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德之城
“這是哪里?”
一名身著黑色勁裝,頭扎發(fā)髻的男子,望著眼前截然不同的建筑,忍不住皺眉想到,在前一刻時,他還在戰(zhàn)場上與荒獸廝殺。
然而此刻,卻莫名其妙的來到另外一個世界。
難道是幻術(shù)?感受體內(nèi)被壓制的力量,夏無恤有了些肯定:“居然能夠讓我,毫無察覺便陷入幻境,其實力定在筑基以上。”
想到這里,夏無恤原本平淡的表情,也化作為凝重,陽池強(qiáng)者出手,若是有絲毫松懈,身死道消是唯一下場。
【背景:耶德之城,毫無征兆的災(zāi)難卷席而來,令城中百姓死傷殆盡,昔日繁華城市,而今淪為魔物巢穴,剩余人類在魔物手下,茍延殘喘】
【任務(wù):力量被封印的你,血肉為魔物垂涎,請在耶德之城,存活三個月】
“這是什么?”正在戒備的夏無恤,望著眼前驟然出現(xiàn)的文字,驚疑不定道:“難道這就是破除幻境的條件么?”
“快,快抓住這該死的獵魔人!”
還未夏無恤繼續(xù)深究,不遠(yuǎn)處傳來追趕聲,以及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鮮血氣息。
貝克是一名末代血族,剛剛成年不久,聽聞挪得之城爆發(fā)災(zāi)難,城中秩序全無,特地來此暢飲鮮血。
初來此地,也未曾讓他失望,弱小的塞特之子,猶如一只只弱小的獵物,任憑他暢飲,因此雖時日不多,但力量強(qiáng)大了兩倍有余,甚至還加入了布赫魯家族。
正在他展望未來美好時,否極泰來,一次任務(wù)外出,遭遇了死敵狼人,雖死里逃生,但因此也深受狼毒,唯有捕獵汲取鮮血,才可延滯毒傷。
就在抓捕獵物之時,兩名獵魔人橫空出世,不但救走了獵物,還殺了幾名血奴,想到此處貝克原本陰鷙的臉龐,更是閃現(xiàn)怨恨目光。
“婊子,我抓住你后,一定會好好對待你的!”
聽到后方貝克的話,蘇西緊了緊拳頭,和好友點了點頭,迅速朝另一處跑去。
“呵呵,現(xiàn)在才開始分散逃跑,不覺太晚了么,”看著女獵魔人的行為,貝克指揮血奴大喊道:“你們?nèi)プ凡赌械暮团ⅰ!?p> “蘇西...”霍奇聽到這話,咬了咬牙,抱著懷中因情緒激動而昏迷的女孩,施展全力奔跑而去。
感覺到身后,緊追不舍的身影,蘇西松了口氣,霍奇抱著小女孩,根本無法戰(zhàn)斗,如若不分散逃跑,后果就是被一網(wǎng)打盡。
可是下一刻,又再度讓蘇西提起了心,望著遠(yuǎn)處黑衣男子,腦海中回蕩著,為什么在這里有人?
“好香!”
一直窮追不舍的貝克,同樣看到了夏無恤,鼻子嗅動,雙眼綻放出精光,哪怕相聚幾十米,都能讓他異??簥^。
那種亢奮的情緒,從所未有過,相信只要能夠吸取到一杯鮮血,都足夠令他的傷勢恢復(fù)。
“塞特之子,你愿意做我的血奴么?不,你做我的初擁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沒有絲毫猶豫,貝克便拋棄了女獵魔人,只要能夠吸取這個獵物鮮血,他相信自己的實力,絕對能晉升為十代血族。
因為血族的血液都在燃燒沸騰,白皙如死灰的皮膚上,黑色的印記,仿佛要覆蓋全身。
站在原地的夏無恤,看著橫沖而來的貝克,露出深思的神色,雖然力量被封,但依舊能夠察覺到對方的強(qiáng)大。
夏無恤低語道:“鍛體二重么?!?p> “危險!”
望著無動于衷的夏無恤,蘇西認(rèn)為他因恐懼而無法動彈,下意識放棄了逃亡的想法,手中施展阿爾德符咒,便朝著正要襲擊夏無恤的貝克而去。
“礙事”,發(fā)覺女獵魔人的行為,貝克腳步一踏,不再隱藏實力,全速爆發(fā)力量,宛如一陣疾風(fēng),沖到蘇西眼前。
吱!
利爪與彎刀相撞,發(fā)出酸牙的聲響。
巨力從手腕中傳來,隨之流轉(zhuǎn)手臂乃至全身,僅僅在片刻間,蘇西便被貝克擊飛在幾米外,鋼刀也從中脫落。
“咳咳....”胸口發(fā)悶,仿佛被大石所堵住,趴在地上的蘇西,雙眼逐漸模糊,哪怕再如何勉勵支撐,也抵擋不住黑暗的侵襲。
“呵呵”貝克甩了甩爪子,陰冷笑道:“小可愛,現(xiàn)在就你和我了,你可要反抗,還是就緒呢?雖然我不喜歡麻煩,但你要是反抗,也可為餐前娛樂!”
“速度很快,力量也極強(qiáng),不愧是鍛體二重,硬碰硬,勝算極低?!?p> 對于眼前一幕,夏無恤在腦海當(dāng)中盤旋片刻,便下定了心思,法力被封禁,肉體力量也所剩無幾,但經(jīng)驗依舊在。
腳掌微微踏動,長劍未曾攜帶,雙手緊握為拳,修長丹鳳眼瞇起,宛如寒風(fēng)凜冽的氣勢,猛然從中迸發(fā)。
這塞特之子,有問題。
敏銳的感官,在下意識的發(fā)出危機(jī)的征兆,自從成為血族之后,就未曾體會到寒冷,而今從眼前男子身上,再度感受到了冷徹。
“哼,只不過是區(qū)區(qū)塞特之子而已”,雖然心中極為不安,但察覺對方并無魔法的波動,更何況那芬芳撲鼻的香味,時刻環(huán)繞在心頭,令他著迷不已,就連唾液也從嘴角滲出。
將所有危機(jī)拋之腦后,貝克亮出利爪和獠牙,不管不顧的超前沖撞而去。
貝克自認(rèn)強(qiáng)大的出手,在夏無恤眼中極為粗糙,宛如牙牙學(xué)語的稚童般。
左爪!
貝克左臂輕微浮動,夏無恤腦海中下意識預(yù)判,隨之一側(cè)身,躲過這凌厲一擊,右勾拳狠狠朝下體而去。
下體遭受猛烈攻擊,就算是貝克,是血族這等恢復(fù)能力極強(qiáng)的種族,也為之一滯,雙眼充血,咆哮聲從喉間而出。
一擊得利,夏無恤扭身貼在貝克身后,左手化掌摁著其頭,狠狠將其砸在地面,右拳不斷擊打后頸。
一拳、兩拳、三拳!
短短兩秒鐘,被摁在地上的貝克,腦子化為一片漿糊,只知曉自己連反抗的機(jī)會都不存在,唯有承受后腦勺的一拳,又一拳。
咯噔!
數(shù)十拳過后,一道清脆聲響驟然響起,貝克知道這是自己的頸椎,遭受外來攻擊,終于承受不住,所發(fā)出的哀鳴。
與此同時,他也手腳也毫無知覺,只覺得一片麻木。
“呼....”聽到這悅耳聲響,夏無恤適才停止攻擊,從貝克后背站起,吐出一口濁氣。
失去力量,相比而言,夏無恤最怕遇見獸形生物,因為獸型生物,大部分都極為龐大,哪怕再有經(jīng)驗,在赤手空拳之下,也難以占到多大便宜。
而人形則不同,若是力量差距不大,依舊可以技巧占取便宜。
“這家伙似乎在恢復(fù)?”
打斷貝克頸椎,稍微可歇息片刻的夏無恤,再度皺起了眉頭,這股恢復(fù)力量極為緩慢,但在他敏銳的感知下,依舊有所察覺。
就在貝克頸椎緩慢恢復(fù)時,一道勁風(fēng)再度襲來,承載全身力量的長腿,全力施展在脆弱的頸椎上,嘎然間將其崩斷。
利索的將貝克翻面,只見其臉龐白皙如死灰,長相陰鷙,鷹鉤鼻,嘴角處有兩顆長長的獠牙。
左手一使勁,貝克的下巴便被卸下。
仔細(xì)端量獠牙,夏無恤發(fā)現(xiàn)其中并非如野獸般實心,而是空心的:“尖銳利齒進(jìn)入皮膚,再以此吸取鮮血么?!?p> 隨后望著遠(yuǎn)處昏倒在地的蘇西,考慮片刻后,還是走向前去。
雖然此地是不是幻境,這讓夏無恤也分辨不清,按理說如若是幻境,那一切皆為虛假,只為讓入局者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但想到適才蘇西,原本可對他置之不理,轉(zhuǎn)身逃跑,但卻因為他又轉(zhuǎn)身前來相救,才會被這血族擊倒在地,若是因為他的不搭理,導(dǎo)致被他人趁機(jī)傷害、或殺死,這可就極為不妙了。
無論在何處,是否為幻境,若因救他,而他忘恩負(fù)義,失去原則,還不如就此墮落于此。
來到蘇西身前,見到圓潤有力的雙腿上,露出深可見白骨的傷口,其中還在滲血,夏無恤一眼便看出,這傷口是被猛獸所抓。
手指在孔最、隱白、鬼壘等穴位游走,原本還在滲血的傷口,漸漸被止住,而后扯下衣袍封住傷口,將其懷抱而起。
昏迷的蘇西,朦朧間仿佛被溫暖懷抱所摟,本擔(dān)憂的眉頭,漸漸舒緩。
......
來到一間還算良好,未曾化為廢墟的屋子內(nèi),夏無恤將背上的蘇西輕柔放在床上后,轉(zhuǎn)身將癱瘓的貝克,狠狠一踩。
“你是什么東西,這城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癱瘓在地的貝克,感受胸前傳來的力道,怨恨笑道:“你對我動手,就等著布赫魯家族的報復(fù)吧,你還有那個婊子,都會遭受鐵處女的刑法,然后在哀嚎中死去。”
“哈哈....??!”
笑聲迅速被哀嚎所代替。
“生或死,以及生不如死,你自選。”
夏無恤擦了擦手中鋼刀血跡,平淡的說道。
仰視夏無恤秀美,又蘊(yùn)含冷冽的丹鳳眼,貝克仿佛看到惡魔的身影,讓他選擇了最從心的選擇:“我是血族,這座城,具體發(fā)生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里秩序崩壞,沒有圣堂那些雜碎,制止我們的狂歡,所以我才會到此?!?p> 雖然有些疑惑,這男人仿佛是深山里的野人,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但貝克還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說出。
夏無恤摸著下巴,低語道:“血族、狼人、地獄七君主,魔王撒旦,六大天使長,以及神明耶和華,這個世界真的是幻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