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七龍珠
“琉……
琉……
琉璃珠!”
袁紹雖然是四世三公人家,但也沒見過面前的東西。
它們比青梅要大出一倍,通體晶瑩剔透,還帶著少許金黃色。
但不知道為什么,琉璃珠里還有金色的五角星。
“咕?!?p> 曹操也咽了口唾沫,小聲問道:“早聽說子昂是隱門弟子,這難道是你們的傳世寶物?”
凌飛沒有否認,依舊一臉苦逼的說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動用它了。”
袁紹把腦袋湊過去,看著那兩個晶瑩剔透的珠子,磕磕巴巴的問道:“子昂,這珠子里面的金星是什么意思?”
凌飛壓低嗓門說道:“不瞞兩位兄長,這盤琉璃珠總共有七顆。
據(jù)說將它們?nèi)考R,便可以召喚出上古的神龍。
我?guī)熼T在秦末時,意外在咸陽得到線索。
于是窮盡所有的力量,前往極北的冰雪之地探索。
死了大半人手,才得到一個二珠、一個六珠。
前輩們研究了百余年,發(fā)現(xiàn)它們只是普通之物,便棄之高閣。
我出門游歷時,師父讓我將它帶上,說是應(yīng)對不時之需。
當(dāng)時我還奇怪,沒想到竟是用在這里?!?p> 袁紹、曹操對視一眼,臉上滿是驚駭?shù)纳裆?p> 秦漢之際,讖緯之學(xué)十分流行。
比如“亡秦者胡也?!?p> 預(yù)示了秦朝的滅亡。
新朝王莽時,又流傳“劉秀當(dāng)為天子?!?p> 結(jié)果劉秀真的當(dāng)了皇帝。
于是乎,讖緯之學(xué)成了顯學(xué),被奉為“內(nèi)學(xué)?!?p> 原來的經(jīng)典反而成了“外學(xué)?!?p> 儒學(xué)也變了味道,不少人也成了整天叨叨的神棍,經(jīng)常編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詞句。
“原來如此。”袁紹、曹操恍然大悟道。
凌飛說的話很有神秘色彩,加上琉璃珠世所罕見,把他們二人唬住了。
袁紹迅速估算了一下價格,小心翼翼道:
“子昂,此物至少值黃金五千斤,你真的舍得?”
多少?
五千斤!
凌飛很想拍大腿幾下。
都是不熟悉行情惹的禍。
早知道這樣,先拿出一個讓這兩冤大頭估價。
再四處宣揚一番,把玻璃珠子的炒上去。
不但能救回盧植,還能發(fā)一筆橫財。
凌飛咬著牙說道:“師父給了兩個珠子,那么救子干先生的命,就得用兩個珠子?!?p> 袁紹的喉嚨一陣陣發(fā)干,半天才艱難道:“子昂義氣無雙,愚兄不及也?!?p> 曹操也拱手道:“我以為天下英雄不過爾爾,沒想到今日竟然遇上子昂。
來來來,今夜我等不醉無歸?!?p> 凌飛笑道:“我也正想與兩位兄長共謀一醉。”
這年月的酒水,度數(shù)還不如啤酒。
喝到嘴里全是渣滓,還帶著一股酸味。
靠它喝醉,真不知道猴年馬月。
“喝?!?p> 三人各抱一個壇子。
“頓頓頓?!?p> 心眼最多的就屬曹操。
喝一口,吐一口。
根本沒多少下肚。
袁紹也不是東西。
喝一口、吐半口。
雖然進肚子的不多,但臉色已經(jīng)變得血紅。
只有凌飛最實在,一口氣把酒喝光。
“呸!”
他把壇子扔到一旁,吐出嘴里的渣滓。
一點上頭的意思都沒有,倒是肚子脹得厲害。
“我去方便方便。”
凌飛站起來就往外面走。
袁紹、曹操馬上停止動作,兩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桌上的琉璃珠。
這至少值黃金五千斤,著實讓他們忐忑不安。
一個呼吸。
兩個呼吸。
……
他們兩人只覺得度日如年。
腦中甚至還生處一些奇怪的想法。
或是有人沖進來搶了。
或是干脆自己動手。
“兩位兄長怎么不喝?”
直到凌飛再一次返回屋中,他們才收回各自的目光。
袁紹、曹操又對視一眼,臉上全是歉意。
曹操按耐不住,問道:“子昂,你就不怕我們見財起意,把這兩個珠子搶走嗎?”
凌飛笑道:“兩位兄長名滿雒陽,怎么可能干出這種雞鳴狗盜之事。
就算拿走,也只是和我開個小玩笑。
頂多是給家里人看看,到時還會送回來的?!?p> 對別人來說,這兩個玻璃珠是稀世珍寶。
搶個你死我活也是可能的。
對凌飛來說,它不就是兩坨沙子。
只要他想,隨時都能燒出一堆來,保證比這兩還好看。
曹操哈哈大笑道:“服了,我老曹今天算是服了。
子昂,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廣陽那邊窮山惡水,不如來我的手下。
不出半年,我讓你當(dāng)個郡丞?!?p> 凌飛還沒來得及說話,袁紹也接口道:“外官有什么好做的,腦袋系在褲腰帶上,一不小心就沒了。
不如進我們羽林軍,只要被陛下看上,至少也是個校尉。
如果子昂不想做武職,也可以轉(zhuǎn)入文官。
先從議郎做起,不數(shù)年就能成為二千石的大官?!?p> 他的思維一向不如曹操,做事又有些拖泥帶水,自然慢了半拍。
凌飛拱手道:“兩位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玄德兄長對我有大恩,這個時候?qū)⑺麙仐墸煜露紩f我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
不過,兩位兄長是當(dāng)世英杰。
能與你們做朋友,是我的榮幸。”
聽他這么一說,曹操、袁紹也不好再勸。
畢竟大漢是講德行的地方,“義”行有虧,就會被人鄙視。
凌飛又接著說道:“本初兄長,營救子干先生的事還請您費心,中間有什么花費,都由我一力承當(dāng)。
如果有辦法,我想去看看子干先生。”
袁紹一躍而起,大聲說道:“對,此事宜早不宜遲。
我先找人疏通,盡快與董太后搭上關(guān)系。
其他的花費,子昂就不用操心了。
全都由你支應(yīng),京中士子也無臉見人?!?p> 看袁紹就要往外走,凌飛連忙道:“小弟的家人也是第一次來雒陽,恐怕還有些不習(xí)慣,小弟想回去照看一二?!?p> 袁紹笑道:“子昂只要打聽袁氏別業(yè),就能找到家人。
孟德,你也隨我一同前往?”
曹操笑道:“那些事就由你去做,我就在這里住下了。
反正是你請客,這錢不花白不花?!?p> 袁紹搖頭道:“真大不幸,誤交此賊友。
今日我兩恩斷義絕,從此再無相干?!?p> 曹操大笑道:“我已通知了許攸等人,如果你再不走,逛青樓的消息,恐怕就要傳遍雒陽。
到那時候,你的好弟弟袁術(shù)恐怕又要告狀了?!?p> 聽到“袁術(shù)”兩個字,袁紹臉上現(xiàn)出厭惡的神情,生氣道:“大好心情,竟然聽到此惡名。
真是讓人興致掃地,告辭!”
他一拂袖,憤怒的走了。
“呸!”
曹操淬了一口,不屑道:“一肚子花花腸子,偏偏要裝模作樣,
子昂,你可別跟他學(xué)??!
咱們放開的玩,喜歡什么貨色,你只管的叫,為兄替你贊畫一二。”
凌飛趕緊拱手道:“兄長,我是妻管嚴(yán),告辭?!?p> 看他落荒而逃的樣子,曹操先是一愣,隨即大笑道:“是個有意思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