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币徽彰妫瑥埵涝椭苯亓水?shù)膩砹艘挥?,力劈華山。簡單的直劈,卻勢不可擋。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藍天的劍太短,根本夠不到。想躲閃,卻又不能躲,他很清楚,張世元的刀施展開來,想在近他的身,就是做夢。只得被迫抗下這一擊,再趁機近身。
鐺,兵器相撞,金屬交鳴之音格外的清脆。
本想著扛過這一刀后,便貼上去纏斗。他用的是長刀,貼身纏斗并不擅長??墒撬{天錯了,并且錯的很離譜。
麻木的臂膀,埋入地下的雙腳,讓自己明白,這次托大了。這哪里像是刀,簡直是重錘!
要不是凌云的劍直奔張世元的心臟刺去,逼得他不得不回防,恐怕下一刀,自己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張世元后退一步,而凌云后退三步才堪堪將這股力道化解掉。
即便如此,凌云也依舊不好受。刀劍相撞的瞬間,感覺手中劍都快握不住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一招一式都帶著壓倒性的力量,無法力敵。
看著自己被震裂的虎口,藍天苦澀一笑。聽老爺子說過錘棍之將,不可力敵!沒想到,一個用刀的還有這么強的力道。
“你這刀法,只配宰雞屠狗!”說著將衣衫扯下一片,將劍和手臂緊緊綁在一起。久違的疼痛感,使得藍天精神更加集中。這刀是碰著即傷,擦著必亡。
兩人對視一眼,藍天從攻左路,凌云打右路。盡量避免和他正面碰撞,專門挑要害下手。
張世元憑著掌中刀,以一敵二還游刃有余,時不時的還給兩個小家伙來上那么一下。雖說一直占據(jù)上風,但也久久不能拿下。但凡他欲取二人中任何一個的性命,另一個總是不顧一切的給予自己致命一擊,逼得自己不得不收手回防。
久久拿不下兩個小家伙,張世元也開始有些急躁了。這有損他的臉面,決定用的壓箱底的了。
想到要拿來家本事來對付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老臉一紅。虛晃一刀逼開凌云,反手用刀攥直擊藍天心口。
等藍天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與其眼睜睜的等死,不如奮命一搏。絲毫不顧張世元的刀攥,反而迎上去,將手中的碧落劍同樣往他的心口遞。
“瘋子!”張世元心里暗罵,就算自己干掉了這個小家伙,也不會好受到哪里去,這個三菱形的怪劍絕對會在自己身上留個窟窿。殺勢已成,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
“來??!”藍天大喝,聲音有些沙啞。
“你尚且不懼,我豈會懼死!”張世元同樣大喝,眼神堅定。
藍天心里清楚,最好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已死換傷。他的刀攥穿透自己的心臟,而自己的劍卻不足以對他造成致命傷。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傷我亡,到時候凌云就算打不過還可以逃的掉。值了!
凌云也看出來藍天想干嘛,發(fā)了瘋的朝張世元撲去。
就在藍天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兩把不知道從哪里飛出的折扇救了自己。一把直擊張世元的刀攥,力道之大讓刀改變了原有的運行匯集,刀桿恰好抵住藍天的劍尖!而另一把折扇則是打到凌云的瓊霄劍身上,讓其不得不停下腳步。
空氣仿佛停止了一般,場上的三人停止了打斗,目光都放在了折扇飛來的方向。張世元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折扇,神情復(fù)雜。
“世元,你越來越出息了。為了對付我的兩個師弟,竟然連“毒龍鉆”都用上了?!?p> 看著不遠外的人,藍天凌云驚喜的喊出了“二師兄!”
沒錯,來的人正是黃巖庭。不過他似乎和張世元是老相識,這很奇怪。以二師兄的為人,怎么會和一個馬匪頭子扯上關(guān)聯(lián)。
“巖庭,好久不見。”張世元低下頭,他真的沒臉見這個故交,或者說是同袍。而他的身后,有八位馬匪同時下馬,單膝跪地。齊喝“參加黃將軍!”
二師兄?將軍?這八人的話,印證了藍天當初的猜測。這幾個包括眼前的張世元根本就不是馬匪,實打?qū)嵉能娙?,而且還是精銳!這才符合他們身上的殺氣。
“的確,好久不見!不過,你還是別叫我?guī)r庭了,我認識的張世元是鐵血的硬漢,保家衛(wèi)國,沙場喋血也從不皺眉的爺們兒!而不是屠戮百姓,殺人越貨的馬匪頭子。你這一聲巖庭,我擔不起。”
二師兄的話,讓張世元把頭低得更低了。的確,對于現(xiàn)在的自己真的不配同他站在一起。
“是,我是馬匪頭子,的確不配在和你稱兄道弟了。是,我是燒殺搶掠,殺人越貨,怎么了?我雷營一萬弟兄,為了先秦拼到最后就剩下了八百余人,八百余人??!我張世元手下的弟兄,生不能做勝利之臣,死都TM的做了他鄉(xiāng)之鬼!就剩這八百余人了,我TM能怎么辦!??!我得讓我這八百余個弟兄們活著,好好的活著!別說是做馬匪,就算要我的命,我都給!只要我的弟兄們能好好活著!”
說到最后,張世元狀若癲狂,眼中不斷的落著淚,這么個一丈來高的大漢就這么當著眾人的面落淚。
黃巖庭沉默不語,整個戰(zhàn)場氣氛凝重。藍天也同樣沉默了,他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就是很不舒服。他出身在四海王府,對于沙場并不算陌生。一萬人拼到最后剩了八百的感覺,他就算不能感同身受,也可以理解。戰(zhàn)死沙場,本就是軍人的榮耀。但是,作為主將來講,自己的弟兄死了,都無法送他們魂歸故里,甚至都無法親手埋葬,無異于是一種折磨,換做自己,應(yīng)該早就崩潰了。
“黃巖庭!你說啊!我錯了么!我只想我的弟兄們活著,我錯了么!啊……!”張世元指著他,聲音顫抖。
“哎,世元,你沒錯,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劫掠普通老百姓??!”面對這樣的情況下,他也是實在說不出責怪的話來。
“百姓,是他北燕的百姓!和我先秦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