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甜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喬邵焱:
“27歲?京都人?失業(yè)在家?”
喬邵焱略一點頭:
“嗯!”
伸手抓起一塊financier放進了嘴里。
于甜用一副看神經(jīng)病的目光看著嚼著蛋糕的喬邵焱:
“你是沒味覺嗎?”
喬邵焱閉緊了眼睛:
“不,我覺得很好吃?。 ?p> 于甜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這上面撒的是鹽巴,不是糖霜!”
喬邵焱卻是不以為然:
“我知道啊,但是只要是小雪做的,我都覺得好吃!”
于甜被自己面前這個人清奇的腦回路打敗了:
“你喜歡就好,你喜歡就好?!?p> 說完于甜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我怎么不知道?”
喬邵焱懶懶的靠在沙發(fā)上:“昨天,或者說很久之前,算是久別重逢!”
或許于甜已經(jīng)被今天奇怪的事情刺激的太多,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哦!”
說完于甜又嘴賤的跟了一句:
“你喜歡雪雪?”
喬邵焱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對啊!”
聽到喬邵焱肯定的回答,于甜露出了老母親般欣慰的笑容:
“雪雪這棵鐵樹終于要開花了!”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現(xiàn)在于甜的心情估計跟天朝的丈母娘們一樣,巴不得自己家的倒霉女兒早點兒嫁出去,看喬邵焱的眼神里都多了幾分贊許。
喬邵焱看著于甜,狀作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傅沂明要回來了嗎?”
聽到“傅沂明”這三個字,于甜條件反射般吃了一驚:
“雪雪告訴你的?”
喬邵焱憑著多年間在金融界練就的空手套白狼的膽量回答道:
“吃飯的時候說的?!?p> 于甜在心里嘀咕道:
“你們倆進展的還挺快,連這個都跟你說。”
于甜沉吟了半晌:“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傅沂明這個人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了,永遠永遠。”
三年之前。
作為一名大二的學生,費南雪有點迷茫,自己當年的高考分數(shù)還沒有達到讓自己任性選學校、選專業(yè)的地步,為了能進B大,費南雪忍痛在志愿單上勾了個“服從調(diào)劑”,最終結(jié)局就是來了這個勞什子的英語專業(yè)。
本著干一行愛一行的原則,費南雪在這兩年里勤學苦讀,倒也算是學有所成,跟著某位大神學姐水了兩場口譯之后,費南雪終于堅定了自己要憑借英語混飯吃的決心。
當然費南雪不會告訴別人自己是因為看到大神學姐干完口譯之后賺進口袋里的那一沓沓紅票子對她轉(zhuǎn)變意志的影響更大。
口譯這行雖然是報酬豐厚,但是壓力也大,干完一票之后,大神學姐非要拉著費南雪跟于甜吃飯。
天氣冷,大家不約而同的點了火鍋準備暖暖身子。
那天費南雪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帶了個兔耳朵帽子,鼻頭凍的紅紅的,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整個人好像一只兔子。
傅沂明坐在費南雪她們斜對面的一桌上,平時傅沂明是不喜歡這種聚會的,這一次他拗不過室友的軟磨硬泡才跟了來,他話不多,只是在那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桌上女生的說話聲笑聲勾不起他的半分興趣,只不過覺得無聊。
費南雪剛一落座的時候,傅沂明便看見了她,那個剛給他合伙公司會議輔助做同傳的小姑娘。
跟剛才在同傳會場故作成熟的她不一樣,現(xiàn)在她把妝給卸了,露出了一張白白凈凈,清水出芙蓉的俏臉,正眉眼彎彎的跟她身旁的女孩兒說笑。
費南雪那不設(shè)防的笑好像有魔力,引得傅沂明看個不夠。
傅沂明旁邊的孫寧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暗暗揶揄他道:
“老傅,你這是看上哪個姑娘了?我?guī)湍惚C?,這事兒啊,準成!”
傅沂明一口把杯中的酒水飲干:
“這就不勞孫總費心了!”
孫寧向來知道傅沂明的脾氣,讓他動色心比登天還要難,便也不再逗他。這時桌上一群人嫌只喝酒沒什么意思,有人便提議要玩大冒險。
孫寧倒是無所謂,他偷偷看了一眼傅沂明,怕這種游戲惹得傅沂明不高興,見傅沂明臉上沒有不悅的神色,這才放下心來。
孫寧的運氣差,兩次都是他搖到了最小點,被逼著喝了兩杯混酒,要了隔壁桌妹子的微信號。
孫寧求救似的望著傅沂明:
“老傅,我手氣差,下一次你幫我搖色子!”
傅沂明卻是搖了搖頭:
“我看今天你點兒背,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p> 但還是幫孫寧搖了一下,果不其然,兩個一。孫寧仰天長嘯:
“時運不濟??!”
剛想任命受罰,這時對面的楊瀟攔住了他:
“孫寧,別介啊,這色子是老傅幫你搖的,這罰也應(yīng)該是老傅幫你受,對吧?老傅!”
傅沂明轉(zhuǎn)著杯子里的冰塊,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折射出碎光,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讓人聽不出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孫寧怕惹傅沂明不高興,拼命地朝楊瀟使眼色,楊瀟卻是不管不顧,催著自己身邊的方圓說出輸了的人要接受什么樣的懲罰。
一旁的方圓臉兒紅紅的說了出來:
“在這里找一個人吻她一下?!?p> 聽了方圓的回答,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方圓暗戀傅沂明是擺在面兒上的事,傅沂明的態(tài)度卻是晦暗不明,這一次楊瀟搞這么一出,擺明了就是想替自己的姐妹兒在傅沂明這兒要個說法。
傅沂明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這么一來,楊瀟心里也有點發(fā)憷,怕觸了傅沂明的逆鱗。
誰知,傅沂明展顏一笑,站起身來:
“吻誰都可以嗎?”
說完朝著方圓的方向走了過去,方圓本來就紅的臉這時候像個熟透了的蝦子,害羞的低下了頭。傅沂明看了方圓一眼,繞過她去,徑直走到了費南雪的面前。
這時費南雪正在朝著火鍋里的菜使勁兒,絲毫沒感覺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個人的吻輕飄飄的落在了自己的左半邊臉上。
費南雪反應(yīng)也是夠快,撂下筷子便給了那個人一巴掌,自己身邊的于甜跟對面的大神學姐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震驚于B大男神傅沂明吻了費南雪,還是震驚于費南雪甩了傅沂明一巴掌。
等到過了半晌,大神學姐才回過神來,磕磕絆絆的來了句:“傅學長好,學長好?!?p> 一旁的費南雪卻是暗暗在心底里啐了一口:還學長呢,流氓。
另一邊的于甜是個把學校各類八卦爛熟于心的,她扯了扯費南雪的袖子:
“你把咱學校的傅沂明給打了!”
費南雪的腦子此時正在暴走狀態(tài):
“明明是他先非禮了我好吧!”
傅沂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伸出手來:
“抱歉,學妹,我是傅沂明?!?p> 費南雪這才抬起頭來,看著自己面前那張刀雕斧削的面龐:
“我不認識你,你非禮了我,該怎么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