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一笑等人見阮林風的功夫有了長足的進步,心中俱是歡喜。
羅成玉想起謙一笑提及要前往滄州,便問道:“師父,我們何時動身去滄州?”
白瑞安和阮林風之前沒有聽到二人的談話,見羅成玉言及去滄州,都感到有些奇怪。
還有王屋山的寧天笑沒有刺殺,怎地又轉去滄州?但二人都不是好奇心特別盛的人,于是都沒有開口相詢。
謙一笑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們確實是要去滄州,畢竟收人錢財,金主要求我們前去等待指示。況且,最近滄州有一樁熱鬧能去瞧瞧?!?p> 羅成玉點了點頭,說道:“弟子這就安排滄州的眼線做好準備?!?p> 謙一笑卻揮手道:“滄州那邊不忙,我們在這之前還有一樁事未了呢。”
羅成玉有些糊涂,問道:“師父剛才不是講金主取消了寧天笑的花紅了嗎?”
謙一笑點頭道:“此事的確不假,但我們收了錢,怎么能不聲不響的就算了,總得弄出點浪花來讓人瞧瞧不是?”
見羅成玉三人有些迷茫,謙一笑繼續(xù)道:“我們先前往王屋派,隨便的殺他個大人物,讓金主看看我們千木島的本事!”
他這話說的云淡風輕,就好像一派的高手在他看來,全都是手到擒來一般。
其實,謙一笑也并非嗜殺之人,之所以又要前往王屋派行刺,倒不是要專門跟寧天笑過不去。
而是有著自己的算計,畢竟阮林風刺殺苗巖松的過程雖說兇險,但在外人看來也未免太利落些。
江湖中人只知道堂堂竹刀派掌門被人輕易的刺殺了,如此一來,以后花紅有可能會降低。
難保金主會在想要取寧天笑性命的時候去尋找其他的殺手,以后千木島的生意不就受到?jīng)_擊了。
這是其一,其二便是他想增加刺殺寧天笑的難度,逼得背后的金主不得不再次雇用自己去刺殺,到時候花紅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
謙一笑打定主意,對三人道:“我們即刻動身,邊走邊說?!?p> 片刻之后,破廟內(nèi)火光大起,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已化作灰燼。
四人縱馬朝北馳去。
十多日后,四人便已來到了太原府境內(nèi),距離王屋山只有半日的路程了。
謙一笑命羅成玉前去聯(lián)絡早已暗中布下的耳目,自己帶著白瑞安和阮林風在一處小客棧住下。
阮林風近日來內(nèi)力進步明顯,一路風雨兼程也不顯疲態(tài),謙一笑心中很是滿意。
待飯飽之后,謙一笑道:“這次任務雖說不以寧天笑為目標,但仍不可以掉以輕心。畢竟能夠在中原武林立足,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p> 阮林風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擔心自己成功刺殺苗巖松之后輕視了天下群雄。
于是垂手說道:“弟子不敢絲毫浮躁,一直謹遵師父和各位師兄的教誨?!?p> 謙一笑點了點頭:“你也不必太過自謙了,單殺一方掌門,本就是一件名動天下的事。你若是不在我千木島,此時想必已然天下皆知了。”
阮林風惶恐站起道:“弟子深受師父和兩位師兄的重恩,不曾有過一絲的離開的心思。”
謙一笑擺擺手:“為師不是那意思,你不必多想?!?p> 隨后道:“這次刺殺仍以你為主,我和你兩位師兄接應,正好試一下你的功夫到底進展如何?!?p> 阮林風忙領命,心中對謙一笑充滿感激之情。
刺客所學的功夫不同于一般武林中的武學,他們的招式皆以殺人為目的,招招都是直沖要害而去。
而這種功夫最重要的便是實戰(zhàn),以戰(zhàn)代練效果遠勝于閉門造車。
所以,每次的刺殺,對于刺客來說,既是生死相搏也是提高自己的良機。
畢竟,對于所有人來說,只有生死攸關的時候,才能將體內(nèi)最大的潛能激發(fā)出來。
謙一笑有心培養(yǎng)阮林風,所以才不顧阮林風傷愈不久,堅持要阮林風前去執(zhí)行此次任務。
一旁的白瑞安自是明白謙一笑如此安排的用意,眼睛不自覺的瞄向了別處,緊閉這嘴唇不說話。
眾人無話,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天邊微亮,羅成玉回到了客棧,謙一笑三人已經(jīng)坐在桌旁等候。
羅成玉也不啰嗦,將打探來的消息詳細的告知了三人。
原來寧天笑并不在王屋山,王屋派此時由他的師弟“乾坤袖”柳元吉主持。
柳元吉善使暗器,其勢猶如疾風暴雨一般連綿不絕,似乎身上永遠藏著使不盡的暗器,故人稱“乾坤袖”。
此人的功夫極高,遠在苗巖松之上,在武林中頗有威名,只是性格火爆,一言不合便要與人爭長短。
他自知自己的脾氣不適合坐門派的主事人,倒也沒有其他的心思,一心一意的輔佐寧天笑。
阮林風聽完羅成玉的介紹,心中暗暗的做著計較,思考該從何處入手去刺殺這個“乾坤袖”。
第二日,阮林風喬裝成一個砍柴的老者,獨身前往王屋山一探究竟。
要想做到心中有數(shù),最好的便是自己親自去仔細的看一看,只依靠道聽途說的消息是遠遠不夠的。
王屋山,自上古時期便是中原傳奇之地,黃帝曾在此設壇祭天,它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
遠遠望去,只見山中層巒疊嶂,天際飛瀑直掛,山峰與平坦開闊的平原相交,陰陽分明,蔚為壯觀。
王屋山自唐以來便是道教興盛之地,眾多道士在此建道觀、訪丹藥。
而寧天笑在這眾道士盤踞的山上開宗立派,也稱得上是人中豪杰了。
阮林風在山上兜兜轉轉了一日,見山上有無數(shù)的道觀,而王屋派卻不在山上,而是依山而建,位于王屋山之陽的山腳下。
第二日又扮作書生模樣,他年紀尚輕,又生的眉清目秀,看上去倒像極了散心的書生。
他專程來到位于王屋派山上的一處道觀,口中不停的吟誦著不知名的詩句,眾道士見他這一身打扮,以為只是書生閑游,便不去管他,任由他在觀中閑逛。
阮林風趁著無人,縱身來至道觀頂部,極目望向山下不遠處的王屋派,將王屋派的建筑情形一一的牢記于心。
待下山之時,阮林風的步伐輕快了許多,心中已然有了一些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