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道中盤,韓信才反應(yīng)過來。
他一臉驚異地看向贏稷:“主公,莫非你以前下過這象棋?”
贏稷面色不改,淡淡道:“當(dāng)然沒有,這是我首次下?!?p> 韓信一想也對,平日在家中就是自己和自己下,從來沒有向誰傳授過象棋,而他和贏稷也是才見幾天,對方怎么可能下過象棋。
可是看到贏稷的棋藝竟然和他不相上下,韓信的腦中不由閃過一個念頭:“莫非天下還有人和我發(fā)明了同樣的象棋?”
念頭一閃而過,韓信又搖頭覺得不可能,世間哪有這么巧的事,誰又能和他絲毫無差地發(fā)明象棋。
就算有誰發(fā)明了類似的東西,難道各個棋子的步法規(guī)則都相同不成,就算相同,也還要碰上自家主公剛好被對方傳授過。
思緒一閃而過,韓信就把各想法拋之腦后,他平日里都是自己和自己下,難得棋逢對手,頓時全神貫注起來。
一旁的陳平和陳到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贏稷和韓信的棋路基本相似,兩人都是偏向劍走偏鋒,用兵法中的說法就是,他們殺氣十足,愛冒險,擅長以奇致勝。
而兩人又是走一步看三步的棋道高手,落子間機鋒無數(shù),有些步法,更是需等到十余步后,才能讓人看明白。
陳平還好一點,他的腦袋瓜轉(zhuǎn)得快,不過正是因為如此,在心底深處,他開始有點佩服起下棋的兩人。
至于陳到,他的反應(yīng)速度就差了一點,往往搞明白了前面的步驟,棋局上的局勢已經(jīng)大變,讓他又不得不推測起來,為何會出現(xiàn)這樣的場面。
“哈哈哈,主公承讓?!?p> 半個時辰后,韓信放下手中的棋子,拱手對贏稷笑起來,他笑得很是開心,像個孩子一樣的開心。
贏稷搖搖頭,對于輸給象棋鼻祖的韓信,他一點也不在意。
“主公,我們再來?!?p> 韓信顯然興致未減,難得有人陪他廝殺,一局罷后,他又興致勃勃地開始擺棋。
見狀,贏稷連伸手攔住,向韓信道:“不了,我倆改日再戰(zhàn)不遲,此來,是有要事同你相商的?!?p> “哦。”韓信聞言,停止了動作,抬頭看向贏稷道,“主公有何吩咐,但說無妨?!?p> 贏稷點點頭,道:“家中傳來消息,言秦嶺有大盜出沒,阻斷了我等歸去之路,我想早作打算。”
“主公有何高見,是想從原路返回,還是轉(zhuǎn)道蜀地,亦或是先行北上函谷,再轉(zhuǎn)道南下?”
從韓國回藍田確有三條路線,一條就是橫穿秦嶺,從山間小道過。
一條是轉(zhuǎn)道荊州,再從長江逆流而上,至蜀地,再一路北上,過漢中,抵達藍田。
最后一條,就是先從韓國北上,經(jīng)過大秦要塞——函谷關(guān),再一路南下。
贏稷道:“我等自是從秦嶺過。”
從函谷關(guān)穿過,這條路線首先就被贏稷排除在外,那里可是嬴政的地盤,賈詡說的穿銅服,衣擺處繡紅蜘蛛的人,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曉得嗎?
那是嬴政麾下羅網(wǎng)的人,如今既然羅網(wǎng)已經(jīng)出現(xiàn),那么大秦的情報力量就不可與以往同日而語,他走函谷關(guān),十有八九會被羅網(wǎng)的人探查到。
而走蜀地,他也是不取的,韓國地處九州之一的雍州地界,和蜀地相差十萬里路,中間隔著遼闊的荊襄大地。
從新鄭南下到荊州,再從荊州逆流而上蜀地,再走棧道過漢中,路途實在太遙遠,而藍田有這么多事等著他處理,他又怎能耽誤時間呢。
作為一個有志向的軍事天才,韓信自然研究過天下地理,他不由點頭道:“主公既決定與賊寇廝殺,可曾探查清楚對方虛實?”
“對方頭領(lǐng)名叫英布。”
“英布,此何人也?”
“一個有勇無謀的反復(fù)小人而已,不過自身武藝卻是非凡?!壁A稷微微一頓道,“按情報上訴說,我推測其人有換血武圣之境?!?p> “換血武圣?”
韓信和陳平、陳到三人倒吸一口涼氣。
“想不到這山賊之中,竟也有如此勇武之人。”韓信張了張嘴,面色凝重道,“主公可是一意要與那英布決一雌雄?!?p> “然也,秦嶺小道于我,等同咽喉要塞,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與他人,且我之臥榻之地,豈容他人酣睡,區(qū)區(qū)英布,本公還未放在心上?!?p> “就讓他之鮮血,開啟我等爭霸天下的道路吧?!?p> 贏稷眼中閃過一道幽光,未來他將和數(shù)不清的人杰相爭,如果連區(qū)區(qū)英布這等有勇無謀的莽夫都收拾不了,又怎能與他人一爭高下。
聽著贏稷話中的霸氣,韓信熱血沸騰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他認定的主公,就應(yīng)當(dāng)有睥睨眾生的霸氣。
當(dāng)下,他起身抱拳道:“主公需屬下做什么?旦有所命,無所不從。”
贏稷點點頭,道:“我想讓你先行去招募人手,待新鄭事了,我就前去與你匯合,屆時,我們一同去會會那英布?!?p> “末將領(lǐng)命?!?p> 韓信精神一振,終于有機會實現(xiàn)他領(lǐng)軍打仗的愿望,而且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去試試軍魂法,看看是否像自家主公描述的那樣神奇了。
等韓信心緒首稍平,贏稷從懷中拿出一個乾坤袋,這是早在藍田就煉制好的,本來就是為韓信準(zhǔn)備的。
“韓信,此物與你,一應(yīng)糧草、器械,都已備齊?!?p> 北上新鄭的時候,見識過乾坤袋神奇的韓信,當(dāng)下單膝跪地,雙手高舉,接過乾坤袋,感激道:“韓信多謝主公恩賜?!?p> “快快請起?!壁A稷伸手把韓信扶起,拍著他的肩膀,囑咐道,“此去招兵,切記保重自己。”
說到這里,贏稷嘆了口氣,道:“如今本公麾下兵微將寡,卻是沒能給你配置將領(lǐng),也無法讓人保護于你。”
“哈哈哈,主公多慮了。”韓信拍著胸口,朗聲道,“信八尺男兒,何須他人護衛(wèi),能為主公大業(yè)開路,縱然一死也死而無憾,況且我還未替主公掃平天下,又怎敢舍身離去?!?p> “休要胡言亂語,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壁A稷一臉鄭重道,“而你韓信,在本公心中,價值千城,其他人又怎能與你相比?!?p> 聞言,韓信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用力地抱拳一拜,道:“多謝主公看重。”
最后,贏稷拿出寶劍鎧甲,錦袍雕鞍,贈與韓信,兩人約定在首陽山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