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一座石橋,掩映在樹林里的青石鎮(zhèn)到了。
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晨再也按耐不住回家的迫切心情,從魔法袋中掏出莉莉送的布袋,數(shù)出50個銅板給貝克說:“謝謝你貝克,下次見面我請你喝酒?!?p> 貝克接過錢放到口袋里說:“不用客氣,那我就等著你的酒啦。趕緊回家吧?!?p> 晨跳下馬車?yán)_車廂的門,背起背包和貝克點點頭,邁著匆忙的腳步沿著熟悉的山道往家走去。
9年不見,青石鎮(zhèn)一點變化也沒有,和自己離開的時候基本一摸一樣。
晨的家在青石鎮(zhèn)往西5里,再次踏上這條記憶里再熟悉不過的山路,感覺如此親切。
太陽剛落在樹梢的時候,腳步匆匆的晨來到家門口。
一條小溪從林間流出,到了路旁順著山路會和到鎮(zhèn)前那條小河,小溪邊有一顆高大的銀杏,金黃的落葉飄滿溪邊和空地。
路旁一棟青墻青瓦的兩層石屋,屋前用粗木籬笆圍著一個大院子,西邊搭著一排木棚,棚子里整齊地堆著劈好的木柴;東邊有個小菜園,有個身影正在菜地里忙碌。
晨看見這個忙碌的身影,莫名地臉泛潮紅,用力眨了眨眼抹去眼里掛著的淚花,喊了一聲:“媽,我回來了!”
說完三步并兩步走進開著門的籬笆院,走到菜地里用力地抱住陡然直身呆呆望著自己的身影。
正摘著菜的瑪麗.蘭洛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直到晨松開懷抱,兩眼定定地看著眼前英氣勃勃的小伙子。
晨說:“媽,媽,是我啊,我回來了,你怎么了?”
“小石頭?小石頭是你回來了?”瑪麗抬起手,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掌撫摸著已經(jīng)比自己高的晨的臉。
“是我,我回來了?!?p>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爝M屋,快進屋歇著。”瑪麗拉著晨的手快步走向房子,根本沒想起來地上籃子里剛剛摘的菜。
進門后晨卸下背包,瑪麗說:“把包給我,我給你放房間去。你先坐著,渴不渴?餓不餓?想吃點什么?”
晨把包放在地上,說:“沒事,一會我回房間帶上去。媽你坐,我不渴?!?p> 瑪麗拉著晨的手坐到大餐桌旁的椅子上,問:“你在外面過的怎么樣?吃的習(xí)慣嗎?住的習(xí)慣嗎?和老師同學(xué)相處的好不好?”
晨陪著母親說著在魔法學(xué)院生活里的瑣碎事情,挑著好玩的事情說了一些,瑪麗聽著心情特別高興。
日漸西斜,晚霞透過不大的窗戶照進屋里,晨發(fā)現(xiàn)母親的眼角已經(jīng)有了魚尾紋。
離開這9年,自己長大了,母親卻變老了。
想到這9年來自己不能陪著父母,晨的心情略微沉重,問:“媽,你和爸這幾年過的怎么樣?家里都還好嗎?”
“家里都好,我們能吃能睡,有什么不好的?!?p> 正說著話,外面?zhèn)鱽眈R車的聲音?,旣愓f:“估計是你爸回來了,他下午去了后山的林子里砍柴?!?p> 馬車停在院子里,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瑪麗,把馬牽去馬棚,我把車先卸了?!?p> 晨跟著母親走出屋子,對身材雄壯的父親喊到:“爸,我回來了。”
灰?guī)r.蘭洛面無表情,點點頭:“嗯……回來了啊?!?p> 瑪麗說:“這老頭子,什么態(tài)度!你自己牽馬,我要做飯。壞了!菜還在地里呢?!闭f完急急忙忙去菜地拿菜籃子。
晨說:“爸,我來卸車吧?!?p> “算了,明天再卸吧。剛回來你歇會?!闭f完自顧把馬車的套繩解開,牽著馬去了屋后面的馬棚。
瑪麗拎著菜籃子回來,對晨說:“小石頭,我先燒點水給你洗澡,你進屋等會,很快就好。”
“那我來打水。”
屋子?xùn)|邊的兩間矮房是廚房和洗澡間。房前有一個接水的大缸,用長長的竹筒把溪水引過來流在水缸里,溢出的水順著挖好的水溝流經(jīng)菜地,在從東頭流回小溪。
晨用水缸旁的大木桶提水倒?jié)M了大鍋,看著廚房的水缸空了,又提水把水缸倒?jié)M?,旣惏言罾锏幕馃?,對晨說:“小石頭你回屋歇一會,很快就好。帶了衣服回來嗎?”
“帶了,媽我先回屋整理一下房間?!?p> “整理好你自己帶的東西就成,等會我再給你鋪床。剛好前段時間天氣好,被子剛剛曬過?!?p>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灰?guī)r把屋子里的燈都打開了,坐在客廳的飯桌旁喝著松葉茶。晨拿起背包說:“爸,我先上樓去收拾一下房間?!?p> “唔…去吧?!?p> 上樓梯是一個小廳,小時候這里是自己玩耍的空間,東邊是自己的房間,西邊是父母的房間。
推門開燈,房間里打掃的干干凈凈一絲灰塵也沒有。床、衣柜和靠窗擺著的那副小桌椅,和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摸一樣。
打開衣柜,都是自己小時候的衣服。后面掛了幾件略大一兩號、有些陳舊的新衣服,估計是當(dāng)時父母做好了想寄給自己的。
剛?cè)ツХ▽W(xué)院的兩年總收到家里寄來的衣服,可是自己在學(xué)院里都穿制服,這些衣服一直就沒穿過。而且郵費都比衣服貴了好幾倍,自己就寫信讓父母別寄了,用不上。
那些從沒穿過的衣服都放在老師家自己的房間里,沒想到家里還有幾件。
收拾好背包的東西,晨拿出學(xué)院的夏常服下樓洗澡。
在路上兩天,風(fēng)車城里買的兩身衣服都換下來了沒機會洗,背包里只剩下學(xué)院的制服。
晚飯有點晚,但是非常豐盛。晨小時候愛吃的菜,只要這個季節(jié)有的桌子上全有。
瑪麗一直給晨的碗里夾菜,說晨太瘦了一定要多吃才能有健壯的身體。
看父母對自己的衣服很好奇,晨就對他們解釋了一下:“我前天剛到風(fēng)車城買了兩身衣服,路上都換完了,所以只有制服可以穿。而且在學(xué)院的時候,不管學(xué)員還是教職工都要求穿制服,我平常都穿習(xí)慣了?!?p> 瑪麗說:“制服挺好,好看,穿著精神!”
學(xué)院的常服是灰色和天藍(lán),雖然樣式簡單,用料裁剪卻相當(dāng)講究。禮服是白色和靛藍(lán)色,上流社會的宴會禮服都以模仿學(xué)院制服為潮流。
灰?guī)r問晨:“你這次回來,會不會耽誤你在魔法學(xué)院的事?在家能待多久?”
“會待比較長的時間,起碼要兩三年?!背肯蚋改附忉屃俗约哼€是魔法學(xué)徒無法晉級魔法師的事情,說:“我向老師申請游歷,希望能找到突破的機會。老師卻要求我先回家,跟爸學(xué)會了當(dāng)獵人才能去?!?p> 灰?guī)r說:“魔法師的事情我不懂,但聽老師的肯定沒錯,你就在家好好學(xué)習(xí)怎么做個獵人吧?!?p> 瑪麗很高興晨能一直在家,對晨說:“老師說的沒錯,你在家不要著急,跟你爸慢慢學(xué)。”
灰?guī)r看著高興的妻子不知道說什么好,對晨說:“坐兩天馬車很辛苦,你今天早點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嗯,確實感覺有點累,那我先休息了,爸、媽晚安?!?p> 晨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剛鋪的床上強打起精神冥想了一陣,很快進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