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莫長空身上。
尤其是,為首那個手持法杖的老者,只見他面頰冷峻,目光幽然,淡笑著開口。
“好徒兒,真是好久不見啊。見到為師,也不行禮的嗎,真是越來越?jīng)]禮貌了。”
“從我決定脫離血器宗的那一日開始,我們便沒有任何關(guān)系,原本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可你們終究還是不肯放過我?!?p> 莫長空低垂著頭,目光死死盯在劍胚之上,如今三十六道四印銘文已經(jīng)盡數(shù)烙印,只待靈劍凝形出胚的那一刻,他雖未抬起頭來,但卻能夠聽得出來對方的身份,沉默片刻后,他不禁長嘆一口氣,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你可真夠能逃的,這幾年,我們血器宗為了找你,可是花費(fèi)了不少代價呢?!?p> 老者身旁,另一個方臉中年男子開口哼道。
“這些年,為了躲避你們的追殺,我同樣花費(fèi)了不少代價。公孫仇,你我?guī)熗揭粓觯銥楹我欢ㄒs盡殺絕?!?p> 莫長空聞言,同樣施以冷漠之色。他一生只追求煉器巔峰,可卻因為血器宗,過了太久顛沛流離的日子。
甚至,還失去了他的妻子。
如果說此生他最后悔的事情,便是當(dāng)年被花言巧語蒙蔽加入了血器宗,并且拜公孫仇為師。
“呵呵?!惫珜O仇手中法杖一拄,頓時地面被震開出一道道蜘蛛網(wǎng)般的深深裂紋,只見他神情冷峻,不以為意的一笑:“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讓我們動手?”
“我可以答應(yīng),跟你們走。而且還可以向你們保證,血器宗的秘密,我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不過,我希望你們在帶走我之前,再給我最后一刻鐘的時間?!?p> 這是莫長空第一次抬起頭來,與公孫仇對視。
他的目光顯得無比平靜。
他深知,自己無法從眼前這幾個如魔鬼一般的人物手中逃脫,可即便如此,他也要煉制完這人生最后一件靈兵。
“一個三年前叛逃宗門的叛徒,你覺得有資格和師尊談條件?”
公孫仇沒有開口,卻見他身旁第三人,另一個同樣身穿血紅色煉器法袍,尖耳猴腮的棕發(fā)青年站了出來,盛氣凌人道。
說完,那青年修為轟然綻放,準(zhǔn)備直接上前擒拿。
可是,卻被公孫仇抬手阻止了。
“好了,五年時間都等了,難道還急在這一刻不成。這點(diǎn)時間,老朽還是等得起的。”
“是,師尊?!?p> 青年恭謹(jǐn)退下,不過看向莫長空的眼神,卻是透著徹骨的寒意。
一刻鐘將近,劍胚綻放起璀璨光華。
莫長空一掌拍下,劍胚轟然碎裂,只見一柄若紫霞般璀璨奪目的靈劍,好似紫色神龍,騰空而起,似要直沖九霄。
莫長空收起眼中震撼,快如閃電,將靈劍抓在掌心。
“嗡!”
虛空震顫,兀自嗡鳴。周遭空氣,也是在靈劍沖霄的這一刻,瘋狂朝之流動而來,縈繞在劍鋒兩側(cè)。
持劍在手,莫長空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劍意,從劍體沖入他體內(nèi),令其神情激蕩,心生起一種傲視天下的感覺。
這一幕,令得公孫仇等人皆是目露精光,面透沉思。
無人不大吃一驚!
“好強(qiáng)的靈力波動,莫長空竟是能夠煉制出玄階上品靈兵?”
緊接著,莫長空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注視下,快速淬煉!
“時間到?!?p> 就在這時,公孫仇狹長的雙眸瞇了瞇,一絲冷意迸濺而出,冰冷開口道。
莫長空居然懂得四印銘文,將其帶回血器宗后,定要嚴(yán)加拷問,逼他說將所掌握的銘文盡數(shù)吐出來。
血器宗作為迦葉國最大的煉器組織,雖然,也收藏有四印銘文,但卻極其稀少。
若是,能夠?qū)⒛L空的這些四印銘文盡數(shù)弄到手,那么他們血器宗的底蘊(yùn)又將增添不少。
心中這樣算計著,一抹冷笑不由自主從起嘴角勾勒而出。
身旁兩人,聽聞公孫仇開口,皆是上前一步。
轟的一聲,只見兩人此刻皆是周身靈力咆哮,震得虛空發(fā)出微微爆鳴之聲,四道銳利目光,如利劍一般虎視眈眈的鎖定向莫長空。
今日,莫長空插翅難逃。若是他真愚蠢到打算反抗或是逃跑,那么他二人,自然不會介意將其就地誅殺。
絲絲壓迫感,涌上心頭。
不過,莫長空好似并不在意,只見他神色淡然,泰然自若。
“劍已鑄成,卻還不知這柄劍的名字?!?p> 淬煉完成之后,莫長空目光迷離,滿是不舍的撫摸手中那柄紫色靈劍,無不遺憾的說道。
時間已到,他要走了。
這一走,他很清楚意味著什么。
血器宗的秘密,沒一個人可以泄露出去。
而死人,永遠(yuǎn)都是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
“此劍,名喚倚天!”
凌天開口說道,語氣竟透著不符合少年年紀(jì)的惆悵與感慨。
這劍,本就是依著五百年前他所用佩劍之一,倚天劍的工藝鑄造的。
只不過,倚天劍鑄造所用材料、銘文,更加珍貴,皆位列八品之列。
而這紫隕星辰石,頂多也只能烙印上四印銘文。五印銘文的力量,不是凌天沒有,而是紫隕星辰石根本承載不了。
莫長空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
“倚天?倚天之鋒,劈山斷海,橫掃天下!好名字,當(dāng)配此劍?!?p> 說完,他將此劍遞給了凌天。
“可惜,沒有時間為其開鋒了?!?p> 公孫仇說一不二,說了一刻鐘,就只會給他一刻鐘。
“倚天開鋒,必見血。此劍,我會留著它日再見你時,由你親自開封?!?p> 凌天淡淡說道,此話落在莫長空以及公孫仇幾人耳中,卻是令眾人眸中鋒芒閃爍。
倚天開鋒,必見血。
此劍,我會留著它日再見你時,由你親自開封。
這話中之意,不言而喻。
似乎,就是說給他們血器宗聽的。
好狂的少年,可惜,被他們血器宗帶走的人,整個迦葉國,除了王室之外,還無人能夠從其手中救出。
而這少年,當(dāng)真該死!
不過,一想到齊家之人在側(cè),他們也就沒對凌天展露殺機(jī)。
在他們眼里,凌天已是死人。
不過他們不動手,卻還能賣給對方一個人情。
只要目的達(dá)到即可,至于是誰動手,又有何種區(qū)別。
“主人,此生讓我鑄造生平最得意之劍,我已經(jīng)無憾,其他的,都不重要了?!?p> 莫長空神色一變,趕緊說道。
他害怕自己因此連累了對方。
“主人,可還曾記得,當(dāng)日我對你說的話?!?p> 臨行前,莫長空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凌天,意有所指的問道。
凌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撫摸了一下書中那柄紫色長劍,道:“此劍,終有一日將在我手上,綻放出屬于它的鋒芒。待到此劍名動迦葉之時,我會告訴天下人,這劍,是你所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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