羅有什么事嗎?”

  曲樺正在書案上寫著什么,見了來人招了招手讓人過來,案上的紙上寫著一首詩:

  瀟瀟暮雨滿堂風,遙想樺林夜逢秋;

  戲說誰人衣衫舊,不知亭下離人愁。

  “公子怎么突然寫起了這首詩?!?p>  這一任的樓主偏愛舞文弄墨,手下一眾諜衛(wèi)皆是以詩為名,這一首,便是曲字諜衛(wèi)之名。

  “閑來無事罷了,”曲樺放下筆,“上官府里的人安排好了嗎?”

  “這些事情是衛(wèi)長安排的,屬下不知?!?p>  “攔著霜兒,過幾日上官月的生辰宴,絕對不要讓她去。”

  秋羅皺了皺眉,“公子,屬下不明白……”

  “攔著便是,不用明白那么多,霜兒去了沒好處。”

  “可是主上那里……”

  “婉香那里我自會商量?!?p>  曲樺沒給秋羅多言的機會,便讓她離開了,剛剛到戲月樓下,秋羅便遇上了琪萍。

  “主上有事吩咐,隨我來?!?p>  秋羅心下一緊,低頭跟上。

  (丞相府)

  “小姐?您又要干什么啊!老爺還在府內(nèi)呢!”丫鬟拖住上官月想要翻墻的腳無奈道。

  “還在?”上官月輕吐一口氣,掙開丫鬟的手,“沒事,我去去就回,爹娘他們又不過來看,你先替我瞞著!本小姐若是安全回來好好賞你!”

  丫鬟看著上官月翻墻而去的身影無奈的喊了一聲:“小姐!您早點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上官月回頭看了看丞相府的院墻,高高興興的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塵直奔戲月樓而去。

  “小丫頭,戲月樓的院墻可不是你想翻就翻的?!?p>  上官月氣喘吁吁的跑到戲月樓后的院墻處,輕車熟路爬了上去便看見墻下一個黑衣帶著面具的男人看著自己。

  這話甚是耳熟。

  可是說的人換了一個,上官月明顯能感覺到面前這人身上的殺氣,支支吾吾道:“我……我來找人……”

  “找人?”男人嗤笑一聲,“你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能在戲月樓認識什么人?”

  “我……”上官月瞧這人的打扮還有說話的態(tài)度八成是戲月樓的人,也不知道霜兒認不認識……

  “我找……白為霜。”

  男人眼神一凜,“你認識她?”

  “不行嗎?”

  男人思索片刻揚起笑容,“我是她師叔,我們家霜兒現(xiàn)在不見人,有什么事我代為轉(zhuǎn)達,說吧?!?p>  上官月打量了男人幾眼,“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騙你?有這個必要嗎?若不是霜兒,單單你爬了戲月樓的院墻我就可以直接殺了你?!?p>  上官月頓時覺得后背一涼,“你……你知道我是誰嗎?若是敢傷我我……”

  “上官家的小姐我當然知道,這里可是戲月樓,現(xiàn)在要么我?guī)湍銈髟?,要么馬上回去,我可不怕你那個丞相老爹。”

  上官月跨坐在墻頭,姿勢甚是狼狽,細細想了想,反正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讓他轉(zhuǎn)達一下也沒什么,就從懷里拿出一張請?zhí)?,“那……你把這個送給她,她見了就明白了?!?p>  男人接過請?zhí)戳丝?,“知道了,快走吧。?p>  “您,您是說讓霜兒去上官月的生辰宴?”秋羅險些驚呼出聲。

  “有什么問題嗎?”瞧著秋羅的神色,婉香有些奇怪。

  秋羅察覺自己失態(tài),立刻低下頭回道:“屬下明白,可是上官府的宴會沒有請?zhí)?p>  秋羅正說著婉香便拿出了一個請?zhí)f給她,“讓霜兒自行備一份禮,你再以戲月樓的名義送一份?!?p>  “是?!?p>  生辰之宴(2)

 ?。ň竿醺瑪堅萝帲?p>  劉舒曳越墻而入,落在他臥房后的平底上,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后,抬腳向屋內(nèi)走去。

  “殿下!你可算回來了!宮里來人了,說是陛下要見您,您趕快去吧,王公公都等了快半個時辰了!”

  身后的聲音猛的炸起,驚的劉舒曳一個趔趄,僵硬的回過頭便看見何其匆匆忙忙的跑過來。

  “父皇?王忠公公可有說什么?”

  “沒有?!?p>  劉舒曳皺了皺眉頭,這會兒要見我,莫不是……

  整理一番后,終于是見到了廳中的王忠,劉舒曳走上前略帶歉意:“讓王公公久等,待會父皇問起直言即可?!?p>  “無礙,殿下既已準備好,便隨咱家進宮吧?!?p>  劉舒曳走進御書房,劉保正皺著眉頭翻閱著奏章。

  “來了?坐?!?p>  劉舒曳正要行禮,劉保這一句直接打斷了他的動作,只得回話:“謝父皇。”

  “知道為什么叫你來嗎?”

  “兒臣不知?!?p>  “不知?”劉保抬眼看了看端坐在一旁的劉舒曳,抖了抖手中的奏章,“昨夜東南王在戲月樓現(xiàn)身了,你不知道?”

  劉舒曳心中冷笑,我知不知道,你個老狐貍會不清楚?

  “兒臣知曉。”

  劉保一挑眉,這才放下手中的東西,轉(zhuǎn)過身看著劉舒曳,“那怎會不知道朕喚你來作甚?”

  “父皇定然不會為了東南王入京一事特意傳喚兒臣的,”劉舒曳平視帝王那審視的雙眼,面不改色道:“撤藩在即,兒臣剛剛征討西北歸京,自是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與藩王扯上關(guān)系?!?p>  “那些暗衛(wèi)呢?不是你的?”

  “父王心里明白的很,不全是兒臣的。”

  劉保笑了笑,“怎么,不準備解釋一下?”

  “這種事情解釋了反倒說不清了,再說,兒臣解釋了父皇怕也是不會信?!?p>  “嗯,說說看?!?p>  劉舒曳故作小心的看了一眼劉保,起身跪下道:“父皇恕罪,西北一役兒臣一直覺得蹊蹺,父皇從未在朝堂上開口,但那三十萬軍隊無非就是出自其余幾位藩王或是鄰國之手,可西北之上連綿山脈,半月之內(nèi)三十萬人不可能盡數(shù)撤走,所以,兒臣認為……”

  “是東南王所為?”

  劉舒曳微微一笑,“兒臣認為,父皇若是拿不住東南王進京的一事,這三十萬軍隊便是個好契機?!?p>  “哈哈哈,好!”劉保笑著站起身,拍了拍劉舒曳的肩膀,“兵部那邊多去看看,這李尚書年紀大了,事怕是管不過來了,侍郎的位子,你從員外郎里面挑個人吧?!?p>  “兒臣領(lǐng)旨?!?p>  劉舒曳走后,王忠從一旁走上前,給劉保倒了一杯茶,“陛下這可不是像要興師問罪啊?!?p>  “哼,你這老東西,朕什么時候說過要問罪的?”

  王忠看著劉保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笑道:“陛下此舉看似敲打,實則是在看看靖王殿下能力如何吧?”

  “說說看?!?p>  “先是問到東南王,是在看殿下應(yīng)變能力如何,后是兵部侍郎,則是看看殿下挑選賢才,拉攏勢力的能力如何,陛下,老奴猜的可對?”

  劉舒曳出了宮便回了靖王府,一直站在門前的何其遠遠的瞧見自家殿下的馬車便喊道:“殿下您回來了!陛下找您干什么呢?沒出事吧?”

  “喊什么喊,”劉舒曳嫌棄的瞥了眼何其,邊走邊道:“讓徐良彥來見我?!?p>  “是?!?p> ?。ň呕首痈?p>  “殿下,您在干什么呢?”侍衛(wèi)郭毅看著自家已經(jīng)發(fā)了許久呆的殿下,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哎~”劉景陽長嘆了口氣,整個人癱在書案上,“郭毅,你說我怎么就怎么沒用呢?”

  郭毅無力的撫了下額頭,“殿下,現(xiàn)在您和那霜兒姑娘的事街頭小兒都能說上兩句,您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坐實了這謠言,過些時日一抬轎子將霜兒姑娘抬入府中不就好了?!?p>  “不行!”劉景陽猛的直起身,“這種事情我怎么能按自己的心思來呢?怎么……怎么也要問過霜兒姑娘的意思……”

  說著說著劉景陽就羞紅了一張臉,郭毅看著倒是“噗嗤”的笑了起來,“樹下倒是沒想到,殿下您還有這么專情的一天啊。”

  “郭毅!”劉景陽一拍桌子站起來,“太無禮了!本殿要罰你去打掃凈室!”

  “哎哎哎,殿下你這樣可就不好了,每次說不過屬下就來這招,不是有損您皇子顏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書房打鬧起來,侍女們見怪不怪的走進來布置糕點茶具,面不改色的退了出去。

  看著侍女們的模樣,劉景陽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郭毅看著立刻收了手和劉景陽并排坐在地上,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好了殿下,您就先別糾結(jié)這些了,過幾天上官小姐生辰宴,請?zhí)呀?jīng)送來了,您先想想給她準備什么賀禮吧?!?p>  劉景陽聽著這話,瞬間就不為郭毅擅自揉自己的頭發(fā)這件事了,“也對,那先去庫房看看,我記得前些時日外邦進貢了不少好東西,月兒估計會很喜歡?!?p>  (攬月軒)

  徐良彥匆匆趕來靖王府,見到書房等他的劉舒曳跪地道:“參見殿下?!?p>  “起來,現(xiàn)在立刻找?guī)讉€身手不錯的盯住兵部尚書李平,”劉舒曳想了想又道:“上次追東南王的那幾個不要用了?!?p>  “是?!?p>  徐良彥接過命令就離開去干活了,何其從門外探出個頭問道:“殿下,您沒事盯李尚書干嘛???”

  劉舒曳走到書案邊坐下,“父皇讓我任命兵部侍郎,我猜他是想把李平換下來了?!?p>  “陛下為何突然有此意?”何其撓了撓腦袋,“李尚書怎么說也是兩朝元老,不該有不忠之心啊?!?p>  “本王已經(jīng)示意父皇去追那三十萬軍隊了,劉朝毅這次入京明擺著是讓父皇瞧見,現(xiàn)在本王倒是能肯定他見的人是誰了?!?p>  “殿下你之前不是說這三十萬軍隊是東北王的人嗎?東南與西北尚遠,陛下怎么會信?還有,這些又和李尚書有什么關(guān)系?”

  劉舒曳白了一眼何其,取出一張紙邊寫邊道:“本王真是……怎么當初就選了你?”

  “嘿嘿,”何其湊近了些,替劉舒曳磨著墨,“殿下別這么說啊,屬下是不聰明,但悟性高啊,您給指點指點,屬下保準能明白!”

  “殿下,”兩人正說著,門外便傳來張?zhí)┑穆曇簟?p>  “進來說吧?!?p>  “上官府的請?zhí)搅??!?p>  劉舒曳結(jié)果請?zhí)@才想起再過三天便是上官月的生辰了,“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是。”

  看著張?zhí)┩讼?,何其這才繼續(xù)說道:“殿下,我怎么感覺您在防著張管家?”

  “十年了,誰知道他現(xiàn)在是是誰的人?”劉舒曳將請?zhí)胖迷谝慌?,“你去給上官小姐準備幾件生辰禮,不可馬虎。”

  “這種事您不該自己準備嗎?”何其笑嘻嘻的回道:“畢竟是您未過門的王妃啊?!?p>  劉舒曳抬頭瞪了這人一眼,“本王看你最近是閑的慌啊?!?p>  “沒有沒有,屬下這就去準備!保證讓上官小姐喜笑顏開!”不等劉舒曳說話,便抬腳跑了出去。

 ?。☉蛟聵牵?p>  “你說月兒的生辰宴要我去?”白為霜剛一睡醒就聽秋羅說了請?zhí)氖?,拿著那請?zhí)锢锿馔饪戳撕脦妆椤?p>  “倒也不知為何請了戲月樓,婉香姑娘想著您和那上官小姐有些交際便讓你去了,趁著還有些時日,好好準備賀禮吧?!?p>  白為霜聽著忙不迭的從床上爬起來,從柜子的最里面翻出一個大箱子,“那可要好好準備準備,就是不知道月兒她有什么喜好……”

  那個箱子里裝的都是白為霜從小到大收集起來的寶貝,平時可稀罕的緊,秋羅笑了笑,倒是沒想到霜兒與這相府的嫡女有這么深的交際,也罷也罷,去了也沒什么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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