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高的男子站在一座朱漆大門前,叫囂著那條惡犬肆意攻擊幾個倒霉的乞丐,他的嘴角笑意滿滿.....
“常大夫!”一個胖胖的中年人是疾步走了過來招呼到。
“唔,是朱大夫,這大早上午的恁怎么這么有空?”
“什么有空啊,我這是有要緊事與你說!”
“看你緊張的,難道是那金人已經(jīng)打到了咱們縣城?”
“哎呀,常大夫,我的常兄,我真得是有要緊事與你說!”
姓常的高個子男子是呵呵一笑,道:“好,好,你說,你現(xiàn)在就說,我的朱大夫,朱老哥,小弟我洗耳恭聽還不行么?”
姓朱的胖子是顯然有點無奈,他望著對方一副嬉皮笑臉的神情,忽道:“你知道那蘇知縣家的親戚如今怎么樣了么?”
“蘇知縣的親戚怎么樣?”姓常的那人是面帶疑惑,兀自一笑:“朱老哥,你到底想說什么啊,我和那蘇知縣并不熟,他家的親戚我也不認識,什么怎么樣?。俊?p> “就是那個患腸癰的少年!”
“哦......你說那小子啊,我當時不就說了,此人至多能活個一兩日!”
姓朱的那人這個時候是露出了怪笑,“不是你說,是連徐大夫都是這么說的!”
“啊,對,徐大夫也是這么說的,不過他是在我說過之后才說的!”
“好好,我不和你爭,我要來告訴你的就是那小子......”
“死了?”姓常的是口快地接過了話頭!
“什么死了,人家......好了!腸癰不疼了,頭也不燙了!”
“啥,你是說那姓武的把那個小子給......”姓常的驚得半晌合不攏下巴,驚呼著,話說到了一半?yún)s又停了下來,眼睛往武振漢這邊瞅了過來,小聲道:“就是他?”
“嘶,好像就是這小子!”姓朱的是沉吟道。
武振漢見說暗叫不好,心道這是被發(fā)現(xiàn)了?雖然這姓常的和姓朱肯定不知道自己有那種超級“竊聽”能力,但是這么著六目相對,還是三個大男人,著實尷尬!
不過,聽著這兩個大夫談話的內(nèi)容,武振漢心里還是挺帶勁的。之前這伙人在什么姓徐的當?shù)厣襻t(yī)的帶領(lǐng)下,在后衙廳堂里對自己大肆詆毀,各種瞧不起,早有幾個知縣的體己公人都跑來對他說過了,現(xiàn)在好了,一起被打臉了,真想問問他們疼不疼!
“噓,大黃,給老子回來!”
“常兄,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逗狗?”
“嘻嘻,朱兄,你就瞧好戲吧!”
“大黃,去,咬那邊扎長辮子的那小子!”
武振漢大驚,這姓常的家伙莫不是準備關(guān)門放狗,準備在自己身上撒氣?
他趕緊收了心神,準備疾步開溜!
“啊嗚......”那條惡犬果然是個聽話亂咬人的惡犬,居然在姓常的一番話后,發(fā)出彪悍的聲音直奔武振漢而來......
臥槽,果然自有惡主,才有惡犬,這個狗之所以這么猖狂,在街道上肆意欺負乞丐們,原來是有么個垃圾主人。
得,好人不和狗斗!
武振漢有點后悔,沒有把那把精鐵刀帶著,不然現(xiàn)在就可以取其狗命。
武振漢步伐很快,但是這惡犬跑得更快。
一聲慘叫之后......
“兄弟,你沒事吧?”
“哦,原來是陸大哥!”
“這狗是誰家的,竟然敢咬你?”陸虎一邊說,一邊將鋼鞭從狗頭附近撿了起來。
武振漢使了個眼色,陸捕頭循著他提示的方向看了過去,那常、朱兩個人是連忙閃進了朱漆大門里。
“這畜生也太可惡了,不過現(xiàn)在它大概是不能逞兇了!”
“陸大哥說的是,這狗可惡,但是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只是教唆這狗的那個混蛋卻依舊逍遙!”
“嘶,兄弟這話莫非是意有所指,你要是這么說,我倒是有個好消息,州府里來了公文,除去了趙洪的一切公門差事,他如今已經(jīng)是白衣一個!”
厲害!
強!
自己只是隨便一句有感而發(fā),這位陸捕頭竟然能想到了這一層,說明他是個外粗內(nèi)細的人。
這種人很難得,怎么說呢,有點像擼啊擼中的某個英雄,能放大招,也能放小技能。該占線的時候可以把人壓得喘不過氣,團戰(zhàn)的時候一個爆發(fā)技就能收人頭,而且是皮糙肉厚......
“好啦,兄弟,我走了,蘇知縣叫我有......急事!”陸虎邊說,邊爬上“公車”,其實就是一匹很普通的馬,然后用手在馬頭上撫摸了幾下,柔聲道:“走了,長毛!”
那馬猶如聽懂了他的話一樣,慢慢地加快了步子,走了!
“公子!”
“公子!”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是直直朝武振漢跑了過來。
“啥事?”他問。
“沒事啊!”陳大力帶著喘息回到。
“這狗怎么了?”小坡問到,一邊說話,一邊還用腳尖在狗身上踢了踢,憤憤地補充說、道:“這狗我認識,以前總是在街上咬人,每次咱們要用石頭丟它的時候,他家的那個兩個惡奴就出來拿棍子追咱們,今天這畜生終于栽了!”
武振漢很平靜地說道:“哎呀,小坡,做人要有人的氣度,你看它,如今都這樣了,你還跟他計較甚?”
說罷,他又轉(zhuǎn)臉對:“大力道,看來這狗傷的不輕,你把它帶上.......”
城內(nèi)一座豪宅的花園里,幾個同樣是妙齡的女子正在那里吃茶敘話,欒禮從花園的門口直直走了進去。
他一進門,一個女子道:“怎么,那姓陳的小娘子同意了?”
“我沒跟她說!”
“嗨,我說表哥啊,你做事能不能長點心啊,叫你去辦這點小事都辦不妥!”
“表妹,你別急嗎,我沒跟那陳玉柔說,但我跟他家的那個姓武的小子說了,那小子滿口答應(yīng)了,想來是沒問題的!”
少女白了欒禮一眼,道:“我是聽夢竹表妹說那位是你們縣的才女,才叫你去邀請她的,你這怎么又蹦出來個小子?”
欒禮呵呵一笑,坐在了這個少女的旁邊,道:“表妹不知,這位姓武的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輩,他的棋力在趙昊天之上,而且你知道么,咱們家的鹵肉秘方就是從他手上買來的!”
“從他那里買的,花了多少錢?”少女有些驚訝。
欒禮也學起了當初武振漢的動作,伸出了一個巴掌。
“五十兩?”少女問。
欒禮搖搖頭!
“那是......五百兩?”少女再問。
“難不成是五千兩?”少女見欒禮再次搖頭不語是驚呼一聲說了出來。
“怎么,表妹很吃驚吧?我告訴你,我叔買了之后,這兩日一天的進項至少六七十兩!若是這么下去,一年一萬數(shù)千兩不在話下?!?p> “這么來錢,那小子莫不是腦子不好,不然怎么會賣給你們?”
“你不知道,那小子從前賣肉,還搞什么一天只賣五十人,每人只賣兩斤,我叔更不這么干,他是能賣多少就賣多少.......”
“傻子!”少女嬌斥一聲,她身后的幾個女子都是掩口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