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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歡顏

第三十九章 樞相之怒2

兩世歡顏 房玖 2053 2019-07-06 02:30:10

  那時她剛從忘憂洞來到世間,人都驚為天人,將她薦到寧王跟前,而江壁川那時只是一名普通武將罷了,站在寧王身后而已。

  她在寧王席前起舞,他幾次看向自己,只是他目光深沉,看不出其中含義,她那時已想到他雖官職低微,要她白白與他相好,也是愿意的。

  何況如今。

  王衙內(nèi)在先帝一朝,因著姨母是皇后,也算得權貴,但便先帝尚在時,黃皇后的風光也比不上寧王生母何貴妃的。

  如今寧王登基,黃太后更是毫無權勢,王衙內(nèi)雖富足,但江壁川這樣的權臣平日絕不與他往來,今日江樞相前來,眾人如獲至寶。

  眾人見江壁川看著何惜惜,好似有意一般,都漸漸稱醉而出,王衙內(nèi)走前給何惜惜使了個眼色,讓她竭盡全力。

  室中再無旁人,何惜惜走到江壁川身邊坐下,為他倒了一杯酒,她抬高手臂,假做不經(jīng)意露出如玉肌膚,頭仍微微低著,后領開得低,露出一段玉頸。

  她雙手捧起酒送到他唇邊,突然有人從旁伸手奪過酒杯,笑道:“你一個千人萬人教導出來的忘憂洞花魁,也不怕碰臟了樞相?”

  何惜惜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江壁川身后站著一個尖嘴猴腮的黑衣人,自己怎的一直沒有注意到他?

  江璧川怎的知道她忘憂洞底細?是了,他自然想知道什么都能知道。

  她定了定神,先凄然一笑,方緩緩道:“請樞相原諒惜惜一時忘情?!?p>  一滴眼淚靜靜落下:“我本是姑蘇城中一個秀才的女兒,母親早死,父親受人迫害而亡,我孤苦一身,流落萬里,勢力微弱,無人憐救,不得從良人……”

  她微微扭過身軀假裝拭淚,好讓他看見她的腰有多么細,多么軟。

  侯小乙忍不住笑道:“你下午帶了一幫潑皮去夏家,恨不得殺了夏姑娘,如今在這里說什么孤苦無依、無人憐救?”

  何惜惜不理他,想著夏青蟬難道通過徐侍郎輾轉(zhuǎn)托樞密使警告自己?但這種小事江壁川何須親自出面?

  她對江壁川嘆道:“惜惜被同行嫉妒陷害,不知是誰在樞相跟前如此讒言?那夏姑娘我看她……”

  江壁川笑道:“還要勞煩姑娘你離她遠一些。我今日親自前來,就是為了當面說這一句話。”

  何惜惜低下頭去,所以夏青蟬勾搭上了江壁川,而自己卻只勾搭上王衙內(nèi)那樣的廢物?

  何惜惜起身款款跪下,笑道:“原來夏姑娘是樞相的人,我若早些知道,怎會如此?”頓了一頓,又道:“我其實一見夏姑娘便覺親熱,心中極是疼她,只是她世事不知,被人教唆才不與我親近的。”

  她眼波流動,看著江壁川道:“夏姑娘一看便容易被人哄走了?!?p>  江壁川微微一笑,道:“還望姑娘不要忘了我說的話?!?p>  他起身去了,王衙內(nèi)等苦留不住。

  何惜惜真的很生氣。

  江壁川如果托人傳話警告自己,那也罷了。他不該親自前來,她不喜歡他如此重視那姓夏的女人。

  他太小瞧自己了,樞密使也罷,皇帝也罷,何惜惜從未懼怕過任何人。

  她下定決心讓夏青蟬付出代價。

  秋香谷是王家一處園林,楓葉聞名京城,二月天氣尚寒,少有人來,何惜惜隨王衙內(nèi)暫居此處。

  她站在二樓欄桿,看見樓下楓樹一派破敗之相,心中恨恨。

  使女上來道:“娘子,龍架兒來了?!?p>  話音剛落,龍架兒已到跟前,他一揖笑道:“惜惜,多日不見。這座園林俊得很??!不愧是黃太后家的?!?p>  何惜惜一哼:“這不過是他們秋天偶爾來小住的地方罷了。你少廢話,查出來什么沒有?”

  龍架兒一笑:“我親自出馬,什么查不出來?何況寶緣齋認識她家的人不少。”又笑道:“難怪你恨她,她家是有名的顧曲夏家,這夏家去年九月被抄,她父親當場被殺死?!?p>  惜惜從小最恨家世好的美貌女子。

  何惜惜冷冷道:“什么夏家?我沒聽過?!?p>  龍架兒笑道:“惜惜你貴人多忘事,你我一起在龍?zhí)檬苡枙r學古琴,琴師總提當世操琴名家只兩人,一是夏之儀,一是那寫詞的晏休。”

  “你既忘了,那我便提醒你一下,那夏之儀二十歲便中了進士,哪知同年他父親便亡故,他丁憂出來,只做了個校正古籍的閑散官。夏家廣有財富,他長得清秀,琴道造詣又高,京師人想著話本上那句‘曲有誤,周郎顧’,管他叫做顧曲夏郎,這夏青蟬,便是他的女兒。”

  何惜惜冷笑一聲道:“活該被抄!活該被殺!那她和江璧川什么關系?”

  龍架兒搖頭道:“沒有關系。她家仆婦說鄰居乃是江家,但其實只是江府仆人在那置產(chǎn)罷了,江璧川并不住那里?!?p>  何惜惜皺眉道:“不對,若是沒有關系,江璧川怎會親自為她震懾我?”

  龍架兒笑道:“這點我大約猜到了。夏之儀乃是兆康元年的進士,戶部徐侍郎與他是同榜,寒英閣徐家姑娘有股份,這夏青蟬與徐家聯(lián)系著實不少。江樞相最近在整頓茶稅,與戶部很是親近,大約是看徐侍郎面子?!?p>  何惜惜搖搖頭不信,龍架兒笑道:“你從小就是這般疑心重?!?p>  兩人進房,何惜惜拿出一包金子,道:“忘憂洞近來遭難,龍首想是急需用錢。只是王衙內(nèi)吝嗇,我有心無力,這點金子你先拿去吧?!?p>  龍架兒接過去道:“多謝了。若有生財之道,還望你看往日情面...”

  何惜惜笑道:“那是自然。”

  她突然想到了查封玉顏閣的周提刑。

  二月初二,春雨如油,夏家。

  張錦與夏青蟬對坐圍棋,聽見窗外雨聲,嘆道:“今日龍?zhí)ь^,不能動針線,下著雨又不能出去玩,氣悶!”

  夏青蟬笑道:“你不是說要蒸棗糕么?”

  張錦道:“棗糕哪一日都能蒸,我想坐船湖上玩去。”

  夏青蟬嘆道:“我沒有坐船玩過,我也想去??上覀儾恍⌒牡米锪四呛蜗?,還有那忘憂洞,周提刑和大雙都勸我們暫時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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