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柒眼神微冷,那一瓶是補她打掉的。
銳利的眼神毫不掩飾的看向歐復,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看著他。
在摸不清他的意思之前,陸柒不敢公然嗆他,這是三味,不是她家。
剛才還說的正面剛,瞬間就被打臉了,嘖。
兩人跟打太極似得,不談武談文。
無視掉那一雙銳利的眸子,歐復拿起旁邊的開瓶器開了兩瓶酒擺在那兒。鐵做的開瓶器被他隨意扔在桌上,跟玻璃碰撞出清脆的聲音。
手指輕輕的敲打桌面,一點一點,很有節(jié)奏。
“可以嗎?如果不行,還是叫那個什么森陪我喝。”
這話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而是赤裸裸的威脅。
一桌子白酒,能喝幾瓶就算厲害了,這一桌子擺的就是十幾瓶,這不是喝酒,這是玩命!
陸柒心里冷哼了一聲,歐復是看準了她不會拒絕。嘖,討人厭的家伙。
“既然這樣,那能不能讓你的人撤了?畢竟我們?nèi)兜米錾猓蝗焕习宀唤o發(fā)工資啊?!?p> 不給發(fā)工資老板楊耀在休息室打了個噴嚏。
“當然,我懂。”
陸柒心想你懂個屁,切開黑的家伙,除了威脅人就是威脅人。暗自呸了他一頓,拿起旁邊的杯子洗了洗,然后當著歐復的面給楊耀發(fā)信息,又給臺上的阿嘎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放歌。
楊耀看著手機瞇了瞇眼,不知在想什么,推了一把阿坤,道:“行了,解決了,出去吧你?!?p> 轉(zhuǎn)頭看向靠坐在那兒阿森:“等會兒我讓人送你回去,把傷養(yǎng)好了再來上班,醫(yī)藥費找我報銷就行?!?p> 阿森的嘴唇抿了抿,“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楊耀的話。
刺激的酒滑進喉嚨,激起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熱鬧還是以往的熱鬧,只不過是音樂熱鬧,大多數(shù)人可是一直用眼神偷看他們這里,可偏偏歐復一眼掃過去的時候又什么都沒有。
說是陪他喝酒,到底還是陸柒一個人在喝。
她算是看明白了,歐復從頭到尾,要整的人就只有她,阿森只是被拖下水的一個引子而已。
今天她要是不喝完,歐復不會放她走的。
歐復用手撐著下巴,眼眸彎彎的看著陸柒,她還是這么好看。眉眼愈發(fā)的成熟,冷靜理智的性子還跟以前一樣,連喝酒都那么好看。
才華容貌她都有,一如既往地優(yōu)秀,有她的地方就看不到別人啊。
頭發(fā)不是原本的黑色,然而被染成藍黑色,一種在沒光的地方就會隱藏自己的顏色。
陸柒的魅力與生俱來,不論男女,追求者肯定很多啊……
另一邊的阿坤他們想幫忙,但卻什么辦法也沒有,只能干著急。
“看夠了嗎?”可能是酒的原因,陸柒不再隱藏自己的刺,冷冷的看著歐復。
微醺的酒氣包裹著陸柒的氣息撲面而來,歐復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笑了兩聲:“怎么會,你這么好看,看不夠的?!?p> 陸柒勾了勾唇,冷笑了一下。嘴唇上的口紅被蹭了一下在酒瓶上,她瞇了瞇眼睛,看著桌上的酒瓶,還有一大半呢。
“怎么,歐小爺不是讓我陪你喝酒嗎?自己怎么不喝?”
終于不用尊稱了。
歐復倒了一杯酒,碰了碰陸柒的杯子,然后一口悶。
陸柒也跟著一口悶,酒精不斷的刺激著她的大腦。
她竭力保持住清醒,看著桌上的空瓶子越來越多,酒吧里的人越來越少。
歐復好幾次都想扶她來著,愣是沒找到一點機會,就算她醉了也不會給你看出來。
眉頭一皺,將剩下的酒都撤了。
陸柒看了他一眼,可能是酒精上頭的原因,她突然握住歐復的手腕,還沒得他反應過來,就一把把他壓在墻上。
醉了的陸柒力氣格外的大,管你是男是女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憐香惜玉。
砰的一下,愣是把歐復撞蒙了。
這番動作,把不遠處的幾人都嚇到了,想上前又不敢。
那些被歐復帶來的人本來想上前將陸柒拉開,卻被歐復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動作依然保持著上前的姿態(tài),就怕陸柒做出什么傷害歐復的事來。
她的手臂卡在歐復的喉嚨上,頭繩不知道什么時候松了,一頭微長的頭發(fā)就這么散了下來。
透過碎發(fā),陸柒那漆黑的眼神直直的放在歐復的臉上,兩人的呼吸聲纏繞在一起。
在外人看來的曖昧不清,其實卻是隔了一個太平洋那么遠。
陸柒微喘著氣,聲音帶點狠厲:“再找三味的麻煩,我弄死你。”
酒氣噴撒在他臉上,歐復愣了一下,眼睛微垂,笑了一聲:“好啊,你弄死我啊?!?p> 瘋子!
“再弄砸這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陸柒打算松手,反而歐復一把抓住她,深色的眼里什么也看不出,語氣也沒了之前吊兒郎當?shù)男Γ骸澳悄阋郧罢f的……”
“當是屁話!”陸柒提高聲音打斷他。
陸柒把他推開,將放在衣袖里的甩棍拿出來,橫在她和歐復中間。
楊耀叫情況不對,以為要用暴力解決,給子陽使了個眼色,自己則跑過去拉住陸柒,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
“啊,歐小爺不好意思,她喝醉了,等她明天酒醒了,我讓她親自給你賠不是。”
陸柒甩開楊耀的手,撩了一把額前的碎發(fā),冷哼一聲:“不走?”
這話說的,就差沒說“你給我滾了”。
就在楊耀以為要打起來的時候,歐復什么也沒說,跟陸柒對視了半晌。
最后,從錢包里拿了一疊鈔票放在桌上,“楊老板,今天是我不對,這些算是賠償,下次有機會再來?!?p> 名字雖然喊的是楊耀,但是卻是對著陸柒說的。
楊耀瞇了瞇眼,歐復可不像這么好說話的人。
連歐復走了,陸柒也沒死撐著站起來,腳一軟,跌坐在地上,原本快好的傷口又出血了。
她悶哼一聲,將甩棍隨意地扔在一邊,前面的頭發(fā)遮住了她此刻的神情。
楊耀把她扶起來,讓她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的傷口,緊緊的皺著眉。
“嘖,歐復不好惹,我們?nèi)兑膊缓萌牵瑢ζ饋碛衷趺礃??三味有我在,你非得擋在前面,還不讓我管!
我看你才是老板!”
陸柒任由他罵,不搭理他,問到:“阿森怎么樣了?”
“早送他回去了!”楊耀煩躁的看著她:“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