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約半盞茶時(shí)間,秦川見所去道路甚是熟悉,要說這地方還是他按照贏稷吩咐,安排給白起的。
秦川忍不住道:“世子可是要把這些丹藥送與那白小子?”
“不錯(cuò),怎么了?”贏稷腳步不止,隨口問道。
“真不知道那傻小子,有什么讓世子看中的。”秦川撇了撇嘴,頗為吃味道。
贏稷搖搖頭,也不知道身旁這小太監(jiān),怎么和白起天生犯沖,時(shí)時(shí)不忘貶低對方。
“小川子,白起自有讓本世子看重的地方,倒是你,可不要落后他太多,否則可就跟不上我的步子了?!?p> 贏稷若有所指地道,秦川這等忠心之人,他自是希望對方有出息,可如果對方自始至終只懂得溜須拍馬。
那在未來,他也只能隨意給他安排個(gè)位置了。
秦川這時(shí)倒沒聽懂贏稷的話外之音,聞言,只是加快了步伐。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到了一處紅墻綠瓦的小院,這處小院坐落在王府邊墻,往日里空置在那。
不過小院里假山流水,綠竹盈野,風(fēng)景倒是不錯(cuò),加上遠(yuǎn)離人群,不引人注目,所以贏稷讓秦川把白起安排在這里暫住。
兩人剛跨進(jìn)小院,就看見一道身影在青色石板鋪就的空地上,打著一套拳架子。
那拳架子,贏稷自然熟悉,正是《孫子兵法》記載的破軍拳,取拳破千軍之意。
兵圣孫武就是憑借此拳,證就武道人仙的。
“白……”
“噓,不要驚擾于他。”
這邊,秦川正要開口招呼白起,贏稷見白起有幾分忘我之意,連伸手示意,阻止秦川的高呼。
秦川再次撇嘴,不過也不再出聲,而是和贏稷一同注視起白起的動作。
“無法無念。”
隨著時(shí)間過去,秦川的心情從不耐煩變得驚駭。
贏稷則一片欣然,這白起果然不愧是天縱奇才,短短時(shí)間內(nèi),竟有幸領(lǐng)悟無法無念。
《孫子兵法》所記載的破軍拳一共七式,每式三個(gè)變化,對應(yīng)著練肉,練筋,練膜,練骨,練臟,練髓,直到武成圣人的換血之境。
至于之后粉碎虛空的人仙之境,倒不是孫武有所藏私,而是每一個(gè)想成就人仙的高手,都必須走出自己獨(dú)有的道路,依據(jù)他人道路而行,只能止步于武圣之境。
“見過世子,世子何時(shí)來的,怎不叫醒白起?”
庭院中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贏稷的沉思。
贏稷抬頭看去,白起昂首挺胸,大步而來,手上抱拳,一臉歉然地看著他。
對此,贏稷自然不會在意,他迎上兩步,梆梆兩下,拍打著白起的臂膀,笑道,“好家伙,幾日不見,就長結(jié)實(shí)了?!?p> “那要多謝世子款待,王府每日好酒好肉地招待于我,確是愧領(lǐng)了?!?p> “誒?!壁A稷揮手打斷,故作生氣道,“些許酒肉,何足掛齒,此時(shí)你當(dāng)心無雜念,勇猛精進(jìn),不要在意這些瑣事?!?p> 兩人客套一陣,找了院中涼亭坐下。
坐下后,贏稷接著道:“白起,看你架勢,已經(jīng)踏入武道修行之門,我這趟來得正是時(shí)候?!?p> 白起點(diǎn)點(diǎn)頭,書上記載,練武之人把全身之肉練得結(jié)實(shí)飽滿,反應(yīng)靈敏,能敵二三人圍攻,就為練肉之武生。
他如今正可說是個(gè)修武之人,想到自身的境遇,白起一臉唏噓,起身恭敬行禮道:“白起有此造化,皆賴世子恩賜,他日世子旦有吩咐,白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快坐下說話?!壁A稷連起身扶住白起,不讓后者下拜。
見贏稷堅(jiān)持,手上傳來的力道更是堅(jiān)固如鐵,白起只能一番虛拜,同時(shí)在心中暗暗對自己說著:再造之恩,當(dāng)舍身相報(bào)。
“白起,你今日修行有成,可為人生一大喜事,我?guī)Я藚^(qū)區(qū)薄禮,正好錦上添花。”邊說著,贏稷邊示意秦川把帶來的丹藥送上。
“通筋丸,虎骨丹,五行丹,龍髓丸……”
在秦川解釋下,白起明白了贏稷所送丹藥的分量。
正當(dāng)他要再次起身推謝時(shí),贏稷早一步站起,伸手壓在白起的肩膀上,道:“白起,不要推辭,如今的你,首要之事是增進(jìn)自己的修為?!?p> 說到這里,贏稷微微一頓,他眼望天邊,喃喃道:“這天下很大,我需要你替我一一獵取?!?p> 白起想不到贏稷的心這么大,這么看中于他,他在惶恐之余,心頭不由涌上他心頭一股熱流。
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白起也不說話,只是起身對著贏稷重重一抱拳。
在白起的院子中呆了一陣,贏稷和秦川告辭離去。
跨出小院的時(shí)候,秦川先是看了看贏稷的背影,后頗為復(fù)雜地回頭看了一眼小院中,白起再次修煉的身影。
想到贏稷來時(shí)的玩笑話,秦川喃喃道:“世子變了,也許那不是玩笑話,或許,我也該改變了。”
世子,這天下,小川子也想隨你一同去看,去征服。
這一日過后,贏稷、貂蟬、白起一如既往地努力修煉,只是在努力修行的人中,多了小太監(jiān)秦川的身影。
……
北地郡,日落時(shí)分。
“喝,將士們,此杯敬軍師?!?p> “好,敬軍師,干。”
城北校場,軍營里,楊再興拉著賈詡一個(gè)勁地喝酒,一眾光著胳膊的軍中將領(lǐng)在下方作陪,校場上點(diǎn)起一堆堆篝火,軍中伙夫忙著碳烤全羊,空氣中飄散著濃烈的酒肉香味。
“軍師啊軍師,你之酒量如能像你之才華那般海量就好了,那樣就能陪楊某盡情喝個(gè)痛快了?!?p> 朗聲說話的正是賈詡此行的目的——楊再興,后者大約二十出頭,此時(shí)正光著膀子,被曬得黝黑的肌肉,讓他看著倒是顯得成熟一些。
只是楊再興隨贏稷母親的長相,雖有軍中將士的英武,可比之那種粗狂的大漢,他倒顯得英俊許多。
此時(shí),楊再興行一句酒令,就干掉一大碗白酒,酒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胸膛,往下滴落,配著他那隨意用草繩扎起來的長發(fā),頗有幾分放蕩不羈的感覺。
“將軍海量,詡不及也?!?p> “哈哈,軍師不比我等粗人,軍師隨意即可。”
聽到賈詡說自己海量,楊再興笑得很是開心,也就不再逼迫賈詡喝酒,不過深明人情世故的賈詡,自然不會在此時(shí)故作清高。
他裝作無奈地端起大碗,陪著眾人干了幾碗,隨后見眾人喝開,不再關(guān)注于他,他才默默端起酒碗,偷偷觀察起楊再興一眾人。
中途,偶爾有將士對他敬酒,他也遙遙舉杯相敬,不過酒碗大都只是湊到唇角微微一抿。
一頓慶功宴下來,賈詡對眾人,尤其是楊再興的性子,有了大致的了解,結(jié)合贏稷提前告訴他的信息,他在心中定下了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