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沒有跟她要,她就當他放棄了這些銀票,她輕輕拍拍袖袋,算計著自己手中的銀票快三十萬了,心情格外舒暢。
第二天一大早江雅梅來找她。江雅梅看她的眼神非常奇怪,有好奇也有擔憂。
“昨晚王爺發(fā)病,清安來敲門要你過去伺候?!彼敝钡亩⒅难劬Γ拔冶怀承蚜诉^來找你,可是你不在?!?p> 季悠然心里雖然驚訝,不過臉上非常平靜。也跟她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所以呢?”她問。
昨晚她回來后沒有人在這里守著找她麻煩,今天一大早也沒人質(zhì)問她去了哪里,可見這個危機被解決了。
只是不知道江雅梅如何解決的這個危機,她心中又是如何打算?
“我告訴清安你發(fā)燒的厲害,根本無法起床,他氣呼呼的走了。”江雅梅盯著她眼睛一眨不眨的說道。
“我知道你是個能人,也知道你幫了林大哥和我,所以我會幫你。”她注視她好一會兒才費力的說道。
她看著季悠然眼中的笑意突然有些心虛,不知為何,明明處在下風的是她,她為何如此鎮(zhèn)定,好像昨晚根本就沒發(fā)生什么事一般。
“謝謝?!奔居迫粵_她一笑,真誠表示感謝。
如果沒有昨晚她的遮掩,她早就暴露了。
她果然沒有看錯人,江雅梅不是忘恩負義之徒。
“不用謝,我以為你逃跑了,沒想到你會回來?!苯琶反瓜卵垌吐曊f道。
她佩服季悠然的勇氣,只是這勇氣在現(xiàn)實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一個奴籍扼殺了他們所有的希望,他們根本不可能逃走。
“謝謝你幫我遮掩。我在這里發(fā)誓,只要有機會,我一定幫你擺脫奴籍?!奔居迫徽J真說道。
江雅梅苦笑了一下點頭:“雖然我覺得這很難,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你能夠做到。”
季悠然回以微笑,“只要肯朝著這方向去努力,總有做到的一天。無論如何,我不會一輩子為奴,這樣還不如殺了我。”
“但愿你的心愿會實現(xiàn)?!苯琶菲鹕碚f道。
“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去伺候戰(zhàn)王。反正他們知道你生病了,不會計較的?!彼叩介T口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囑咐道。
“你還病著呢?!奔居迫粩r住她,“咱們都別去,魯王又不是沒人伺候,不用咱們兩個病人過去惹人厭。”
江雅梅看看她,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的身體這幾天才好了些。她知道這些天如果沒有季悠然經(jīng)常塞進嘴巴的人參片和其他藥材,她早就完了。
她不是傻子,當然看到季悠然的與眾不同,她想折騰就折騰吧,反正林大哥出事她的心就死了,其他都不想關心。
兩人在院里呆了三天,三天后清安才帶著大夫過來,說是給季悠然看病。
季悠然心里冷笑,不就是嫌棄她生病沒有及時伺候魯王嗎,這么久了才給請大夫,如果她真有病的話早就耽擱了。
她客客氣氣的謝過魯王然后請大夫離開,她的病已經(jīng)好了,不需要看大夫。
“季姑娘既然好了就到東院里伺候王爺吧?!鼻灏惨荒槻幌驳恼f道。
他早就想找機會好好訓斥她一番,不要因為王爺?shù)膶檺劬偷疟亲由夏槨K褪且粋€下人,不要太把自己當人看。
季悠然沒理他的臭臉,跟在他身后去看魯王。
魯王感染了風寒,讓本來就虛弱的身體更加頹廢,臉色也變得蠟黃,好像生了一場大病。
“季姑娘來了,本王聽說你生病了,現(xiàn)在沒事了吧?”他將手握拳放在唇邊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止住,臉因為咳嗽憋的通紅。
季悠然搖頭,去窗邊桌上給他倒了杯水,“外面更深露重,王爺還要好好注意身體才是。”
魯王無奈一笑:“我這破身體就這樣,死不了,好不成,活著受罪罷了?!彼男θ莘浅F嗫?,帶著賭氣似的自暴自棄。
“王爺吉人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奔居迫贿€沒有說什么,清平在一邊抹起了眼淚。
他跟清安都是陪著魯王從小長起來的,有很深的感情。
“哭什么!”清安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指揮季悠然幫王爺擦把臉。
季悠然鑒于幫助病號的同情心理利落的洗了一把布巾,然后輕輕幫魯王擦臉。
魯王這人還是挺愛干凈的,雖然病的很厲害,但胡茬刮的很干凈,衣服也非常利落整潔,一點兒也沒有病人邋遢慵懶的樣子。
魯王瞇眼感受臉上帶來的溫熱,還有季悠然身上淡雅的香氣。他突然睜開眼說道:“現(xiàn)在靈安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說是靈安知府突然失蹤,戰(zhàn)王馬上就會趕來,他肯定會來看本王,到時候你不用過來伺候了?!?p> 季悠然這三天消息閉塞,根本不知道靈安城內(nèi)已經(jīng)亂了套。
不過亂套也正常,正值瘟疫要被徹底消滅的關鍵時刻,先是藥丸被偷,然后知府失蹤,背后還不知被議論成什么樣,老百姓不慌亂才怪。
戰(zhàn)王這時候過來還是能夠安撫民心的。反正他有預防和治療疫病的藥,就算來這里也不會受到感染。
不管是高高在上的戰(zhàn)王還是病秧子魯王,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將靈安鬧個底朝天的人就在這里,更不會想到她粉碎了怎樣的異常陰謀。
他們已經(jīng)為了平息瘟疫盡心盡力,剩下的也該讓戰(zhàn)王他們好好費一下心,在其位謀其政,不能什么都替他們做了。
只是魯王現(xiàn)在提醒她不要到戰(zhàn)王面前到底什么意思?難道怕戰(zhàn)王看上她?
戰(zhàn)王好歹是王爺之尊,不可能對自己兄弟的手下人動手吧?
她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不過能夠不過來伺候最好,她才懶得過來。
“多謝王爺?!彼⑽Ⅻc頭表示感謝。
魯王可是好意,這個情她當然要領。只是一邊的清安不滿的撅起嘴,好像不太高興。
“王爺,如果季姑娘不過來幫忙,咱們的人手不夠啊?!彼竦恼f道。
“什么夠不夠的,如果戰(zhàn)王問起來,就說季姑娘她們身體還沒有好怕沖撞了王爺。”魯王瞪他一眼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