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妤想到生平錄中,只提到李元在武元七年身患重疾,被皇后下毒,未提未愈或是其他的只言片語。
“可有解?”
“應(yīng)當(dāng)有解?!笔捑覆淮_定的說。
此次他們前往宛陽城,為的就是尋煉蠱族族長解蠱之事,只是沒想到千瞞萬瞞,還是這么快被青妤撞見。
從蕭靖處得知,是當(dāng)年太后下在李元身上的蠱。
武元七年太醫(yī)診出李元中毒,只知是無藥可解,不知是中蠱。
三年前,征戰(zhàn)西月國之時,遇到煉蠱族的族長,曾說過若是解此蠱必是九死一生。
現(xiàn)已無從追究,太后的蠱蟲從何而來,她和西月國的煉蠱族的關(guān)系了。
李元一路上都不曾告訴青妤,定是不想她擔(dān)憂。
蕭靖低聲說道:“公主殿下,皇上不愿您知道,您就當(dāng)今日沒來過吧?!?p> -
另一邊廂房里。
男人微瞌著雙眼,靠在藥浴桶里,時不時冒著泡的水,灼紅了身軀,凌亂的發(fā)絲纏繞在一起,汗珠密密麻麻的隨著額前劃落而下,無損他一絲的俊美。
一身布衣,長胡子的族長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皇上,此美人蠱乃我煉蠱族的密蠱,當(dāng)年無故失蹤,竟不曾想被下在您的身上,再過幾日,此蠱便可解,只是……”族長擺弄著藥材,往藥桶里丟,冒泡的水,霎時沸騰了起來,“只是即便解蠱,也將一生無子。”
族長都不免欽佩李元,每一次都能夠忍著,堪比肝腸寸斷的疼痛,還能有如此毅力堅(jiān)持下來。
實(shí)屬不易,不免又扼腕。
族長疑惑的是當(dāng)年,李元知其身中美人蠱,活不過三十也不曾提出解蠱,而今又找來解蠱,不知其意,轉(zhuǎn)念一想,若想活的長久些,解蠱是必然的,只當(dāng)他是想開了。
更何況眼前之人是一國之君。
李元一直面無表情的,直到聽到下一句,渾身一僵,驀地,帶冰的眸光睜開,瞪向族長。
一生無子。
這美人蠱當(dāng)真是美麗又惡毒。
他沒有想到一國之君無子將如何,而是想到和青妤成親,她將一生無子,該當(dāng)如何。
李元從未有這一刻這般痛恨過太后。
即便不是他的生母,他也曾那般依賴過的母后,竟對他下手如此狠毒。
“當(dāng)真?”
男人的聲音輕飄飄的,好似一陣風(fēng)就能吹散。
“此蠱,若是女子中蠱,十月懷胎之際一尸兩命,尸骨無存。是為我族中一女子研制而來,后被封為密蠱?!弊彘L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繼續(xù)擺弄藥材:“若是男子中蠱,無子,但性命無虞。”
藥桶里滾燙的水,此刻都像寒冰般凍住了李元。
“可有其他的法子?”
聞言,族長只是搖了搖頭。
李元混亂的思緒,閉上了眼,只是水中的手,不知是疼的顫抖,還是為這噩耗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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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您回去吧?;噬隙ㄊ遣幌?,此刻看見您在這?!?p> 蕭靖見怎么勸,青妤都無動于衷的站在蕓香樹旁,頭都大了。
他想到一會兒,若是李元看見青妤的話,他就是萬死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