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軒聞言得意揚眉,神采飛揚道:“那必須的,以我的演技,封個影帝都綽綽有余,奧斯卡欠我一個小金人啊?!?p> 張猛聞言一陣懵逼:“影帝?那是什么東西?奧斯卡和小金人又是何物?”
衛(wèi)軒當然不能跟他解釋這些,只能擺手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總之你知道我演技很好就行啦,走,去屋里聊,忙活了一天,也該讓大家歇歇了?!?p> 說罷,衛(wèi)軒帶著大家來到客廳喝茶休息,美滋滋地談論著龍向峰他們父子的嘴臉。
聊了一會兒,李青道:“眼下咱們的第一步計劃已然成功,接下來該怎么辦?”
衛(wèi)軒道:“待會我寫一封信,你派人送去長寧縣,交給范海田還有張文進,也不用多說什么,他們看完信后,便會知道怎么做了?!?p> “好?!崩钋帱c頭,忽然又問,“今日鬧出這么大動靜,王土司必然會追查此事,會不會查到咱們頭上?”
衛(wèi)軒自信一笑,擺手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早就想過了,待會我便去一趟縣衙,提點一下周文宏,來個禍水東引?!?p> “禍水東引?”李青疑惑問,“你準備把禍水引到哪?”
衛(wèi)軒賤賤一笑,道:“秤砣山?!?p> 眾人聞言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張猛忍不住贊嘆起來:“老大厲害呀!你這是打算讓王土司去對付秤砣山的那些山賊?”
“沒錯?!毙l(wèi)軒淡笑點頭,“秤砣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以我們縣衙的人手,真的很難清剿掉,但若是王土司肯出手,那就不一樣了?!?p> 李青擔憂地問:“王土司會上當嗎?”
衛(wèi)軒聞言沒好氣道:“什么上當不上當,說話多難聽,弄得好像我在騙人一樣?!?p>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懵逼,雖然他們嘴上沒說,但那表情仿佛都在問:“難道不是嗎?”
衛(wèi)軒也感覺自己剛才的話有點不要臉,干咳一聲化解尷尬,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咱們盡力而為,至于王土司去不去對付山賊,到時候再說吧。我現(xiàn)在便去書房寫信,李青,跟我來?!彼f罷站起身來朝廳外走去。
“是!”李青應了一聲,快步跟上。
衛(wèi)軒到書房寫了一封信,交給李青,打發(fā)李青離開,然后便去換衣服,換好衣服后,前往縣衙找周文宏。
由于天氣太冷,周文宏躲在三堂里烤著火,喝著酒,旁邊還有年輕貌美的三姨太給他斟酒夾菜,當真愜意無比。
周文宏正在愜意地享受著,黃師爺忽然闖了進來,拱手道:“大人,衛(wèi)軒來了,說是有要緊事求見您?!?p> “不見!”周文宏沒好氣地揮手,“讓他滾蛋,老爺我看到他便覺心煩!”
黃一平道:“大人,使不得,他說此事跟王土司有關。”
一聽王土司三個字,周文宏驚得站了起來,眼珠連轉數(shù)圈,然后滿面凝重道:“霞兒你先回避一下?!?p> 三姨太嗔怪地哼了一聲,起身離開。
打發(fā)走了三姨太,周文宏坐回到座椅上,道:“讓他進來吧?!?p> “是!”黃師爺反身出去了。
很快,衛(wèi)軒進來了,他也不行禮,而是自行來到桌邊坐下,笑呵呵道:“酒菜齊全,周大人好雅興啊?!?p> 周文宏皺眉冷聲道:“衛(wèi)軒,你是越來越沒規(guī)矩了,見了本官也不行禮問候!”
衛(wèi)軒呵呵笑道:“周大人,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沒意思,你要是聽了我今天給你帶來的消息,你哭天搶地感謝我都來不及呢。”
周文宏聞言忙問:“你到底要說什么,本官可警告你,若是你所說之事與王土司無關,別怪本官對你不客氣?!?p> “呵呵,大人會如何不客氣?”衛(wèi)軒始終保持一副滾刀肉狀態(tài),惹得周文宏很是不悅。
“你到底說不說!”
“說,說?!毙l(wèi)軒拿起筷子夾了兩口菜,吃下菜后,這才緩緩道:“今天王土司的女兒在街上被多名歹徒襲擊了?!?p> “什么!”周文宏嚇得霍然站起,筷子直接掉落在地,要知道,南溪縣是他的地盤,王土司的女兒若是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事,他是難辭其咎的,王土司不弄死他才怪。
周文宏望著衛(wèi)軒,顫聲問:“結……結果如何?王……王小姐怎么樣了?”
衛(wèi)軒見他如此驚惶模樣,頓時開懷大笑起來,笑完之后才道:“放心,還好王小姐福大命大,恰好龍?zhí)熨n路過,救下了王小姐,王小姐安然無恙?!?p> “??!那就好,那就好?!敝芪暮旮杏X一顆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里,坐回到椅子上,隨即問,“你說是龍?zhí)熨n救了王土司的女兒?龍向峰的兒子龍?zhí)熨n?”
“咱南溪縣還有第二個龍?zhí)熨n嗎?”
“厲害呀!”周文宏聞言不禁摸著胡須,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這龍向峰當真好福氣,居然能攤上這等好事,唉……他兒子救了王土司的女兒,王土司怎么說也得回報一二的,若是他能借機跟王土司攀上點關系……”
周文宏越想越不對勁,忽然警惕地望著衛(wèi)軒,道:“不對,你為何無緣無故來將這些事告訴本官?”
衛(wèi)軒挑眉道:“自然是為了咱們衙門??!你別光想著龍向峰得到多大好處,先想想自己攤上多少麻煩吧,王土司的女兒在咱們南溪縣的縣城里遭人襲擊,雖然化險為夷了,但你認為王土司會善罷甘休嗎,到時候肯定要找官府,逼咱們破案,周大人,你能破此案嗎?”
“這……”周文宏聞言頓時傻眼了,惶急道,“這該怎么辦啊,那可是王土司啊,土司??!”
他言下之意是,人家是土司,不像百姓那樣可以隨便敷衍糊弄,弄不好的話,丟官是小事,只怕性命都難保。
衛(wèi)軒嘆息道:“是啊,他是土司,得罪不起,他若是逼著咱們衙門破案,我和你都無法交差?!?p> “沒錯沒錯!”周文宏趕忙道,“現(xiàn)在你和本官就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王土司若是發(fā)了飚,你和本官都在劫難逃?!?p> “這道理不需要你來教我?!毙l(wèi)軒白了他一眼,道,“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商量對策,趁著王土司還沒來找咱們,咱們現(xiàn)在就得趕緊商議個對策出來,若是等到王土司來了,就遲了?!?p> “我……我哪有什么對策??!”周文宏痛苦抱頭,“你也知道的,對于破案,我是真的……真的不會啊,你呢,你有什么辦法?”
衛(wèi)軒裝模作樣地蹙眉沉吟起來,過了許久,他忽然拍桌道:“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周文宏聞言趕忙問:“什么法子?”
衛(wèi)軒道:“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待會你就趕緊去找王土司,先表示慰問,然后表示自責,接著主動承諾,定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關鍵是一定要把你的積極態(tài)度給表明了?!?p> “這……”周文宏轉了轉眼珠,用警惕的眼神望著衛(wèi)軒,道,“不對,你這是在坑害我,我若是去主動找王土司,應下了此事,之后又無法交差,那我不是找死嗎!”
衛(wèi)軒啐道:“呸!這種時候了,你還如此不信任我,我既然讓你去,當然會告訴你后續(xù)的應對之法?!?p> 周文宏還是保持警惕態(tài)度,道:“那你說說,是什么樣的后續(xù)應對之法?”
衛(wèi)軒道:“要讓咱們找出歹徒,恐怕是不可能,但咱們可以栽贓嫁禍,找替死鬼?!?p> 周文宏搖頭道:“此法不妥,王土司可是一方土司,誰敢動他的女兒,南溪縣就這么巴掌大的地方,你認為誰能有那實力?栽贓嫁禍給誰?”
衛(wèi)軒道:“當然有啊,秤砣山的山賊!”
周文宏聞言一愣,蹙眉想了想,依舊搖頭:“秤砣山的山賊也不可能有這膽子?!?p> 衛(wèi)軒道:“怎么沒有,秤砣山的地勢,你是沒親眼看過,他們據(jù)天塹而守,即便是千軍萬馬,恐怕也難攻上去,哪里會怕一個外地的土司?”
“話是這么說不錯。”周文宏若有所思,“可是萬事總得有個由頭,那些山賊們難道瘋了么,沒事來挑釁土司?”
“對啊?!毙l(wèi)軒挑眉道,“不瘋能當山賊嗎,你就告訴王土司,那群山賊以前多番挑釁咱們官府,可咱們官府也拿他們沒辦法,他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么對手了,所以要挑戰(zhàn)更厲害的人物,挑釁土司,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揚名了,揚名之后,他們就能招更多的賊寇,壯大他們的勢力。”
“這……”周文宏頓時沉吟起來,衛(wèi)軒這個說法雖然聽起來有點瘋狂,但仔細一想,倒也真的符合一些山賊匪類的行徑。
衛(wèi)軒見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趕忙趁熱打鐵,道:“山賊行事嘛,向來不能以常理度之,或許他們也是想劫王土司的女兒為肉票,然后跟王土司要一大筆金銀財寶和糧食兵器什么的,這樣他們既得到了大量的錢財物資,還揚了名,簡直就是名利雙收!”
“嗯,此言有理,非常有理!”周文宏聽得也不禁連連點頭,頓時笑贊衛(wèi)軒,“你這家伙,花花腸子實在是太多了,如此一來,不僅解決了咱們的危機,還能讓王土司幫咱們剿匪,一舉兩得?!?p> “哪里哪里?!毙l(wèi)軒嘿笑道,“都是迫不得已嘛?!?p> 這時,周文宏忽然變臉,道:“不過你也別指望我去主動找王土司,我才沒你想的那么笨,不可能去招惹麻煩,等王土司來了縣衙再說?!?p> 衛(wèi)軒聞言不禁搖頭嘆息:“唉,那么你可是少了一個邀功的好機會啊?!?p> “我不稀罕?!敝芪暮晏裘嫉溃拔抑灰軐⒋耸聭哆^去就行了。”
衛(wèi)軒起身道:“好,主意我已經幫你出了,至于你怎么用,請自便,不過我可事先聲明,若是王土司要咱們官府出人手幫忙剿匪,你可別再讓我去了,那苦差事就不是人干的,而且……就秤砣山那種天險之地,王土司帶來的這點人手,恐怕很難攻打下來,除非他回長寧縣調兵過來?!?p> “到時候再說吧,呵呵?!敝芪暮攴笱芤恍Γ似鹁票瓙芤獾劂艘豢?,挑眉道,“你還站著做什么,本官不送你了?!?p> “哼,過河拆橋?!毙l(wèi)軒氣悶地冷哼一聲,憤然甩袖離去。
周文宏望著衛(wèi)軒離開的背影,得意自語:“是挺聰明,不過也就是有點小聰明而已,在官場上混啊,光是憑著這點小聰明可不夠,你不想去剿匪?我卻偏要讓你去,嘿嘿嘿……”
衛(wèi)軒離開三堂,回頭望了一眼,冷然一笑,他知道周文宏怎么想的,方才他也是故意裝得生氣,還故意讓周文宏別打發(fā)他去剿匪,因為他知道自己越是這樣說,周文宏便越不會如他所愿,對付這樣的蠢貨,衛(wèi)軒覺得實在太沒有挑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