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回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他每天都會在醫(yī)館忙碌著,有時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他腳步輕輕的止步在榻邊,撩開帳簾,“我吵醒你了?”
已經(jīng)坐了起來的皇甫沓兒搖頭,她根本就沒有睡,突然很害怕一個人在屋子里睡,有些不踏實。
“寒,我想從明天起和你一起去醫(yī)館”。
“好”。
待薄寒洗漱好后,便和她共枕眠。
后來的每一天,皇甫沓兒都和薄寒在一起。
每天都是早出晚歸,讓那些姨太太們都沒機會接觸皇甫沓兒。
不過這也已經(jīng)觸怒了長輩們,剛進門的新婦總是在外拋頭露面,走哪兒都得手牽著手的,成何體統(tǒng)?
皇甫沓兒每天跟在薄寒和薄秉身邊,學(xué)習(xí)最基本的草藥認知和分類,她得從頭學(xué)起。
她十分迷戀薄寒,喜歡這樣的平淡又充實的生活,也是她最期盼的日子。
“大少爺,夫人身體有些不適”。
薄寒便帶著皇甫沓兒去看陳燕敏了,詢問了一遍,再把脈,并沒有發(fā)現(xiàn)母親有何異樣,氣色也蠻好的。
可陳燕敏就是手指扶額,嘴里喊著頭痛,并指明讓皇甫沓兒留在府中陪陪自己。
皇甫沓兒抬眸和薄寒相視,她心里是十分抗拒的。
“娘,沓兒最近正在跟我學(xué)習(xí)藥材,您…”
“娘,我照顧您”,皇甫沓兒打斷了薄寒的話。
因為她看到薄寒在說話的時候,陳燕敏的臉色已經(jīng)沉沉了。
“寒,你去忙吧,我在府里照顧娘”。
薄寒默了會兒,“嗯,”他不是很放心,他會盡量早點回來的。
待薄寒去了醫(yī)館后,陳燕敏就不頭痛了,對皇甫沓兒說:“跪下!”
皇甫沓兒有點懵,沒有跪。
陳燕敏的臉色又沉了沉,踢了一下皇甫沓兒的膝蓋,“跪下!”
皇甫沓兒忍著疼,后退了一步,“娘,是沓兒做錯了什么嗎?您可以先說”。
她未嫁之前,也是爹娘捧在手心里的寶貝,怎的來到夫家就得跪著…?
“你敢跟我頂嘴?”
“……”
“跪下!”
皇甫沓兒轉(zhuǎn)身就跑了…
陳燕敏氣得立刻讓下人把皇甫沓兒帶到祠堂里去。
正跨進臥室的皇甫沓兒被兩個男仆逮住了,拖著走了。
她都懶得大喊大叫,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拖進地牢一樣。
她被扔進祠堂,看見滿身怒氣的陳燕敏手里拿著藤條,還有幾個姨娘,便乖乖的跪了下來。
她還不想被打,怕疼。
“這媳婦挺難管教的,”二姨太說道。
“在這里跪一天,好好反??!”陳燕敏喝斥。
不知道錯在哪里的皇甫沓兒委屈的輕抿唇,不吭聲。
聽著關(guān)門聲,皇甫沓兒望著祖宗的牌位,輕輕嘀咕問了一句,“我做錯了什么?”眼前漸漸變得模糊。
一整天,皇甫沓兒滴水未進,跪的雙腿都麻木了。
她本想坐會兒的,可時不時的有人拿著藤條進來看她有沒有跪好。
薄寒在傍晚時趕回來了,沒看見皇甫沓兒,正要問母親時,就剛好有一個仆人急急的跑過來說皇甫沓兒昏過去。
薄寒快跑了幾步,停下,問:“娘,沓兒在哪兒?”
陳燕敏閃躲著目光,沒有回答,她沒料到兒子回來得有些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