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跌入谷底
廣告大賽的結(jié)果如約公布,深歌組獲得特別獎,獎金豐厚到令人咋舌,所有的辛苦與努力都沒有白費(fèi)。
最高興的人不是深歌,也不是景音弦,是肖森,他能分到獎金,就意味著他可以還債。
工作室因為廣告大賽打響了名聲,工作室的生意漸漸的有了起色。
雖然同校的學(xué)生上門支持的人很少,但外校的大學(xué)生都爭相預(yù)約,有些更是花癡到只為上門看一眼景音弦,雖然已名花有主,垂涎一下也不過分吧。
深歌辭掉工作,一心一意打理景音弦的工作室。車夕照上門令深歌有些意外,她要求拍一組暗黑系冷淡風(fēng)格的寫真。
深歌真的很感謝車夕照能來。
景音弦雖然體會到了成功的快樂,但是他也永遠(yuǎn)忘不了,他得來的這一切,有著一些令人難以啟齒的細(xì)節(jié)。
就在工作室越來越火爆的時候,轉(zhuǎn)讓合同的協(xié)議書硬生生的擺在景音弦的面前。一位文質(zhì)彬彬的男人緩緩開口:“這份合同在上個月中旬就已經(jīng)簽下了。”
肖森低著頭,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兄弟,對不起。”
景音弦皺著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干的?”
“嗯……”
蔣蓮上去就是一耳光:“你干的什么事?你居然把工作室轉(zhuǎn)了?!?p> “之前的工作室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樣子,我也沒有多想,就轉(zhuǎn)了?!?p> 景音弦瞪著眼,紅血絲像是破了一般,蔓延了整個眼球,整個人都像丟了魂:“錢去了哪里?”
“我……”肖森實在難以啟齒。
男人突然開口:“若是你們想留下來打工也是可以的?!?p> “不需要?!本耙粝依淅涞幕鼐?。
深歌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戲劇的發(fā)生,她說不出一個字。
所有的努力頃刻間煙消云散。
景音弦頭也不回的出了門,深歌追出去。蔣蓮抬起的腳硬生生的落了下去,她怨恨的看著肖森,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景音弦一路跑著,深歌拼命的追著,車子川流不息,兩邊的樹不停地倒退著,直到跑到了一座橋,他才肯停下來,喘著粗氣。
深歌牽起他柔軟修長的手:“音弦,沒關(guān)系,我們再來一次?!?p> 景音弦無奈的搖搖頭,眼底是絕望之水:“陰謀?!?p> “什么?”
“你這么善良,你怎么會懂?”景音弦撇開深歌的手,“實在是太可笑了?!?p> 深歌著急的抓住景音弦的手臂:“我知道你貸款開工作室。我可以跟你一起還,我們一起努力?!?p> “我跟他,我輸了?!本耙粝倚Τ隽搜蹨I,“輸了?!?p> 深歌急得掉眼淚:“什么你跟他,我不懂。什么輸了?!?p> 景音弦背倚在橋上,大膽的把頭向后仰著,腦袋一陣又一陣的眩暈感,讓他暫時忘了痛苦。
深歌死命抓著他的手臂,指甲鉗進(jìn)了肉里,雙方都沒有察覺。
“你別不說話,我害怕?!?p> “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p> “沒有,真的沒有。以前你沒有放棄我,現(xiàn)在我也不會放棄你啊?!?p> 景音弦痛苦的閉上眼睛,他心里好亂。
下一秒,他抱住深歌:“你會一直陪著我是嗎?”
“是?!?p> 深歌緊緊的抱著他,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深歌重新回到了教育機(jī)構(gòu),景音弦沒日沒夜的坐在寢室里修照片,因為技術(shù)過硬,收費(fèi)標(biāo)準(zhǔn)就慢慢越提越高,在圈內(nèi)的口碑也越來越好。
深歌平時也接待一些配音的活,兩個人的日子過得十分的拮據(jù),雖然景音弦堅持不要深歌跟著他一起受苦受累,但深歌每天上演各種軟磨硬泡的辦法,讓他不得不同意一起攢錢慢慢的還貸款。
段星闌辦完活動回了BJ,雖然這次小小的計劃沒有壓垮景音弦與深歌的愛情,但是已經(jīng)讓景音弦的內(nèi)心有了一根刺。段星闌相信,再不久的將來,能給深歌幸福的人,一定只能是自己。
學(xué)校的日子又回歸了平靜,工作室雖然換了人,但質(zhì)量不相上下,依舊每天都有人排隊拍照,拍mv。
蔣蓮闖進(jìn)肖森的寢室,肖森正在給紅腫的手臂上藥,景音弦一條白色的浴巾裹在下身從廁所里出來,健碩的上身滴著晶瑩的水,景音弦立馬鉆進(jìn)了廁所里,蔣蓮冷艷的臉居然染上了一絲紅暈。
肖森很是意外:“你怎么來了?找景音弦吧?”
蔣蓮話也不說的揪住肖森的耳朵,往外拽。
兩人站在在一棵大樹下,陰影將兩人籠罩,蔣蓮拿出一張銀行卡:“把錢給我還了。”
肖森瞪大了眼睛:“你……你都知道了?”
“沒錢逞什么能?天天被追著打?”語氣明顯有怒氣。
“我……”
“你每天新傷舊傷不斷,你明明知道高利貸錢滾錢,你還敢去碰,肖森你要是真的喜歡我,就拿著這張銀行卡把錢還掉?!?p> “我是一個男人,怎么能要女人的錢。”
“又不是不讓你還,難不成你還真想手被砍掉,你手砍掉是小事,如果你的家人因你受了傷害,那你真的犯下大錯了?!?p> 肖森聽到家人一個激靈:“我真的可以接受你的幫助嗎?”
蔣蓮恨鐵不成鋼的拍打肖森的腦門:“我知道你之所以欠了這么多錢,是因為我。我要是坐視不理,我還是人嗎?”蔣蓮把卡塞到肖森的手中,“以后不要再給我買名貴的禮物了,也不要再搶著買單了。你承擔(dān)不起,就腳踏實地的過好自己。”
肖森抹掉眼角的那顆淚:“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是不是特別……看不起我。”
“肖森,我可以很認(rèn)真的告訴你,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你的行動我也看在眼里,你跟我之間只有朋友可以做,當(dāng)然你也可以不跟我做朋友,我也不缺?!?p> 肖森黯然神傷的低下頭:“我一直都知道?!?p> “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追逐我的腳步,只是一場虛妄,不要再自討沒趣了?!?p> “……好?!?p> 蔣蓮轉(zhuǎn)身離去,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她回憶起肖森對自己的種種,她不應(yīng)該這么放任肖森對自己的付出。
肖森身上的傷口,在這一刻麻木到感覺不到任何痛,他只覺得心口一陣陣的鈍痛,胸腔四周都像結(jié)了冰,又冷又痛。
肖森知道,蔣蓮的世界人來人往,而他的世界獨獨只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