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好,別出聲!”
伏賓白語速極快,閃身出了四合院。
三道院落之外,四道院落之內(nèi),兩人激斗。
他都認(rèn)識,於樂章和后松!
見到伏賓白,后松虛晃幾招,跳出圈外。
“大哥,他……”
“不用說了,你怎么樣了?”
“死不了!”
“往后山退?!狈e白壓低聲音道。
於樂章牙關(guān)緊咬,兩眼冒火,總歸沒有出聲。
“一起來了甚好,省得我去找!”后松劍取二人而來。
熊嶺幫,伏賓白已做過安置,山頂人不多,倒也少了無謂的傷亡。
后山門前,后松在包圍圈內(nèi),二十來人的包圍圈。
除了伏賓白和於樂章,其余的根本擋不了幾招。
一路上,殘肢斷臂。
山頂?shù)拇蚨罚肷窖鼛缀趼牪坏健?p> 再說了,丫鬟的房子,都要住。
鋸聲,敲打聲,談笑聲,還有村民的議論紛紛。
白胡子老頭在路的另一邊閉目養(yǎng)神。
“老爺爺,您老人家貴姓?”
白胡子老頭睜開眼睛。
臺階之下,青綠色衣裙及踝,雙手背在身后,上身微微前傾。
臉不怎么圓,盡是小巧玲瓏,眼睛精靈古怪,是不是瞟一眼門。
“哪里來的丫頭,好生俊俏?!?p> 來者正是祁雁蘭,指了指在建小樓道:“老爺爺,我從那邊來的。我們烤了些兔子肉,想請老爺爺過去一起吃點?!?p> “你有什么企圖?”老頭盯著祁雁蘭,打趣道。
“感謝老爺爺出手相助?!?p> “那小子是你什么人?”
“什么也不是,結(jié)伴而行而已?!?p> “真的?那我不去了,無功不受祿?!?p> “老爺爺,莫要怪他,他在烤肉?!?p> “好一個伶牙俐齒?!?p> “老爺爺過獎了。”
祁雁蘭說著就上手開拉。
一幫子人,見白胡子老頭被拽過來,不由得都住了手。
安靜下來,張三率先發(fā)覺,山頂有人打斗!
“我去看看!”張三的聲音遠遠飄來。
隨即,相自明、丫鬟和祁雁蘭跟隨而去。
橋兵放下烤肉,卻被白胡子老頭拉?。骸澳憔筒灰チ?,你和他打過?!?p> “那不行,我們共進退?!?p> “無妨無妨,沒有危險,只一人而已。你把肉烤好,他們回來有吃的就行?!?p> 橋兵,自小專注于練功,其他方面欠缺不少。
比如,沒見識過大場面,有些情況無法處理。
現(xiàn)在即是,被老頭拉住,只得留了下來。要是祁雁蘭,估計有十來種辦法,讓老頭一起上山,不行拉也能拉上去。
“你是巴家傳人?”
“是?!?p> “師承那位?”
“家?guī)熋M單字,陽。”
“巴陽?”
“正是家?guī)煛!?p> 隔了好久,老頭又問道:“你有沒有去過樊家?”
“晚輩去過。”
“可曾見到什么人?”
“樊詩筠?!?p> 老頭想了半天,搖了搖頭。
“樊明武呢?”
“樊老先生,見過,精神很好。前輩,您離家有些年月了?”
“晚上到我這邊來一趟?!卑缀永项^說罷開始往回走。
還沒到屋,祁雁蘭又把他拉?。骸袄蠣敔?,怎么就走了呢?”
白胡子老頭又被她拉了回來……
“小弟,山頂好慘。那個伏賓白和於樂章可能也活不成了……”
“誰干的?”
“后松,就是和你打過的那個?!?p> “張三他們呢?”
“在給他倆療傷,我?guī)筒簧厦?,就回來了?!?p> 祁雁蘭說著,給老頭倒了一杯酒道:“老爺爺,你咋不救他們呢?”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p> “浪子回頭,還金不換呢?!?p> “回頭?回頭就能一筆勾銷?武林中人,根本不存在回頭與否,都是窮途末路的借口?!?p> “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且不是胡說了?”
“那倒不是,立地成佛,佛乃身后名?!?p> “老爺爺,你有故事哦?!逼钛闾m說罷撐起腦袋,盯著老頭。
“……”
橋兵,根本搭不上話,安心烤肉。
后山門,聞訊趕來的熊嶺幫幫眾,坐成一圈。
伏賓白氣若游絲。
“……多謝閣下……我……一生罪孽無數(shù)……有個不情之請……”
晏云鳴出現(xiàn)在門前,見到張三愣了一下。
“大哥!”
“……老四……把我們……送回那個山洞吧……衣冠冢也行……”
“還有……一定要吩咐下去……朝廷……是他們最好的去處……”
先前還打得要死要活,轉(zhuǎn)眼就物是人非。
相自明扶著丫鬟慢慢下山。
悶酒,一口接一口。
“橋兄,寧子民何時能到?”
“不一定是他來?!?p> “哎,拼酒的都沒有一個?!?p> “少爺,我陪你喝。”
“相兄不必如此?!?p> “來熊嶺幫,到底是錯還是對?”
“不管什么事,有對即有錯!”張三接口道,“搶你女人的時候,你咋想?現(xiàn)在又咋想?年輕人,看淡些?!?p> 張三舉起杯,對白胡子老頭道:“在下張三,見過老爺子?!?p> “張三,兔頭張三?”
“老爺子見笑了?!?p> “老爺爺,不要被他騙了,他不叫張三。”
“哦,那你知道他叫啥?”
“張三,你叫啥?”
“張三啊?!?p> “你不是好人,總是不出全力!”
白胡子老頭笑了笑道:“他不是沒出全力,他有防我?!?p> “……”
是夜。
橋兵應(yīng)約前來。
白胡子老頭沒有說話,徑直往樹林深處走去。
轉(zhuǎn)過幾道山坳,來到一座墳前。
“這是拙荊之墓,她叫巴月柯,是巴家的人?!?p> 橋兵深深一拜。
“老夫樊景?!?p> “晚輩橋兵,見過樊老前輩?!?p> “多年以前,一場大戰(zhàn),巴人悉數(shù)參戰(zhàn)。五族之中,以巴家損失最為慘重……”
事關(guān)重大,橋兵聽得很認(rèn)真。
那場大戰(zhàn),很遙遠。
五族雖然損失慘重,對方也不好受。
僅憑五族之力,還是無法與之抗衡,不得已分散實力。
樊景三言兩語,點到即止。
橋兵也不便多問。
“拙荊有一遺愿,巴氏刀法不能失傳。日前在山頂,你的刀法是巴氏刀法,和拙荊所演示相差甚遠?!?p> “師父說過,巴氏刀法分支很多。”
“或許是。拙荊曾言,如遇到巴氏刀法徒具其形者,即可傳授?!?p> 橋兵駭然,徒具其形?
“巴氏刀法,講究力道均衡,這是其形。力用其極,才是巴氏刀法的精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