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默再一次吃到了大名鼎鼎的閻王烤的美味野味,十分滿足的在君慕寒懷里睡了個午覺。
馬車突然停下,車內(nèi)因慣性,眾人有點不穩(wěn),墨默也在這時候醒了,像只小貓一樣在君慕寒懷里蹭蹭,發(fā)出不滿的“唔唔”聲,明顯想繼續(xù)睡。
只是她想繼續(xù)睡的計劃瞬間因車外的不速之客打破了。
“大小姐,奉家主之命,前來帶你回去?!?p> 話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敬意。
與信閣的人不同,雖然信閣的人看似與墨默平起平坐,但是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表現(xiàn)著對他們家小姐的敬重。
加上“大小姐”這樣的稱謂,車外的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被吵醒后的墨默顯然心情煩躁,盡管她表現(xiàn)地一如既往,臉上掛著笑,但是君慕寒知道這小呆子想磨爪子,用車外的人。
四人紛紛下車后,便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小白全身毛發(fā)豎起,進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又因墨默一句“小白”,全身毛發(fā)順從地貼在身上,乖巧的坐在她身旁,還蹭了蹭她的衣裙。
“大小姐,請跟我們回去。若是反抗……”
“哇哦,你們竟沒有看出,我這是在回去的路上?”
“……”黑衣人被墨默一噎,半口氣提不上來,原先想好的話似乎已經(jīng)說不出口。
其他黑衣人面面相覷,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剛被噎的黑衣人漲紅了臉:“給我上!”所有黑衣人紛紛一擁而上。
“呦,這是惱羞成怒了?”
葉無涯忍不住說了一句:“你這樣說話是會被人打的?!?p> 毫無意外被墨默懟了回來:“他們都要揍我了,我還不能發(fā)表一下感想?”
葉無涯沒再說話,只是給墨默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她繼續(xù)。
君慕寒沒有管他們之間的斗嘴,只吩咐了墨默一句:“呆在這別動?!本蜎_了出去跟黑衣人們交手。
但因個方位都源源不斷有人涌出來,寒露她們就算全部出來抵抗也有點吃力。
而墨默被他們很好的保護在中間,甚至連黎虞和葉無涯都動手了,雖然他們知道就算她沒有內(nèi)力依舊身手了得,但是他們還是不愿冒險,萬一呢?
他們都害怕那個萬一,都害怕沒有她的日子,更別說這群黑衣人明顯就是動了殺意。
墨默見他們打得過癮(其實并不是),有些蠢蠢欲動,剛踏出一小步。
“你敢踏出一步試試!”
君慕寒雖對著迎面撲來的眾多黑衣人,但是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墨默只好訕訕地把腿收回來,撇了撇嘴。
這群人就欺負她不會內(nèi)力。
變故就發(fā)生在一瞬。
墨默察覺到什么,立馬向寒露的方向沖了出去,眾人反應(yīng)不及。
“默兒!”
“默主子!”
“小姐!”
幾道聲音同時響起。
寒露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對上了兩個難纏的黑衣人,根本顧不及即將到來的危險。
突然被人從身后拉開,避開了一個黑衣人致命的一擊。
墨默一把把寒露拉開后,眼疾手快地抽出寒露別在身后的匕首,任由寒露因重心不穩(wěn)跌坐在地上。
眼里暗芒一閃而過,手朝前一劃,對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瞪大著雙眼朝后倒去,墨默感覺似乎有什么溫?zé)岬囊后w濺到了臉上。
而在她動手朝對方頸動脈劃去的同時,另一只手抓住另一邊的一個黑衣人的手,反方向一扭,一聲清脆的“咔嚓”響起,男子還沒來得及喊痛,就被人一扯,接剛倒下的兄弟后,出現(xiàn)在他們的大小姐面前,背部插入了一支從遠處飛來的箭,瞬間嘴唇發(fā)紫沒了氣息,可見箭上涂著即時斃命的毒藥。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瞬間。
寒露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只見她家小姐站在她跟前,手里反握著一把滴著血的匕首,地上躺著一個睜大著雙眼,脖子涌著鮮血的黑衣人,旁邊則是另一名,背后中箭,嘴唇發(fā)紫。
寒露清楚地知道那支箭原來的目標(biāo)是自己,如果不是她們小姐及時出現(xiàn),可能現(xiàn)在躺在那里的就是她了。
只是還沒等她回過神,就聽到她們家小姐冰冷嗜血的聲音,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么冰冷無情的聲音從她們小姐嘴里說出。
墨默緩緩抬頭,看著遠處某個方位,冷笑道:“連毒都用上了,那老頭是擔(dān)心我死得不夠透徹,半夜去找他?”
“噗!”身后傳來噴笑聲,墨默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黎虞一個眼刀殺過去,葉無涯瞬間點亮了求生欲技能,往離他最近的一個黑衣人一記窩心腳,嘴里還不忘吼道:“笑什么笑!”
對著黎虞一副剛剛笑的不是我,是他的表情。
可憐的黑衣人死之前還要背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而遠處的弓箭手本就因著墨默那嗜血的眼神背部被冷汗浸濕,又因她的話,雙手有點顫抖。
只聽到一聲盛怒:“小白!”
他們別再也無法看到這世界的一花一草。
遠處潛藏的威脅讓小白解決,她微側(cè)頭看著微微后退的另一個黑衣人,臉上的笑容讓人背脊發(fā)涼。
如果說君慕寒是冷情的閻王,那此時的她便是嗜血的死神。
看著這樣的墨默,黎虞心里滿是不好的預(yù)感,他不由得想起幾年前那晚月下的浴血美人。
她下手從來都是讓對方“完好”地死去,身上不會出現(xiàn)一滴血,除去一種情況,那就是對方對她的人下手,她便會讓對方在一片通紅中迎接死亡。
就如當(dāng)初他們失去霜降的時候,她獨自一人毀了一個組織,當(dāng)他和大師兄他們趕到的時候,目及之處都是一片通紅,包括站在中間的她。
月光打在她身上,她雪白的衣物已經(jīng)被不知是她的還是對方的血液染得血紅,連臉上也有血濺的痕跡,她只是雙手各握一把匕首站在那微笑著,那是一幅他今生都不會忘記的美人圖。
只是那笑,讓人心疼。
而君慕寒在她沖出去那一刻已經(jīng)忘記了呼吸,在一連串驚險中,看到她平安無事地站在那,他微松一口氣,只是站在那里的她,讓他不安,聽到她那冷笑的話后,心臟像被人死死地攥住,喘不過氣來。
這是他第一次見她發(fā)怒。
因著墨默的加入,他們輕松了不少。
葉無涯一邊對上黑衣人,一邊打量著這位突然變了氣場的墨家大小姐,她都是一招斃命,干凈利落,只是臉上一直掛著的笑,讓葉無涯有種遍體通寒的恐懼。
傳聞信閣的人都十分護短記仇,而這,在閣主身上尤其顯著。
最后一個也因墨默一刃封喉倒下,眾人都站在原地看著她,卻不敢隨意靠近她。
她也沒有轉(zhuǎn)身,只是站在原地,手里還緊握著那把還在滴血的匕首,臉上被濺上的液體早已沒了溫度,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重重的呼吸。
她感覺腎上腺素有點高,以致她現(xiàn)在處于十分興奮的狀態(tài)。
君慕寒的眉頭從她沖出去開始就沒再松過,朝她走過去,臉上是難掩的心疼和愛憐,他從未想過有一天竟會看到她手染鮮血的模樣,而這正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他費盡苦心想讓她遠離殺戮血腥,只是一切事與愿違,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呢?
看到她的模樣后,伸出手臂圈著她的脖子直接把人拉走。
“誒誒,你要干什么?”被人圈著脖子走,還是倒著走,這感覺太奇怪了。
“寒露?!?p> “小姐?!?p> 把匕首拋給寒露后,開始全身心進行反抗:“有話好好說,我們先換個姿勢好不好?”
“……”
“君慕寒你先放開我。”
“……”
“君子動手…不對,君子動口不動手?!?p> “……”
“你這樣讓我有種被遛的感覺?!?p> “……”對方拒絕和你說話。
閑時雨落
又不是第一次被溜,習(xí)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