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舒言看了看四周沒發(fā)現(xiàn)他那勢頭正盛的五弟有些奇怪,“既是私下宴會,就不必行此虛禮,各位入座?!?p> “謝瑞王殿下?!?p> 劉景陽看著劉舒言那樣子朝劉清栩努了努嘴,“你瞅瞅他那樣子,還‘不必行此虛禮’,真是假惺惺?!?p> “怎么,這么多年你還沒習(xí)慣?他要是哪天不這樣本公主倒還不適應(yīng)呢?!眲⑶彖蛱纸o自己倒了杯酒,她的生母是瑜嬪,出生不高,應(yīng)著生了一個公主一個皇子一直不受皇后待見,她自己也是被皇后那個女兒擠兌,自小便不喜歡皇后一派,“若不是聽說今日他還請了官家子弟本公主才不賞他臉呢。”
“那,皇姐這是賞了誰的臉???”
“說這么難聽干嘛,”劉清栩眉頭輕蹙,小心的瞥了一眼數(shù)步外的相府嫡子上官錦,“自然,自然是看在上官公子的面子上了。”
“景陽,你五哥人呢?這才剛剛開宴他這個主角怎么就不見人影了?”
“五皇兄嗎?”劉景陽聽見劉舒言喊自己,立刻換了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轉(zhuǎn)過頭道:“方才一個下人倒酒時將皇兄的衣服弄臟了,皇兄去更衣了。”
“更衣?宴席已開,可不能讓這么多人在這里干坐著,就不等他了,來人!”劉舒言站起身拿起酒杯對眾人說道:“今日小王宴請諸位,在此一觀戲月樓春景,當(dāng)然,美景自然少不了歌舞陪襯,還請各位吃好玩好?!?p> “謝瑞王殿下款待!”
劉景陽起身與眾人舉杯同敬了酒,坐下就向著劉清栩擠眉弄眼的小聲道:“我真是受不了這人,說著兄長是這宴席的主角,又來一句不等了,他這儒雅謙遜的名頭到底是誰傳出來的?本殿都替他臊得慌。”
“不不不,咱們還是要公正一點,”劉清栩搖了搖頭,往劉景陽那邊傾了傾身子,“五哥沒回來之前,這家伙還是裝的很好的?!?p> “說的也是,嘿嘿……”
站在自家殿下身后聽得一清二楚并小心提防著瑞王那邊的郭毅:……
“嘖嘖,”白為霜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有些震驚又有些惱火的神色,一改先前的唯唯諾諾,挑眉笑道:“你這小賊長得還真是好看啊,要是真當(dāng)個采花賊,生意估計好極了?!?p> 白為霜說著毫不掩飾自己打量的眼神看著男人,有一說一,這男人長得真是極品,身形修長,彎眉似柳,眼尾微挑,此時帶著些怒氣看著倒更有些味道,薄唇也因為生氣緊抿著,這棱角分明的臉,不像曲樺哥哥那般帶著些陰柔美,這人是真真正正的,英氣美。
白為霜心里嘿嘿笑了兩下,這個我喜歡!
“看夠了嗎?”
“好看的人,當(dāng)然是看不夠的?!?p> 男人看著面前頗為得意的白為霜,嗤笑道:“果然是風(fēng)月之地的女子,還未及笄就如此輕浮。”
“嘁,你一個擅闖別人女子閨房的小賊有什么臉面指責(zé)我?”
“伶牙俐齒,”男人說道:“瞧姑娘這模樣,是不準(zhǔn)備幫在下了?”
“幫你?為何幫你?你能給我什么?我不謀權(quán)力,不缺錢財,除此之外,你還能有什么籌碼?”
“我可以幫姑娘擺脫這個地方,給姑娘一個全新的身份,如何?”
“不感興趣,本姑娘在這里待著很好?!卑诪樗α诵?,“公子怕不是記性不好,方才不就說過了,贖身這種條件到前院的戲水樓會比較好用?!?p> 男人此時看向白為霜的眼神有些考量,“我倒是搞不明白,戲月樓這種地方有什么值得你賣命,有把柄在嗎?”
白為霜皺了皺眉,“什么意思?”
“罷了,和你一個小丫頭說這些干嘛,反正姑娘既然不準(zhǔn)備幫在下,卻又看見了在下的面容,”男人臉色變得有些陰鷙,“那就恕在下留不得姑娘你了。”
說罷就從甩出三根袖箭,直取白為霜面門,同時又取出腰間軟劍向她刺去。
白為霜后仰躲過那三根袖箭,直起身迅速將腳邊的椅子踢向男人,看著男人一劍將自己那價值不菲的檀香木椅子劈成兩半頓時心疼的直吸氣:我去!那可是檀香木,這么結(jié)實都給劈開了,這男人內(nèi)力不錯啊,看樣子打不過,那就……
白為霜迅速退到門前,“擅闖戲月樓的下場是什么你不知道嗎?”
男人倒是話不多直接上前和白為霜打起來,招招皆是狠辣,卻又留有余地。只是每每出劍都將白為霜往屋內(nèi)逼,根本不給她開門的機(jī)會。
白為霜當(dāng)然能看出男人的目的,可是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實在打不過。
啊啊??!師父啊!師叔??!你們在哪???平時偷偷下樓哪里都能看見你們,怎么到這人命關(guān)天的時候就不見人了?!
白為霜漸漸躲得有些吃力了,但好在還沒受一點傷。
男人看著她的動作心道:想不到這小丫頭還真有兩下子。
這邊激戰(zhàn)正酣,樓下倒是載歌載舞,美酒美人一片和諧。大約是剛剛結(jié)束一曲歌舞,猛地響起一陣喝彩和掌聲,聽著這聲音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愣了一瞬,白為霜此時正好退到了梳妝鏡前,趁著這個時機(jī)抓起桌上的粉黛,抬手一揚,完美的撲了男人一臉。
白為霜:就是現(xiàn)在!
一腳將男人踹的倒退數(shù)步,迅速開門跑了出去。屋內(nèi)的男人調(diào)整很快,不過兩息間就追了出去,瞥了樓下一眼,男人有些顧慮便抬手遮住了半張臉,另一只手便將劍拋了出去,十分精準(zhǔn)的插在白為霜拖在地上的裙擺。
白為霜被這力道拽的一個趔趄,回頭見男人已經(jīng)追了上來,劍插得太深,拔不動,便急急忙忙的扯著自己的裙子,“嘶啦——”一聲,白為霜像是看見了希望的光芒,可還未露出笑容,就因為重心不穩(wěn),從欄桿翻了出去……
男人看著這丫頭掛在欄桿上劃了兩下手,還是掉了下去,準(zhǔn)備出手,又瞥見樓下宴客臺上那一群人,只能轉(zhuǎn)身拔起地上的劍,快速回了白為霜的房間。
白為霜:要死啊!這回完了!不行不行,不能就這么摔下去??!那不得殘了?!
眨眼間就掉到一樓,白為霜就掉到一樓這,萬幸戲月樓的宴客臺是一個巨大的圓形臺面,席面呈半圓擺開另外半圈種上了桃樹,接著桃樹枝,用著還不太熟練的輕功緩緩落地,完美!
還未松口氣,白為霜突然覺得四周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僵硬的看了看周圍一群人有些奇怪和驚訝的眼神,顫了顫嘴唇,這回完了!掉到宴客臺中間了!
四周還有正在表演的舞女,其中有那么幾個還見過自己,看著她們有些慌亂的眼神,白為霜也跟著她們一起慌了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