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被那個世界剝離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怎樣的事才會讓卿云穿到了這里?
舒曼不敢深想,又無法問出口,只能壓在心上。
也許她能做的,只有讓他和她在一起時能開心些。
“等過兩天出院了,我給你做好吃的,這里的食材特別豐富,一定會有你特別喜歡吃的?!?p> 等卿云放下了筷子,舒曼一邊順勢放了筷子,一邊柔聲說道。
“好,我會好好學做飯的,你喜歡吃什么我就學什么?!?p> 卿云抿唇笑了笑,認真道。
這孩子,真是,可愛的要命。
舒曼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發(fā)燙起來,明明室內(nèi)的空調(diào)溫度已調(diào)得極低,可這會像是完全失效了一般。
即使明白卿云是在跟她認真說話,可聽在耳中,就入了心,字字句句都是情話,聽得她無法不心旌搖曳。
等特護收拾了餐具離開,舒曼看了眼時間,正要給舒媽打電話,舒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卿云本驚嘆地看著窗外的夜景,聽到手機鈴聲,他怔了下立刻看向了舒曼的手。
舒曼見狀,輕輕晃了晃卿云的手,輕聲解釋道,“是我媽媽?!?p> 卿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如臨大敵般盯著舒曼的手。
舒曼的母親要和舒曼說話了嗎?
開了免提后,才聽到舒媽說了句,“妙妙?”,舒曼的眼淚就滑落了下來。
想念、愧疚一起涌了出來瞬間將她淹沒,即使她已盡力去掩飾,電話那邊的舒媽還是很快察覺了她聲音的異樣。
“我明日便讓曹秘書過去接你回家?!?p> 聽到那邊舒媽這般說,舒曼趕緊收了情緒,“我沒事,媽,我想再在這邊待兩天再回去,您放心,我的腳沒有什么事,住這邊醫(yī)院會恢復得更快些。”
舒媽聽舒曼說到這里,便問起了鄒智明,一聽她把人“趕”走了,便沉默了起來。
舒曼心里嘆了口氣,沉默往往是暴風雨的前兆,舒媽估計又該訓斥她了。
果不其然,等舒媽醞釀好情緒,立刻就開始對她開火了。
舒曼訕訕看了一眼卿云,見卿云的眼睛微微睜大,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手機,她忍不住捂了額頭,她的顏面啊。
方才她就不該昏了頭開免提的。
舒曼的母親好似不太好相處……
艱難地跟著舒媽的語速理解舒媽說了什么,卿云心中愁云密布,他根本沒有跟長輩好好相處的經(jīng)驗,而且這里也跟他們那里不一樣,他能讓這樣的舒曼母親接受他嗎?
舒曼母親果然對那位鄒姓的男子很滿意吧?
不然不會因為舒曼她拒絕了那人的陪伴就如此訓斥舒曼……
他跟那位鄒姓的男子相比的話,他能勝過那位的……他有能勝過那位的地方嗎?
卿云聽著那邊舒媽一條條列明鄒智明的優(yōu)點,再對比一下自己,心中全是烏云。
原來,他的條件在舒曼這里是這么差啊。
他除了一顆真心,還有什么是能給舒曼的?
倘若他就這樣到了舒曼親人面前,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舒曼她……對家人的感情很深,他不能讓她因為他跟家人決裂。
卿云才想到了這里,便聽到電話那邊舒媽說,“你也不小了,以后該怎么打算自己好好想想,不僅是工作,還有婚姻,鄒智明條件很好,人也可以,要怎么相處你自己把握……還有,再提醒你一句,男人的真心,聽聽就罷了,可別傻傻地當真了……不過,我相信我的女兒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p> 好不容易熬到了舒媽說教完,舒曼的想念跟愧疚都沉了下去,她尷尬地看向卿云。
她當初對著卿云奶公不就是拿著一顆所謂的真心去讓卿云奶公同意卿云跟她在一起嗎?
他是真心的啊。
相信他是真心的,傻嗎?
可他就是真心的,也不會變心的。
卿云被舒媽的說教說得心里完全靜不下來,他感覺自己好像被完全否定掉了。
“舒曼,我是真心的,不是騙你的……”
卿云等到舒媽掛了電話便緊緊盯著舒曼的眼睛,認真解釋道。
若是換了別的任何人,若是舒曼接電話時沒有落淚,或許卿云還能保持鎮(zhèn)定。
可偏偏來電話的是舒曼的媽媽,在卿云看來這是決定舒曼能否跟他在一起的大家長。
他又看到了舒曼對舒媽的依賴與畏敬,不自覺就被舒曼的態(tài)度感染了。
他沒辦法把舒媽的話理智地分析再入心,以至于只能被舒媽的觀念帶著走。
舒曼還在想著怎么跟卿云說她的心意,就先聽到了卿云的心意,她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能忍住,直接張開雙臂抱住了卿云。
緊緊地抱著卿云,舒曼由衷懷念她在那個世界的身體,在那個身體里,她可以將卿云整個人都抱在懷里,不像現(xiàn)在,她只能勉強抱住卿云。
可,也只有在她自己的身體里,她才能這么毫無負擔地去接近他。
像這樣,聽著他的心跳,一如她此時心中的節(jié)奏,是在那申虎的身體里永遠也感受不到的。
卿云乖乖任舒曼抱著,心中卻怎么也靜不下來。
歡喜開遍了心間,比歡喜更多的是羞澀。
隔著薄薄的衣物,他能清楚感覺到舒曼的身體有多柔軟。
不僅感覺得出,他甚至能想到驚鴻一瞥見到的。
越是不想往那里想,便越是無法抹去腦海中的記憶。
舒曼很快就覺察到了卿云身上的體溫異常。
她微微撤開些距離,才剛抬了頭,眼睛就被遮住了。
卿云一手壓住了舒曼想要抬頭的動作,一手捂住了自己滾燙的臉。
舒曼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她忍不住輕笑起來。
她這么一笑,卿云的手就移開了。
果不其然看到卿云通紅的臉,舒曼笑著輕輕捧了卿云的臉,“原來小久久害羞了啊……以后我會多抱抱你的……”
卿云臉上緋紅更盛,對上舒曼滿是笑意的面容,他又舍不得挪開目光,只能任臉越來越滾燙,一路燒到了心里。
雖然時間尚早,可過了一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后,舒曼也被同化了。
她由卿云幫著又翻了行李箱,找出了她的兩套睡衣。
因為是盛夏季節(jié)來山里寫生度假,又是一個人住,所以她帶來的睡衣都是遮得嚴嚴實實的。
一套是長袖長褲樣式的,剛好可以給卿云穿,另一套是帶袖睡裙,給她自己穿。
卿云本是不想換衣服的,可聽了舒曼說他可以穿她的衣服,又見舒曼拿出的衣服勉強能遮住全身,他才猶豫著點頭應了。
教了卿云如何在浴間沐浴,又如何使用馬桶,舒曼自己驅(qū)動輪椅出了浴間,她用手貼了貼滾燙的臉,聽著浴間傳來的聲響,心中漸漸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