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樓記得第一次見到蘇錦若的場景。
那年花開正好,祁王府后面種著的成片櫻花樹林全部盛開了,當(dāng)風(fēng)輕輕吹過去的時候,總是會騰起淺淺淡淡的粉紅色的霧氣,著實是一副美景。
祁王府的小郡主跑出去玩了,聽聞下人說是跑到了后邊的櫻花林子去了,母親和嫁入寂云宗的妹妹敘話,自己也不方便在那里,另外妹妹又跑到了林子去,他就有了一個逃離的機會——母親放心不下,又知道自己女兒驕縱跋扈的脾氣,也不好叫人去尋,只好讓祁寒樓去了。
小郡主祁寒月雖然說驕縱跋扈,但是也是年紀(jì)小的孩子心性,生了氣總是會亂跑,但是每一次都是被人找到的,就在祁王府的附近罷了。
本來又是無聊到了極點的任務(wù),不曾想遇見了蘇錦若。
她八九歲的模樣,已經(jīng)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模樣,稚嫩的容顏上一雙好看的眼睛勾人心魄,若是長大了必定是紅顏禍水。莊重紅裙為她襯出明媚的模樣,此刻她沒有莊重的樣子。
手中拿著一根竹條子往他妹妹——祁王府的小郡主祁寒月身上抽,只要是個練武的人也知道這樣的鞭打從未用過太多力氣,到底還是會在身上留下紅痕跡的,這對驕縱跋扈的祁寒月來說,無疑是又可以鬧上一回的機會。
祁寒樓過去制止她,蘇錦若似乎沒有想到會有人來,紅裙明媚的女孩驚愕的挑起眉眼,不說話。
“你不可以欺負(fù)我妹妹!”
這是實話,也是為這個女孩著想的,畢竟按照祁王府對祁寒月的疼愛,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摘下來,何況是這個小姑娘。
另外這是他的妹妹,若是出了事情也不好交代,血脈相連的有時候,總是會有一點溫情在的。
“唔…”蘇錦若扔了竹條子,隨意的模樣看著眼前風(fēng)華初具的紅衣少年,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你說我欺負(fù)她是么?”
祁寒樓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回答,只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我可看不上這樣的欺負(fù),若是我要欺負(fù)人,她不脫層皮都算是輕了的?!?p> 蘇錦若陳述,眼神望著祁寒月,祁寒月連忙躲到自己哥哥的背后,偷偷的露出一個腦袋。
“你可以去問一下她疼么?她打那個小丫鬟的時候,可是見了血的,那傷口讓我看上去都感覺疼,皮開肉綻啊…”蘇錦若說到這里,忽然又不說了,眼神上上下下都帶著一點輕藐。
“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以為自己是皇室子弟就了不起是吧,就可以隨意輕賤人。你可以好好的把你這個妹妹帶回去教養(yǎng)一下,怎么教養(yǎng)出來這樣的人,之前打那個小丫鬟的時候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動手的狠勁,比起如今可憐兮兮的小模樣,感覺就好像是兩個人一樣。”
頓了頓,她在祁寒樓有些震驚的眼神向后面走幾步,正好是面對祁寒月的地方,“我說,小姑娘你這樣裝,不感覺到累嗎?”
祁寒樓的的確確是從未想過的,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女孩,和那些他見過的每一個千金小姐都不一樣,她們溫柔小意,而這個見到的女孩就是明媚陽光,似乎做出來的所有事情都不擔(dān)心會有什么后果,從來都不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后悔,過得是那樣的開心。
這是他永遠都無法觸摸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