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胡鬧!”
弗雷德伯爵和莫利亞探長當即表示反對。
看到麥克唐納偵探詫異的樣子,弗雷德伯爵耐心解釋道;“麥克唐納偵探你或許不清楚,雷丁市現(xiàn)在很不穩(wěn)定,如果你因此激怒對方,制造更多的血案,恐怕會出現(xiàn)難以收拾的后果?!?p> 麥克唐納笑了笑,“您先別著急,只是提個建議?!?p> 莫利亞探長皺了皺眉,“這不是游戲!”
不知怎么,他突然對眼前這個家伙十分看不慣。
“我沒有開玩笑。”麥克唐納搖了搖頭。
隨后,他沉思著說道:“剛開始,我以為‘死亡醫(yī)生’只是一個沉迷于黑巫術的瘋子,而且之前也碰到過類似的人?!?p> “但那些人通常會選擇隱秘之地偷偷實驗,‘死亡醫(yī)生’則完全不同,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行為被曝光,因為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不會被抓住。而事實也確實如此,我們根本毫無頭緒。”
“所以,我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逼他自己跳出來。只要他的目的不再單純...”
麥克唐納偵探看了看眾人,
“行動就會露出破綻?!?p> 莫利亞探長冷笑一聲,“你這是在賭博,籌碼是無辜之人的生命。”
“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麥克唐納略帶嘲諷地反駁了一句。
“從塔倫到約翰郡,許多人都和你一樣的想法,但他們只能淪為看客?!?p> 眼看兩人的爭論逐漸升級,弗雷德伯爵煩躁的走了幾步,“別吵了!”
他先是看了看麥克唐納偵探,又看了看莫利亞探長,“這個建議暫且擱置,我們加大夜間巡查力度,最好在他作案時當場抓住。”
莫利亞探長點了點頭,迅速出去部署安排。
麥克唐納偵探則面無表情,只是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屑。
…
莫利亞探長在當晚就作出了安排。
白天,所有的警探如瘋狗一樣全城來回盤查可疑人士,一些污煙穢氣的可疑場所更是一天查兩遍。
夜間,所有巡夜人全部取消休假,各區(qū)的社區(qū)聯(lián)防隊也加入隊伍,以口哨聯(lián)絡,每條暗巷都不放過。
用莫利亞探長的話來說,只要兇手還在雷丁,就不能讓他輕松度日。
效果似乎有一點兒,因為連續(xù)幾天過去,一直沒有發(fā)生命案。
但同樣,也沒有發(fā)現(xiàn)死亡醫(yī)生的線索,倒是雷丁市的地下活動如沉渣泛起,巡夜時抓了不少小偷、暴徒和走私犯。
因為北部礦區(qū)事件引發(fā)的鏈鎖反應,雷丁市早就暗流涌動,這次針對死亡醫(yī)生的高壓巡查讓一些暗中的活動被迫停了下來,市民們突然有種治安好轉(zhuǎn)的錯覺。
然而,雷丁市高層的心始終緊繃著,他們知道,一切都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
夜晚,一伙巡夜人正在寂靜地碼頭區(qū)巡邏。
“鮑勃,給我來只煙,都快睡著了?!?p> “我也有點兒困,真倒霉,一個兇徒而已,上頭的大老爺們就會折騰我們?!?p> “別說了,都注意點四周?!?p> “放心隊長,要那個兇徒真敢出現(xiàn),咱們兩年的獎金...哎,前面那是什么?”
“該死!快吹警哨!”
兇殺案再一次發(fā)生,然而當莫利亞探長匆匆趕到時,差點兒被氣笑。
地面上是一具山頂矮人碎尸,骨頭被取走,肉散了一地。
但那極其笨拙的模仿是在搞笑嗎?
莫利亞探長當即大發(fā)雷霆,帶人沖進了黑矮人商會。
黑矮人們無奈交出了一個有些智障的獸人頂包。
山頂矮人商會的首領收尸時陰沉著臉沒說什么,但當天下午就出現(xiàn)了一具黑矮人碎尸,同樣是笨拙的模仿。
似乎受到了啟發(fā),接二連三的碎尸不斷在雷丁市的各個角落出現(xiàn)。
壓力與瘋狂不斷蔓延,終于引發(fā)了民眾的憤怒。
在幾位議員的帶領下,一群市民整天在警探大樓門口示威抗議,讓本就繁忙的警探們更加焦頭爛額。
重重壓力下,弗雷德伯爵終于同意了麥克唐納偵探的建議。
...
警探大樓門口。
一群記者圍在臨時搭建的臺子下方,身后是交頭接耳的圍觀民眾。
莫利亞探長陰著臉走了上去,掃視了一圈后說道;“這次是就最近的事件做個通報,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記者鮑爾就舉起手大聲問道:
“我們只想清楚,什么時候才能抓到兇手,結(jié)束這一切?!?p> 看到他,莫利亞探長就一肚惱火,“閉嘴,你這個煽風點火的小人!”
鮑爾聳了聳肩,“尊敬的莫利亞探長,請不要因為你們的無能斥責我們的職責,民眾有知情權(quán)?!?p> 其他記者們紛紛表示贊同。
莫利亞探長冷哼一聲,直接走下了臺。
記者們剛要追問,就見一名穿著棕色大衣的人信步走上了臺,
“各位好,我是來自塔倫的麥克唐納偵探?!?p> 記者們頓時竊竊私語,很快就搞清楚了這個家伙的來歷。
來自首都的大偵探?
他難道有辦法能抓到兇手?
記者們頓時安靜下來,想聽聽他要說些什么。
麥克唐納非常滿意記者們的反應,微笑著說道:“先生們,你們不應該責怪莫利亞探長和警探們,他們已經(jīng)竭盡全力。你們應該將憤怒發(fā)泄在那個殘忍的兇徒身上,噢,忘了告訴你們,我們給他的代號是‘死亡醫(yī)生’?!?p> 記者鮑爾拿起了筆記本,“那么偵探先生,您有這個‘死亡醫(yī)生’的線索嗎?”
“說實話,沒有?!?p> 麥克唐納偵探笑了笑,“麻煩各位在報上給那個兇手帶句話?!?p> 他的臉色逐漸嚴肅,“我知道你是什么東西,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偷襲孱弱的普通人讓你很自信嗎?我會親自參予巡邏,一個人!”
“可憐的家伙,我會抓住你這只陰溝里的老鼠。對,我就是在罵你,因為你甚至不敢面對我...”
遠處,弗雷德伯爵疑慮地說道:“這樣有用嗎?”
“希望有用?!蹦麃喬介L嘆了口氣,“那樣至少能讓‘死亡醫(yī)生’的目光集中在我們身上?!?p> “一定要保證麥克唐納偵探的安全?!备ダ椎虏舳诘?。
莫利亞探長,“是,我會親自帶人守在他周圍。”
...
麥克唐納偵探的挑釁通過報紙很快散發(fā)到了全市。
路德維希宅。
白豪德喝了口茶,看著報紙問道:“這樣有用嗎?”
“聽說過表演型人格嗎?”尼克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白豪德?lián)u了搖頭。
尼克喝了口茶,“表演型人格是一種精神障礙,表現(xiàn)為情緒亢奮不穩(wěn)定,行為藝術化,極度渴求別人的認可。”
“你是說...這個兇手?”白豪德問道。
“不?!?p> 尼克聳了聳肩,“我是在說這位麥克唐納偵探?!?p> 白豪德翻了個白眼,“我是在問這個兇手。”
尼克搖了搖頭,“雖然有點兒像,但線索不明,我不確定?!?p> “如果也是呢?”白豪德追問道。
尼克端起茶靠在沙發(fā)上,“那...這件案子就戲劇化了。”
白豪德繼續(xù)看起了報紙,“你不感興趣嗎?”
尼克哼了一聲,“別人又沒請我。”
白豪德疑惑地看著尼克,“我怎么感覺...你在嫉妒那位麥克唐納偵探,還有,你比麥克唐納偵探更像表演型人格吧?”
尼克面無表情,“你的好奇心太重了?!?p> 同一時間,雷丁市某處...
這是一個窗明幾凈的房間,寬大厚重的辦公桌旁放著幾盆綠色的仙人掌,周圍高大的書架堆滿了厚厚的典籍,一雙帶著白色手套的手用指尖輕握著報紙。
“塔倫來的偵探...光明圣堂么...有意思...“
...
當晚,麥克唐納偵探就沿著事先規(guī)劃好的路線開始不斷巡邏。
這條路線包含了多條街道,甚至一些光線昏暗的小巷。
但無論他走到哪里,附近的民居家中,旅館窗后,商鋪的門外都隱藏著全副武裝的警探。
而在一個帶著小噴泉的廣場路燈下,幾輛馬車正靜靜停靠在哪里。
這里是中心樞紐,可以迅速到達任何指定地點。
馬車內(nèi),莫利亞探長借著馬燈光看著手中的一枚子彈。
這枚奇怪的子彈呈銀白色,不知由什么金屬打造而成,行動前路易斯牧師鄭重交給了他。
難道真是什么怪物?
這個子彈又怎么回事?
莫利亞探長滿臉疑惑。
這枚子彈仿佛有種魔力,漸漸的,他的心神被全部吸引。
那銀白色的彈殼越變越大,視線中銀白一片,恢宏的祭祀圣音似從天邊傳來,指引著他獻出信仰,獻出靈魂,獻出一切...
“不!”
莫利亞探長一頭冷汗地醒了過來,如鬼一樣看著手中的子彈。
剛想扔出去,卻猶豫了一下,迅速塞進了左輪槍中。
他喘著粗氣閉上了眼睛,
“不管你是什么東西,我只要伸張正義...”
麥克唐納偵探行走在暗巷中,全身肌肉緊繃,眼神充滿了期盼。
他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無論對方是誰,既然踏上那條瀆神之路,就一定是自負之人。
也就是說,明知是陷阱,‘死亡醫(yī)生’也一定會來。
“來吧,我等著你。”麥克唐納偵探冷笑道。
一切看起來都很完美,然而結(jié)果卻令人失望。
連續(xù)三天,一無所獲。
又一次天亮后,眾人失望的回到了警探大樓。
連續(xù)三晚集中精神,讓所有人都滿臉疲憊。
莫利亞探長在辦公室喝著濃茶,不禁開始懷疑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路易斯牧師滿身潮氣地走進了房間,他沒有參予集體行動,而是偷偷做為援軍潛伏在周圍。
因為有些事,這些警探可能根本應付不了。
看著眉頭緊皺的莫利亞探長,路易斯牧師搖了搖頭,“耐心點兒,警長,至少對方?jīng)]有繼續(xù)殺人。”
莫利亞探長沉默的點了點頭。
“麥克唐納偵探呢,我找他有點兒事?!甭芬姿鼓翈焼柕馈?p> 莫利亞探長冷著臉說道:“在休息室,他的心情很煩躁?!?p> 路易斯牧師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兩人一定又吵嘴了。
“麥克唐納偵探有時說話是不太妥當,請您見諒。”路易斯牧師笑著搖了搖頭。
說完,出門向休息室走去。
叫了幾聲后,他直接推開了門。
麥克唐納偵探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碎尸,坍塌的面皮嘴角露出個可笑的弧度。
旁邊放著一盆猩紅的血,地上用血寫著一行字。
“第十個!”
見縫長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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