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歌！關(guān)檸抬頭一看，蹭地站起來。
只見吳歌撲上去一把抱住了關(guān)檸，興奮的在原地打圈圈：“關(guān)檸，好久不見了，你怎么在這兒啊？”
關(guān)檸也很高興：“我們過來買些年貨，你們呢？”說著又道了聲：“阿姨好！”
“阿姨好！”吳歌也趕緊向宋薇問好。
吳阿姨笑著點頭回應關(guān)檸，又拍了一下吳歌的背，笑罵道：“都這么大了，還像小孩子一樣。”
吳歌不管，轉(zhuǎn)溜著眼睛，問：“小立呢？好久沒有見到小立了?！?p> “你后面呢?！?p> 關(guān)小立拿著甜筒蹦蹦跳跳的回來了，一看見吳歌就興奮地叫道：“吳歌姐姐！”
“哎！”吳歌轉(zhuǎn)身看見關(guān)小立，摸著他頭道：“哇，小帥哥，你還記得我呀！”
吳歌見過關(guān)小立幾次，平時和關(guān)檸也有聯(lián)系。
五個人遇上了就一起走，吳歌她們主要是買過年衣服，關(guān)檸他們也覺得可以直接買了，反正城市里過年也簡單，自己舒服為主。
關(guān)檸和吳歌落在后面，宋薇牽著孩子在前面走。
“過完年什么時候回去？”
“不走了，在這邊找工作?！?p> “真的？！”吳歌有些驚訝。
“嗯嗯?！标P(guān)檸有些感嘆，“我媽說讓我把關(guān)小立放這邊帶，萬一有點什么事也來得及幫忙。像上次發(fā)高燒，我卻在房里加班沒注意的情況真的很危險，我有些怕了?！?p> “還有這種事??！回來也好，這邊畢竟是自己家，互相照應也方便。不然你在Z城，遠水救不了近火，但凡有點什么都來不及。”吳歌表示理解。
“我只是有些迷茫。當初拼死拼活要逃出去，現(xiàn)在又這么回來了。年輕時堅持的到底是什么？”關(guān)檸嘆了口氣，“就這樣吧，過去一切如夢一場。這幾年來，當初堅守的原則到現(xiàn)在還能有幾分？”
吳歌看著關(guān)檸：“你真的變了好多?？粗愫托×ⅲ矣行┝w慕又有些害怕。羨慕你有一個聽話又帥氣的孩子，卻又害怕真的結(jié)婚生子后需要像你一樣傾其所有的付出。咱們才27歲啊……”
關(guān)檸握握她的手：“你不一樣，你可以慢慢地來，戀愛、結(jié)婚，都可以慢慢來。不用像我一樣這么匆忙，我的情況是特殊的?！?p> 吳歌嘆了口氣，問道：“你和林北風……”吳歌是唯一知道關(guān)小立父親是誰的。在那暗無天日的歲月里，關(guān)檸忍受了一切責罵和失望，但在久未聯(lián)系高中小伙伴聽到消息，就千里迢迢坐車來到Z城探望自己后，忍不住將壓抑已久的心事傾全以托。
關(guān)檸沉默。
吳歌張了張嘴，欲要說些什么，終究未出聲。
過了一會兒，關(guān)檸低下頭，輕輕地，有些羞澀的道：“我談戀愛了?！?p> “誰？什么時候？”吳歌很是驚訝，她怎么沒聽說過！
“我大學同學，前幾天回來了，昨天見面的?！标P(guān)檸感覺臉有些熱，微微泛著粉紅。
“這么好?！眳歉璞汝P(guān)檸還興奮?！八L什么樣？帥不帥？有沒有照片？”
關(guān)檸掏出手機，給他看昨天拍下的照片。
“哇！好帥??！”吳歌滿眼星星地看著鄭旅抱著關(guān)小立的正臉照。
“注意點，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關(guān)檸笑罵。
“好久沒在現(xiàn)實中看到這么極品的男生了?！?p> “當然，你天天扎在書桌上畫畫，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個男生?！标P(guān)檸調(diào)侃，“不過他再帥能有你的肖同學帥？”
“不一樣的，我的肖同學是那種囚野的帥，有種禁欲的野性。這位一看就是文質(zhì)彬彬，溫潤如玉的公子形象?！眳歉枇髦谒钢òV還有理有據(jù)?！斑觯阕约嚎?。放眼望去，這層樓都沒有半個比得上他的。”
“你只看到人家光鮮亮麗的一面。那是你沒有看到我們埋在實驗室里的樣子，幾天下來黑眼圈比熊貓還重，滿臉油光，還不如普通人呢。你這太迷戀外表可不行?！标P(guān)檸不由搖頭。
“我不管，他多好看吶！看看這臉，看看這身材，簡直就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呀！”
關(guān)檸搖著頭笑看她的花癡樣。
“那、那他知道小立么？”過了好一會，吳歌才冷靜下來。
“當然知道，你不記得小立小時候就是在我們學校里跑的，那個時候，鄭旅也還在國內(nèi)，不過他是李老師的學生?！标P(guān)檸知道她擔心什么。
“那就行?！眳歉柚缹Ψ角宄P(guān)檸現(xiàn)狀，就不擔心了。
“他是不是早就喜歡你了？怎么突然就告白了？”吳歌發(fā)揮她看漫畫畫漫畫的腦洞，開始推理。
“……我怎么知道。”關(guān)檸原本牛奶般白皙的臉，霎時紅的像涂了胭脂。
……
李琦到時，林北風已經(jīng)在吧臺喝了好幾杯，人顯得有些低沉。黑暗中的燈光時不時掃過來，陰影打在林北風臉上，他直直地看著群魔亂舞的舞池發(fā)呆。
“嘿，來這么早。”李琦拍了下他肩膀。
林北風收起目光，“來了。”
李琦讓調(diào)酒師給自己拿了個空杯子，隨手給自己倒了杯。
李琦看得出林北風有些心事，再加上前幾天他突然問起關(guān)檸。但他不聊，自己也不好開口。
又一杯酒下肚，林北風才開口道：“我前幾天沒好意思直接問你，”頓了頓，接著到，“你知道關(guān)檸的孩子是誰的么？”
林北風問得很直接，可李琦是真的不知道，知道的也都告訴了他。關(guān)檸是他表妹，但自己大姨那性格誰都知道，自己家和大姨家來往還真算不得親密，前幾天林北風問起的時候，自己幫他向自己媽打聽過，只知道關(guān)檸是未婚先孕，但孩子是上在前姨父的戶口上的，結(jié)果竟然和前姨父的小女兒上成了龍鳳胎戶口，小姨和外甥，成了名義上的姐弟。
“你跟關(guān)檸到底怎么了？她的孩子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李琦不答反問，“還是，她的孩子是你的？”
“我不知道?！绷直憋L苦笑，晃著酒杯搖腦袋，“還記得那年你生日后，我跟你打聽關(guān)檸么？”
“就是你說你喜歡她那回？”李琦想起來。說實話，李琦聽到林北風喜歡關(guān)檸的時候還真是有些驚訝，畢竟真沒聽說他們倆有什么交集過。當時還以為林北風對關(guān)檸一見鐘情，就打算追她了呢，后來也沒聽到什么動靜。關(guān)檸的孩子，早幾年聽他媽二手消息說是關(guān)檸大學里交的男朋友的，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跟林北風又扯在一起了。
“那天你生日，是我送她回家的。但我倆都喝的有點多……”
“所以……”李琦一臉驚訝，“你確定了那個孩子是你的嗎？我可聽我媽說是她大學時交的男朋友的?！?p> 林北風非常吃驚，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說法，反而從第一次想到會是自己的孩子的那一刻，似乎就已經(jīng)認定了。
但李琦肯定不能騙他。
兩個人悶著喝酒，林北風一言不發(fā)，李琦也不打擾，自個兒晃著酒杯看燈紅酒綠下的群魔亂舞。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啪”的一聲，林北風將酒杯擲在桌上，嚇的李琦心一顫，酒杯都沒有拿穩(wěn)差點飛出去。林北風恨恨的道：“我就不相信我查不出來！”
李琦知道他已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