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父親摔門而出,顧雅安閉了閉眼,有些挫敗的看著師傅,苦笑,“師傅,你說他怎么就罵不醒呢?”每次都這個樣子,這個人就像是不愿意醒的孩子。
沈彬嘆了口氣,“雅安,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父親性子直,但貴在純良,多年征戰(zhàn)沙場,天景的陰謀詭計他是半點不懂,你不該這樣跟你父親頂撞的。”
“師傅,有些事,既然回來了,我就必須做,也必須由我來做,有些話,不說也罷,終究我不會在這里待太久?!?p> “你想清楚了?”
“想不想清楚又能怎么樣呢,我的情況師傅比我自己還清楚,我有得選嗎?”
沈彬沉吟良久,“這件事,你若不想跟你父親商量,也該跟你祖母商量一下?!?p> 搖搖頭,“祖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等過一段時間吧?!?p> 沈彬讓顧雅安坐下,“雅安,原本我和你父親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皇上想給你和六公主賜婚,你父親,答應了。”
顧雅安的腦子一下就懵了,“答應了?答應了!師傅你不是開玩笑吧,讓我娶公主!那跟殺了我有什么區(qū)別?!?p> 拿起桌子上已經(jīng)涼透了的茶猛灌,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事,不能有差池,一個不慎就是整個顧府的命。
“師傅,皇上怎么突然想起賜婚,六公主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不可能是臨時起意。”
沈彬也十分奇怪,按道理講,一個手握實權的將軍,一個是與六公主一母所出的太子,即使太子再沒有野心也不該由皇上操這種心啊。
“師傅,宮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宮里出了一些事情是外邊的人不知道的。
“據(jù)說太子,至今沒有回過皇宮,難道是有人對太子不利?”沈彬搖搖頭,“我們畢竟是剛剛回來,知道的消息還是太少了,今天就先不要想了,這件事已成定局,你也不要去和你父親爭辯,這事我們還是私底下想辦法吧?!?p> “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看看微微透出些許白光的窗,“師傅,天也快大亮了,明天還有一場戲要師傅配合,師傅趕緊回去休息休息吧?!?p> 沈彬走后,顧雅安和衣躺在床上,原本打算在云珊那里好好休息一下,沒成想被一個小混混攪和了,此時顧雅安困乏交加卻一點都睡不著。
本就睡眠不好的顧雅安,在這個院子里根本沒法睡著,逼迫自己閉上眼睛,眼前卻像走馬觀花一樣,一個還不懂事的混世小魔王,一個溫柔聰慧的女子,孩子在鬧,女子在笑,本來溫馨的畫面漸漸被血染紅了,女子在病榻上蒼白的臉,本來明亮的雙眼也失去了光澤,塌前哭到不行的孩子,一屋子明暗不定的人臉,沒有一個是真心焦急的,女子撐不住垂下去的手,指尖是孩子的淚。
下一秒,顧雅安猛的坐起來,滿頭冷汗,雙目無神的盯著某一處許久,直到外邊響起顧征的聲音。
“少爺,您醒了?”
抹了抹臉,靠在床邊,“嗯。進來吧?!?p> 顧征進去后第一眼就看到面色有些蒼白的顧雅安,嘴動了動,卻沒有說什么,只是站在那里。
顧雅安也不睜眼,吐出一口濁氣,“有屁快放?!?p> “德叔親自來傳話,說是讓您去一趟老爺?shù)臅?。”躊躇了一下,“德叔說,二爺三爺也在書房。”
嗤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告訴德叔,我稍后就來,你也出去吧。”來的還挺快。
洗漱一番,打算換下滿是胭脂味的衣服,最后卻依然穿著這件衣服出了門,顧征剛想提醒一下,被顧雅安看了一眼,沒說話。
還沒進院就聽到顧二在那里干嚎,嚎的撕心裂肺的,真是個不錯的戲子,顧雅安斜倚在書房前的柱子上,“可去看了看我那表弟表妹如何了?”
“少爺,都受了凍有些發(fā)熱,顧晨妍已經(jīng)燒的神識不清了,顧晨江畢竟是個男子,只是虧了些身子而已。”顧征講探聽到的講給顧雅安,“不過,少爺,這樣一來,您肯定是要受罰的,這是何必呢?”
顧雅安無所謂的笑著看著顧征,“我就是要讓整個天景都知道我顧雅安受罰了,因為混蛋。”
書房的門都擋不住顧二的激動,“大哥,你是大哥也不能任由顧雅安這么無法無天吧,大白天的公然闖府不說,還將自己的弟弟妹妹扔到湖里,這年節(jié)下的,湖都凍成了冰,到現(xiàn)在你侄女還在床上說胡話,你,你得給我個說法?!闭f話的就是昨天沒看到的顧二,幾十年了還是這么有活力。
顧雅安推門而入,步伐略微有些不穩(wěn),還特意敲了敲腦袋,使勁搖了搖,不經(jīng)意看了坐在那里不吭聲的師傅一眼,“不知顧二爺想要什么說法呢?既然是因為雅安的事,為何不直接找雅安討說法呢?!甭曇粲行┰S含混不清,活脫脫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樣,離顧雅安更近些的顧二都能聞到這小混蛋身上的胭脂味。
“你,你,”顧二氣的胡子都飛起來了,指著顧雅安說不出話來。
“雅安不得無理,這一身的酒氣成什么體統(tǒng),還不快快去收拾一下,”沈彬突然開口,顧簡詫異的看著他,看到沈彬?qū)λ麚u搖頭,雖然不解,但是憑著對沈彬?qū)π湃?,也沒有出聲反駁。
“顧征你是死人嗎?你家少爺不著調(diào),你就不知道勸勸,還不把人饞下去?!?p> 顧雅安揮手打落顧征過來扶人的手,對師傅和父親拱手作揖,“給師傅,父親請安了,雅安昨兒高興,多喝了兩杯,但雅安現(xiàn)在十分清醒。”
顧簡瞟了沈彬一眼,見他又一副默不作聲的模樣,就不再看他,“雅安,你二叔說你昨天去鬧了他府上,可有此事?”
顧雅安供認不諱,“人是我扔的,我還專門讓他們看著,就是不讓他們上來。”還一副我就高興這么做的樣子,差點把顧二的鼻子氣歪了,指著顧雅安問大哥,“大哥,顧雅安如此行事太過任性妄為了,你都不管管他嗎?你看看他這都說的什么話?這就是將軍府的教養(yǎng)嗎?”
“我將軍府的教養(yǎng)如何,不用顧二爺操心,若顧二爺是來告狀的,這狀也告完了,顧二爺可以走了吧?!?p> 顧簡鐵掌一拍,“放肆,是誰教你的,如此與長輩說話,我看你真的是被你師傅寵壞了,連一點長幼尊卑都沒有了!”顧簡也氣極了,剛回天景,這小子不說收斂一下,還越發(fā)的囂張,昨夜被氣的夠嗆,今天當著外人的面也是如此。
顧三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看二哥氣的通紅的臉,再看看大哥對顧雅安怒目而視的樣子,差不多了。
青杉古佛
第一次寫小說,不足頗多,希望能博各位看官一笑,小僧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