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莫不是想嫁蕭將軍?”李元狠聲又問,誓要聽一個否認(rèn)的答案。
明知不是,也抵不住酸意。好端端的怎么熱心起做媒了!
見她不答,李元攬著細(xì)腰的力道更是用力了幾分,且不知她在想什么,好似這一刻的人離得那般遙遠(yuǎn)。
她這幅神思恍惚的狀況,莫不是在想被趕去前方的蕭靖?
思及此,李元不虞的盯著面前的人看。
“既然阿寶不想說,那便如了朕的意?!?p> 說罷,李元便垂首急切發(fā)狠地吻住她,洇染出血珠溢滿兩人的口齒之間,妖冶殷紅的血珠往她的唇角落下,讓他發(fā)了狂。
青妤只是才游神了一會兒,不知道怎么就發(fā)展成這樣了,吃痛的喊道:“李毓之,你在干什么?!?p> 李元恍惚的回過神,望著梅落香雪般的血珠,愣愣地有些出神。
“阿寶,疼不疼?!?p> 那真真切切發(fā)狠啃咬的狠意,讓青妤覺得痛極了,她就像是被森林里被獵豹撕碎的羚羊,如何不疼。
然而,李元卻是像在呢喃自問自答,“我也很疼?!?p> “李毓之,你瘋了,快放開我?!?p> 他瘋了!
他堂堂一國之君如何會瘋!
若是瘋了,那也是眼前這妖女迷惑了他。
李元想著。
這天下間,她只能為禍他一人。
“不放。”
聞言,他執(zhí)拗得讓人有些氣怒,屬實(shí)想一巴掌拍醒眼前的人,手腕一動好似有流光般纏住了李元,輕而易舉地就推開了他。
“你出去?!?p> 李元聽她冷呵一聲,掙脫了他的束縛,愣了愣,冷靜了下來,無所適從的看著她。
這時見她神色淡淡,疏離的看也不看他一眼,避開他的手坐起身。
淡漠的神情好似他不存在般,這莫名的感覺比她剛才出神的時候,更加的讓他心生不安。
“我……”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不敢伸手抱她,又急切的想要說些什么緩解此時的局面。他從沒覺得他治理天下的能力在此時顯得如此無用。
“你什么你,你出去。”青妤神色淡淡,不讓李元靠近。
見此,李元只能囁嚅小聲的喊了聲阿寶。
青妤不應(yīng),摸了一把流血的脖頸,在心里哼唧,‘她還沒委屈呢,他倒是先委屈起來了?!?p> 這個男人真是仗著有一張好面孔,就裝的好一手的大尾巴狼。
“阿寶?!?p> “……”
“阿寶?!?p> “……”
又摸了下唇角,指尖上微染的血抵在李元的面前給他看,“你做的好事,屬狗的?”
李元一噎。
誰敢在真龍?zhí)熳用媲罢f他是狗?
然而李元卻不駁,弱弱的扯住青妤的胳膊,軟軟的聲色像在撒嬌:“阿寶,別不理我?!?p> “我給你報(bào)復(fù)回來!?”
李元歪著脖子說道。
青妤無視他的討好,指著車簾,“閉嘴,出去?!?p> 李元自知他做錯事先理虧,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沒了下一步動作。
見他猶猶豫豫的出去,青妤撇了撇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受欺負(fù)的人是他。
雖然他不想出去,但是現(xiàn)在留在車廂里只會讓阿寶更生氣,何況他也還沒想到更好的說詞。
只能理虧含著不舍眸光,李元回頭矮身出去。
青妤等他出去后,回身就從隔層里拿出新的繡著竹青挽紗的襦裙換上,方才那褶皺不堪的衣裳被她丟在一角。
要是李元不出去,青妤感覺下一個該是她撲倒他了,那妖冶染血的邪肆簡直是魔氣幻化而來蠱惑人心的精怪。
何況這周圍全是隨從暗衛(wèi)!
太不合時宜了。
想到這,青妤瞬間搖了搖頭,趕忙止住胡思亂想。
李元剛出去就看見蕭靖騎著馬威風(fēng)威風(fēng)凜凜揮舞著馬鞭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蕭靖就感受到后背有一道不善的目光,有如實(shí)質(zhì)般嗖嗖的往他身上刮。
他頭也不回的,甩著馬鞭一抽,身下的馬嘶叫一聲往前奔去。
李元那叫一個氣兒啊。
他還沒向蕭靖撒氣呢,蕭靖就跑遠(yuǎn)了。
他心里極其明白,青妤不可能對蕭靖有心思,明明就是冷冷淡淡的一口一個蕭將軍的語氣,他怎么就越聽就聽的那般的不舒服了。
明白是一回事,行為是另一回事。
他只是稍稍想懲罰一下,她忽視自己卻和蕭靖聊得歡快,他醋的很。
李元長嘆一聲。
一國之君的威嚴(yán)毀了!
李元站在車簾外,第一次感覺到?jīng)_動后的懊悔。
阿寶既是他珍之,又重之的人,怎可這般在這荒山野地做出此舉孟浪之事,這可是他放在心尖上寵的人。
隔著一車之簾。
青妤不知此時李元暗下了一個決定。
沒多久,蕭靖驅(qū)著馬兒就緊張的回來了,“皇上,前方路況不太對勁兒?!?p> 李元冷聲道:“發(fā)生了何事?!?p> 蕭靖硬著頭皮,迎著這夏日的‘冷風(fēng)’說道:“有人埋伏?!?p> 以他多年的征戰(zhàn)經(jīng)驗(yàn),能敏銳的察覺到這絲危險(xiǎn)的氣息。
蕭靖不確定的建議,“皇上是否要換道?”
這條路是前去宛陽城的必經(jīng)之路,他們不可能再換道繞遠(yuǎn),繞遠(yuǎn)之后去宛陽城的路又要延長一倍。
“吩咐下去,打起精神。帶幾個人去前面探路。”李元命令道。
“是。”說著蕭靖就帶著人往前去。
李元沉了沉眸,忽的恍然。
車簾里窸窸窣窣的聲音,李元自幼習(xí)的治國之策,武能平定天下,這時聽著里頭換好衣物的聲響,便沒了后文。
一時又嘆又惱。
李元蜷指輕扣了兩下車壁上的木樁。
“阿寶,可換好了?”
聞言,青妤懶懶的靠在軟墊上,淡淡的出聲道:“外頭風(fēng)景好,您繼續(xù)賞會?!?p> “……”
須臾之后。
蕭靖篤篤篤的駕著馬一人回來,拱手道:“皇上,前方經(jīng)過一處較小的峽道,您快回馬車?yán)?,外面危險(xiǎn)?!?p> 李元睨了他一眼道:“蕭將軍帶人前去探路便好,朕在賞景?!?p> 蕭靖:“……”
正在蕭靖猶豫之際,耳邊便傳來一聲軟糯的聲道:“進(jìn)來吧?!?p> 不待蕭靖反應(yīng),站在馬車上男人‘嗖’的一下撩起車簾消失在眼前。
蕭靖無言的望了一眼馬車。
青妤的形象頓時在他的心里拔高了起來。
想著又策馬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