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也沒有異議,睜開眼見到身邊躺著的人是心上人著實(shí)是個讓人無法不愉悅的事情。
這次她也沒等卿云伸手給她掖被子就自己伸手輕輕攬住了卿云。
這一攬,她才發(fā)覺自己跟卿云的差距,跟昨晚差不多的距離她居然無法像卿云那樣完全攬到人。
舒曼不得不又往卿云的方向挪了挪,她也沒挪多少距離,可是攬到人后她的臉不由紅了起來,這距離好像又太近了些。
她稍稍移動就會碰到卿云,她能感覺出卿云整個人都僵直了。
卿云不知道自己的目光該往哪里放,更不知曉自己的心要如何安置才好。
即使心中小鹿亂撞,他還是更想離她再近一些。
他也確實(shí)這樣做了,從剛才見到舒曼專注為他學(xué)習(xí)時,他就想摸摸她的臉,想要抱住她。
舒曼她怎么能這么漂亮呢?
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倘若不挨到她,他根本無法分辨出夢境與現(xiàn)實(shí)。
舒曼她的臉軟軟的,身體也軟得不可思議,抱在懷里后,連他的心都是柔軟的了。
可是,這樣的距離,他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臉已經(jīng)燙到他無法忍受,卿云只能退開些,默默垂了眸,“你說……可以每天都抱你的……我……”
話音未落,他的額頭便感覺到了濕潤的觸感,一觸即逝。
舒曼輕輕吻了下卿云的額頭,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的眼睛,見他沒有排斥,便咬唇笑了下,“我說的是我抱你……可是被你搶先了,那我就只能……”
卿云不得不反手捂了半邊臉,眼睛卻舍不得離開舒曼。
他不知曉他此時的臉有多紅,卻能清楚看到舒曼她的臉有多紅,也能明明白白感受到她眉間心上的歡喜。
他想她這樣歡喜的,也歡喜她親近他,離他越來越近。
***
在這里休息了兩天后,卿云就把小學(xué)的內(nèi)容基本學(xué)完了,舒媽那邊也開始催她回去了。
連大姐跟小弟兩個都開始催她了,尤其是小弟,一天三通電話,噼里啪啦說了一堆他出去玩遇到了什么事,結(jié)尾總要?dú)w到催她回去上。
回去坐的是范姍姍幫他們兩個找的車,上了高速后,卿云眼中的驚奇就沒有褪去過。
他雖然知曉乘坐的車子速度快得驚人,卻沒有這一刻的感受來得深刻。
四周的景物全成了一片虛影,路兩邊能看到許許多多的房屋,沒有那么高,卻多得驚人,路上行駛的車輛也多得讓人應(yīng)接不暇。
舒曼她生活的這個地方跟他生活的地方截然不同,他甚至找不到一點(diǎn)點(diǎn)熟悉的痕跡,所有的一切都陌生得讓人不知所措。
明明是盛夏的天,在車外,在屋外,炙熱的陽光幾乎要將人燙化。
可進(jìn)了屋里,進(jìn)了車?yán)?,就像是進(jìn)了冰窖一般,瞬間就被涼意包圍了。
這里的人,也同他所熟悉的截然不同。
不單單是服飾、裝扮,語言,還有他們的神態(tài),他們的生活。
多么神奇的世界啊。
在這里,居然沒有一個人會吃不飽穿不暖……
就像舒曼曾告訴他的那樣,在這個世界,沒有奴仆,也沒有明顯的尊卑等級。
無論男女老幼,這里的人們臉上洋溢著的都是衣食無憂的閑適與自在。
白天與黑夜也不像他所在的世界那般界限分明。
在這里,入了夜后,還是有數(shù)不清的燈火一亮就是一夜,直到太陽升起才會熄滅,就像是仙人的法術(shù)一般,并沒有人去熄滅,可路邊高高掛起的燈火卻會自己熄滅,在又一個夜晚來臨時又自己亮起。
還有沐浴,即使是在卿府時,盛夏時節(jié)也不可能讓他日日都可以沐浴凈身,而在這里想要沐浴便可以直接沐浴,連衣服也不需要人洗,洗完的衣服直接就是擰干的。
這里的生活越是令他覺得驚奇,他心中對舒曼的喜愛便越是濃厚。
舒曼她到了他身邊后,一開始她根本沒想過要在他的世界久留。
她極少和他提起她生活的地方,偶爾提起一次,也是很快就轉(zhuǎn)移了話題。
他也是同她相處了一段時間后才逐漸發(fā)現(xiàn)舒曼她的刻意疏離。
明明她為他做了那么多,兩人之間比起任何人都要親密,可也只是他越來越無法離開她罷了。
直到同她分開后,他才漸漸清醒地認(rèn)識到許多他沉浸在舒曼溫柔體貼照顧忽視的事。
舒曼她不想在他的世界停留,她不想跟他的世界里的任何人有牽絆,一開始那個任何人里也包括他。
所以她一開始怎么也不吐露她不是申虎的事。
她那么聰明,那么體貼,那么善解人意,她明明可以聽出他的心意,聽出他想要更多地了解她,可她卻聰明地,體貼地,善解人意地將他的關(guān)心都轉(zhuǎn)移。
互表心意后,她更是絕口不提這個世界。
他還來不及想明白,就從小音口中得知了那個噩耗。
跟奶公小音訣別時,他說就當(dāng)他是遠(yuǎn)嫁了吧,那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舒曼的心思了。
在這里見識過舒曼她熟悉的一部分生活,只是冰山一角,他心中便久久難以平靜。
舒曼她原本的樣子,她原本的生活……是他在那個世界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也根本無法給她的。
她明明那么想念這里,想回到這里,她在那個世界明明過得那么艱難……可當(dāng)他任性地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后,她還是選擇了他。
那天夜里,舒曼她只聽了她媽媽的一句話就淚流滿面。
不只是舒媽媽,還有舒曼的阿姐,舒曼的弟弟,他們用那個神奇的手機(jī)跟舒曼講話時,舒曼的眼中都是淚光涌動。
他并不是個多么能察言觀色的人,可唯獨(dú)對著舒曼,他總是不用她多說就能明白,就能看得懂她的表情,就能聽到她的心聲。
她的想念,她的愧疚,她的歡喜……他統(tǒng)統(tǒng)看得到,也聽得到。
舒曼她將他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為了他,她放棄了回到故鄉(xiāng)的念頭,選擇了與至親摯友永不相見。
為了他,她拼命救了小音,到最后一刻,她考慮的還是他的以后。
他也是同樣的啊。
只要能同她在一起,他情愿放棄擁有的所有。
可他擁有的,比起舒曼她擁有的,實(shí)在太少了。
中午在服務(wù)區(qū)停歇了一會兒,舒曼本是想讓卿云跟著司機(jī)大叔進(jìn)男衛(wèi)生間的,可看到從男衛(wèi)生間出來的人后,她就壓下了到了嘴邊的話。
卿云他……怎么能跟糙男人一起?
而且,卿云的長相跟裝扮實(shí)在太引人注目了些。
舒曼為難了一會就立刻決定帶著卿云進(jìn)女衛(wèi)生間。
卿云他是絕對不會去看女同胞的,而且女衛(wèi)生間也要比男衛(wèi)生間多些隱蔽性。
卿云是什么也不懂得的,他一門心思都在舒曼身上,也全心信任著舒曼舒曼的話,中間也恰巧沒有遇到別人,他從頭到尾都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