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木干葉,腐花爛莖,枯草叢生,所過之處,瘡痍滿目。
如果不是因?yàn)橹雷约涸谀?,焦枝枝一定會以為自己站在荒原之所?p> 她呆呆看著眼前的慘淡景象,即便身邊響起接連不斷的驚乍聲,也沒能讓她回過神。
突然。
一道大風(fēng)吹過。
衰竭的木枝隨風(fēng)擺動,仿若大大小小掙扎的鬼爪,欲擇人而噬。
眾人心中跳地厲害。
青天白日的,他們竟感覺到一股濃郁的死氣。
“哐啷!”
沉重的院門被關(guān)上,眾人駭然回首,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面色愧疚地說,“各位不要驚慌,這里就是荒蕪冷落太久了,并沒有什么尋常。”
他嘆了一口氣,語氣里透著深深的無奈:“過來的人一看到這里的情景,大多繞道就走,無人再愿來,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讓你們受驚實(shí)在抱歉。”
說到最后,他拱了又拱手,字里行間言辭懇切,表情更不像虛假,眾人的心終是定了定。
記者A朝蔣麗雯悄悄瞟了下,他們被指定采訪的內(nèi)容并不包括這塊,但職業(yè)性卻驅(qū)使她走上前。
“請問,這里不是鋼琴之子沈譽(yù)的住宅地嗎,為什么會變成這般模樣?”
蔣麗雯沒說什么,關(guān)于鋼琴之子沈譽(yù)她也只了解一些,并沒有興師動眾去深入調(diào)查。
這個問題想必不止她,其他人應(yīng)該也很想要知道,想著,她意味深長的瞧了一眼焦枝枝。
焦枝枝對蔣麗雯的目光毫無反應(yīng),她望著那一幢兩層的歐式小筑,若有所思。
這邊,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婉拒道,“非常不好意思,除了與本次彈奏內(nèi)容相關(guān)的,其他無關(guān)的,我一概不能回答?!笔乜谌缙康膽B(tài)度。
本不是必要任務(wù),記者A見狀只能放棄追問。
眾人無疑遺憾了一把。
“還請問哪兩位是報名人?”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視線在一眾人臉上移動,灰暗的眼底燃起一絲微弱的光。
“我,和她?!笔Y麗雯抱胸站出一步,一根手指指向焦枝枝,焦枝枝拿眼正視中年男人。
“好。好?!敝心昴腥诉B說兩聲好字,倒沒其余表情,繼而簡單介紹自己,“我是這里的私人管家,姓林,你們可以稱呼我林管家?!?p> 他做了個請的姿勢:“你們隨我來?!?p> 一眾人跟隨林管家從大路轉(zhuǎn)道上了一條鵝卵石路。鵝卵石路雖積滿泥濘草屑,但依稀可辨它漂亮的原樣。
焦枝枝再一次向那不乏精致、浪漫的歐式小筑望了望,這里的主人之前定是個有很品味的人。
就是不知道發(fā)生了怎么的變故,才使這原本的美麗變成現(xiàn)今的慘狀。
走在林管家左手后側(cè)方的蔣麗雯一直觀察著焦枝枝,當(dāng)看到她淡然的神情中流露的憐憫之色,不禁嗤之以鼻。
惺惺作態(tài),當(dāng)初害得她顏面無存的人是誰?這會是作給誰看?
常言道:自己的心不正,心態(tài)不平,看別人就都是歪的。
蔣麗雯亦如此。
焦枝枝現(xiàn)在就如同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只有等到哪天給剜去了,她想她才會得到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