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頭發(fā)卷卷的女子驚奇地向舒曼詢問，卿云才更加確信自己并沒有幻聽，心中霎時回暖，他情不自禁地看向舒曼，正對上舒曼飽含寵溺的眼。
“和你介紹一下，姍姍，這是我的寶貝卿云，是我最重要的人?！?p> 舒曼見卿云看過來，便厚著臉皮沖他笑了下，又厚著臉皮對范姍姍介紹。
“卿云小哥哥你好，我是范姍姍，跟舒曼認(rèn)識快十年了……小哥哥……”
范姍姍沒等舒曼介紹她，便自己接了話。
舒曼連聽范姍姍叫了卿云幾聲“小哥哥”，見范姍姍又開始對著卿云發(fā)起花癡來，不由嘆了口氣，轉(zhuǎn)向卿云，“乖，你先在這里坐著等我好不？”
卿云微微搖了搖頭，固執(zhí)地拿著舒曼的病號服站著不動。
舒曼拿卿云沒辦法，只能拉著范姍姍又說了一會兒話。
范姍姍雖然顏狗，卻不是沒眼色的，觀察了一會，心知舒曼跟這位小哥哥關(guān)系不同尋常，自然不會待在這里惹人嫌，交代了舒曼有什么需要的及時聯(lián)系她，便趕著回去處理店里的事了。
目送了范姍姍離開后，舒曼由卿云推著去反鎖了病房門，這才拉了卿云讓他坐到病房的沙發(fā)上，和她平視著。
“久久，我不會跟鄒智明在一起的，之前沒遇到你，父母為我介紹了鄒智明，我便應(yīng)了相處，想著總歸沒有感情，只是一場聯(lián)姻，無所謂那個人是誰……是我做錯了，你不要生我的氣，我說到做到，一定會等你過了22歲的，到時候我一定會娶你……不對，在這里是你娶我，我還要等著我的小久久長大娶我……”
卿云立時接了舒曼的話，他捧了舒曼的手，紅著臉鄭重保證道，“我娶你，舒曼……我也會說到做到的，舒曼，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會讓你的父母也認(rèn)可我的……不會像之前那樣總要你來保護(hù)我，照顧我，我也可以來照顧你，保護(hù)你，做你的依靠。”
這個孩子……
舒曼紅了臉，也紅了眼。
他才來這里幾個小時而已，她也只是略略和他說了一點(diǎn)。
“舒曼，我服侍你沐浴換衣吧？”
卿云見舒曼紅了眼，不愿看她流淚，便轉(zhuǎn)了話題，輕聲問道。
舒曼的臉頓時更紅了，她躲開卿云的視線，“我自己來就好，久久，你幫我把那個箱子推過來?！?p> 卿云沒說什么，站起身找到了舒曼指的箱子，又依著舒曼的指示推了行李箱過來，在舒曼的指導(dǎo)下打開了行李箱。
舒曼看了一眼卿云，對上他等著她下一步指示的眼神，心中尷尬得無以復(fù)加。
還好她的內(nèi)衣都是單獨(dú)裝起來的，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么讓卿云遞給她。
舒曼厚著臉皮讓卿云幫她翻出了裝內(nèi)衣的收納袋以及毛巾，又隨意挑了條裙子，雖然在醫(yī)院里還是穿病號服好，可她這情況，穿褲子的話只能請人幫忙，她不想落到連上廁所都得別人幫的地步。
其實(shí)，還有愛美的心思作祟，雖知道自己形象好不到哪里去，可從醫(yī)院的鏡子中看到自己后，想到卿云看向自己時專注目光，舒曼就恨不得立刻刷新。
“沒有了嗎？”
卿云看了眼手中單薄的裙子，想到方才無意瞥到舒曼那位朋友的衣著，他忍不住又問了句。
“沒有了?！?p> 舒曼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接卿云手中的衣服。
可她都摸到了衣服，卿云卻沒有松手的意思。
舒曼有些忐忑地看著卿云。
這是怎么了？是覺得她一個女子穿裙子奇怪？
卿云避開了舒曼的視線，喃喃解釋道，“……穿得少……胳膊也露著……”
舒曼勉強(qiáng)聽清了卿云說的是什么，她愣了下，看了一眼卿云拿在手里的衣服，又看了眼行李箱里的衣服。
她這次出來就帶了幾身衣服，裙子就帶了兩件，其他的全是長衣長褲。
可她如今的狀況，只有穿裙子最方便了，至少，換裙子比換褲子要容易得多。
“我先穿這件裙子好不好？不然換藥換衣服都很麻煩?！?p> 舒曼放柔了聲音同卿云商量道。
卿云咬了下唇，看了眼手中裙子那兩條細(xì)細(xì)的帶子，“可，這里……”
舒曼見卿云糾結(jié)的樣子，不由伸手捏了下他的鼻子，輕笑出聲，“好，我再穿個外套，這樣好不？”
卿云看了眼舒曼指的外套，檢查過后發(fā)現(xiàn)這件薄外衣能將胳膊跟肩膀都遮起來，這才勉強(qiáng)點(diǎn)了頭。
舒曼這里的女子穿衣服好少的。
舒曼她的朋友肩全都露著，穿得比中衣還少，還有其他女子也是，他都不知道眼睛要往哪里放了。
若是舒曼也穿這么少，他……不敢看她的。
好不容易征得了卿云的同意準(zhǔn)備好了衣服，舒曼由卿云推著進(jìn)了浴間，調(diào)好了熱水后，舒曼仰頭看了一眼卿云。
“我服侍你洗。”
卿云紅著耳朵，小聲道。
舒曼看了一眼卿云緊緊抓著輪椅的手，見他緊張得手指都泛了白，心中更窘迫了。
怎么能讓這孩子看著她洗呢？
舒曼張張嘴，卻不知道怎么將人勸出去。
這孩子固執(zhí)起來，她還真拿他沒辦法。
她對著他也根本冷不起臉來。
可，真要當(dāng)著他的面洗？
怎么可能？
那不是在耍流氓嗎？
舒曼猶豫不決地看了眼卿云越來越紅的臉和耳朵，咬了咬牙，擠出了個“好”字。
她緩緩拉開了運(yùn)動衣的拉鏈。
才剛脫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吊帶，余光中瞥見卿云的手指攥得更用力了，舒曼抬頭看了一眼卿云，見他的臉紅得幾欲滴血，便輕聲道，“久久，我少拿了一條毛巾，就在行李箱里，你幫我拿一下，好嗎？”
聽到舒曼這么說，卿云如釋重負(fù)地應(yīng)了兩聲，轉(zhuǎn)身逃出了浴間。
舒曼看著卿云落荒而逃，臉上的緋色才漸漸散去。
自己驅(qū)動輪椅到了浴間門邊，舒曼開了門說了聲，“久久，我先洗了，一會兒出來再用毛巾?！?p> 說完，她就把門反鎖了，扶著梳洗臺緩緩站了起來。
看著鏡子中映出的粉面含春的人，舒曼怔愣了下，嘴角緩緩上揚(yáng)起來。
卿云才剛打開行李箱，就聽到了舒曼的聲音，他捂了半邊臉，起身還沒走了兩步，便聽完了舒曼說的話，也聽到了門關(guān)上的聲響。
他停住了腳，怎么也無法往前邁一步。
聽著里面?zhèn)鱽淼膰W嘩水聲，想到方才驚鴻一瞥看到的，卿云的臉再次滾燙起來。
他根本做不到……
跟舒曼明明已經(jīng)很親密了，可……如今都不一樣了。
舒曼她怎么就能做到呢？
他只是瞥到，就羞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雖然一個人瘸著腳擦洗麻煩了些，卻也比被人照顧著要強(qiáng)許多。
尤其想照顧她的還是卿云。
可一個人待在浴間沒一會兒，舒曼就不這樣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