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若輕輕的笑了,聲音忽然之間有點低啞,帶著聽不懂的深意,“是啊,無論以前還是如今,如今你能夠跟我說的,就是一句對不起而已。你說的也對,師兄,我究竟又在奢求著一些什么?”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難不成就算我逼你喜歡,你就會真的喜歡嗎?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只可惜,你知道那些,卻不愿意接受,甚至當做不知道?!?p> 她說,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師兄,你到底怎么樣,才可以在乎阿若一次呢,哪怕一絲一毫也是很好的?!?p> 東方子珩心如刀絞,他又何嘗不是滿心的苦澀,他其實一直也在在乎著面前的這個人,又怎么會不在乎。
那些鮮衣怒馬的時光一直存在于他的心中,至今想起來依舊有溫度。那個總會甜甜的笑著的姑娘,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邊,每當自己失意的時候,總是會說,師兄,你的身邊還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不放棄你。那一顆被算計得有些麻木的心,終于從冰冷當中解放出來,感受到了那么一點點的溫暖,最終溶解融化。
東方子珩甚至會想啊,如果時間可以停留的話,如果這個夢可以做很久的話,他寧愿永遠停留在這里。
他輕輕合上眼,聲音幾乎微不可聞,“阿若,我一直都在乎你,一直都是那樣的喜歡你?!?p> 但是她似乎沒有聽到,或許是聽到了,只是不愿意聽到了,蘇錦若啊,早就已經(jīng)絕望了,只是懷惴著那么一點微弱的希望光芒,一直那樣的期待著,她告訴自己她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資格,告訴自己早就放棄了,應(yīng)該把這些東西埋藏在心底,但是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依舊會不能自己,想到那些過去。
她嘆了一口氣,隨后回頭看著他,笑了笑,“師兄,五月份的時候是我的生辰了,我就要嫁人了,作為我的師兄,我一直當做親人的你,可不可以來呢?”
東方子珩看著那一雙美到了驚心動魄的眼眸,但是那雙眼睛里面除了最恬淡的期許之外,似乎什么都沒有了,仿佛剛才那個問他的姑娘不過是一瞬間的錯覺而已,像極了阿若,卻又不是了。
他掩蓋眸子中的情緒,不聽到其實也是好的,省得以后困擾。他已經(jīng)逼死了一個純真善良的阿若,也絕對不可能再逼死一個冷淡專情的阿若了。
“好,我會來?!庇谑?,東方子珩這樣說。
蘇錦若笑了笑,但是眼里卻沒有半分笑意,只是剩下苦澀而已。
持劍溫酒青梅時,再也不會有了。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師兄,無論我后悔,無論你后悔,我們都已經(jīng)回不去了當年的時光。
從今以后,她是蘇錦若,也只能是蘇錦若。
“你的佩劍,我?guī)湍隳没貋砹恕!睎|方子珩說,望著墻角的一把劍刃,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拿過來,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薄情劍。
師傅為自己打造的佩劍,他說,女孩子手不能扛肩不能挑的,不適合那樣的重劍,反而使得那雙只會刺繡寫字的手起了一個一個的老繭,于是才有了這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