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動的火焰炙烤著奇宿的臉頰,熊熊的熱量驅散了附近的寒意。
凍得堅冰一樣的背包逐漸軟化,纖薄的白汽蒸騰著,裊裊而上。
奇宿小心翼翼的打開背包,拉鏈咔咔作響。
過程有驚無險,雖然最后背包還是壞掉了,可好在里面的東西沒事。
首先拿出來的是一個老式相機,不過是壞的,趁著新鮮把玩了幾下后放在了一旁。
一對登山鎬,時間讓它有些暗淡,不過鋒利依舊,稍微用些力就輕松地刺進了堅硬的凍土里。
話說登山鎬這種東西他為什么不掛在身側反而放在背包里,就算不登山用來當武器也不錯啊。
奇宿搖搖頭把鎬子放到一旁掏出了一捆尼龍長繩。
這是安全繩?
看起來跟自己原來的繩子差不多。
兩個箱子,一大一小。
大的那個明顯是工具箱,里面叮叮當當?shù)?,打開之后是一把錘子,一把斧子,還有一大把大釘子,打在巖石上固定身形的那種。
另一個小箱子就考究很多了,銀灰的暗淡底色,表面上幾乎都看不出來縫隙,保護性很好,要說可能的地圖的話只能在這里面了,因為其他地方都翻遍了。
將箱子放到腿上,打開那簡單的扣鎖。
在箱子里側有一行優(yōu)美的花體字:
Aybak. Jerry Winn,艾伯克·杰里溫。
應該就是這個金發(fā)男人的名字,寫的字還是挺漂亮的嘛!
視線下移。
一盒香煙,一個火機,一個指南針,兩根鉛筆,還有四個膠卷跟一本筆記,筆記下面還有一沓照片跟一張地圖。
筆記是那種很常見黑色封面的,很厚,上面還別著一只筆,照片只是簡單掃了兩眼,沒有細看,現(xiàn)在最關鍵的還是那張壓在最底下的地圖。
這是一張手繪地圖,有些發(fā)黃,粗糙的紙面摩擦著手掌,略有些發(fā)癢。
地圖上面那些精細的線條顯露出了繪制之人強大的功底,一筆一劃都是那么蒼勁有力。
奇宿撫摸著地圖,眼中閃耀著希望的光,卻是下意識的忽略了一個事實。
這個人死亡的時間已經很長了。
或許他知道,卻只是不愿意放棄。
本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就是一個人,在那里都一樣,可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在催促著他不停地奔走...
......
整個地圖雖然清晰,可上面也標注了大量的個人用語。
是歐羅巴語。
以自己的水平也就能看個大概,很多意思都模糊不清,不過也能看出是這片地下空間的地圖。
整個地圖大致上分為三個部分,左邊的一道空白分割,標注的是:
The Wall of sighs
勉強分辨出什么什么壁壘之類的,應該是說冰壁吧。
右邊是一整片連綿的空白,零星的點綴著幾個小點,標注的是希臘語:
Θε?α
θε?α?
δικαιοσ?νη?
完全看不出什么意思。
兩個區(qū)域中間是森林,也就是自己待得地方,而在森林旁邊的一小片是平原,上面畫著很多的建筑圖樣和大量的莫名符號,應該是遺跡,不過那里爆發(fā)了原始湯,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成什么樣子了。
同樣的建筑在冰壁另一側也有,也就是之前那個黑暗空腔,距離冰壁上的那個峽谷不是很遠,好像就是之前見到的那些石像。
空腔這一片區(qū)域在地圖上很空曠,幾乎什么都沒有,通過標注能看出這是一個流放之地,類似于古代流放犯人的邊荒一樣。
難怪那里什么都沒有,這么荒涼。
從自己目前的位置結合地圖來看,差不多是處于森林中段的位置,再往前走就是那片空白,不知道都有些什么東西。
整個地圖看完了,在地圖一角靠近冰壁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特別的紅色標注,標注附近就是整個地下空間唯一的一條河流。
冰壁附近那個特殊標注八成就是艾伯克進來的地方,等明天可以沿著河道返回,全力趕路的話兩三天就能到。
想到這里奇宿心情更加激蕩起來,恨不得立馬沖過去,不過在深呼吸幾次后還是把這股情緒壓了下去,最少要把食物再準備一些才行。
放下地圖抿了一口熱茶,熱乎乎的茶水順著食道流進胃里,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可以說是一種享受了。
這時奇宿突然想起森林中多了很多的泉眼,這些泉眼也可以標上。
一邊想著一邊拿起一根鉛筆,在地圖背面試著劃了幾下,沒想到還能用。
標注完三個泉眼的大概位置,把地圖放回箱子里。
指南針已經沒了磁性,打火機也揮發(fā)掉了煤油,還剩下的就是香煙、照片和筆記了。
首先拿起香煙看了看。
灰色的煙盒還能勉強出那一點綠色,上面寫著一些看不懂的字母,有著一種獨特的時代風味,看得出是一盒好煙。
不過自己不抽煙,拿出來也只是看看,等明天就跟他艾伯克一起燒了吧,看得出他挺喜歡抽煙的。
指南針和打火機沒了用處,不過外形還算精美,留著當個紀念算了。
至于照片...
這些照片一些是家人的,一些是陌生男女的,還有一些是各種各樣的遺跡照片,奇宿簡單的翻看了一下后就放了回去。
最后剩下的就是這個黑色的筆記本了。
封面那光滑的皮面已經變得暗淡,就連里面的紙張都有些泛黃,整體透露著歲月的痕跡。
打開筆記,在第一頁夾雜著一張照片,是一個小女孩在蕩秋千。
黑白的照片難掩女孩燦爛的笑容,純真、美好。
第二頁是一張陳舊的彩色鉛筆畫,蒲公英。
蔚藍的天空下蒲公英在飛舞。
旁邊還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跡:
給最親愛的爸爸。
——妮娜
第三頁和后面大多是日記,其中夾雜著一些圖畫和特殊的符號圖樣,因為是用歐羅巴語寫的,看的太吃力,所以翻了翻就放下了,等到明天晚上再看。
名為艾伯克·杰里溫的男人留下的只有這些了,從它的遺物可以看出他是個考古學家或是探險家之類的職業(yè),之所以為到這里是因為這里存在的遺跡,可最后他還是沒有成功,死在了這里。
從古至今,人類總是熱衷于探索未知。
大地、海洋、星空還有那深埋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